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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中速增长和企业应对(实录)

2013年08月25日 12:48
来源:凤凰财经综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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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刘晓光:我们今天下午分论坛开始,论坛的主题是“中速增长和企业应对”,支持我们论坛是奥迪汽车。这个主题意思是三十多年高速增长期结束了,中国经济已经进入一个中速的增长期,这是事实,也是体制内共识,接下来可能我们需要精耕细作,蛮力增长引起的问题开始呈现出来,我们企业是经济领域的最敏锐的神经,我们已经探知一两条,问题可能两三个问题,第一大的问题中国经济已经进入中速增长期;第二个问题中国的企业怎么全面应对中增长期。

我想中国经济下降是不争的事实,另外日本媒体把中国经济现象叫“经济慢性病”,主要看世界经济规律,环境紧缺、财政投资引发的产能过剩等,我们知道经济有发展的规律,企业在某一个行业中取得超高利润之后,会引起其他企业跟进,最后形成超高利润,你要获得更多超高利润,可能改变资本构成、创新,下一步来讲我们创新、我们提高技术、资本构成,怎么应对挑战、去取得更高的利润或者被淘汰?

第一个问题普遍来问一下大家,现在是不是可以说中国已经进入经济的中速发展的历史阶段,这个阶段是一个多长时间战略阶段,每个人简单回答一下,待会儿再深入问问题。

梁锦松:这个应该是经济学家来回答比较好,中国进入三十年增长,现在基数很大,也很难预期或者期望降很大的基数,毕竟我们现在是全球第二大经济,还是以前10%甚至更高的增长也不合理,所以光从这个来看,中速增长是正常的。另外主持人也说了人口红利也差不多,换个角度就业压力应该小了,很多企业特别是做制造业的朋友,现在都抱怨劳动力少了、价格高了,从这个角度中速增长时期不会大,我对中国前景比较看好,毕竟增长动力还是有的,一个城镇化、另外怎么让民营企业有更大的参与、占更大的份额,毕竟民营企业对创造就业来讲,对于整个生产力的推进都应该比国营企业高,只要在城镇化和怎么样让民营企业参与经济?我自己比较看好。

主持人刘晓光:刚才发言是黑石集团大中华区主席梁先生。下面IBM大中华区董事长、首席执行总裁钱大群先生。

钱大群:梁先生也讲了,我本身不是经济学家,所以很难预测经济,所以我把观察到、学到分享一下,在2月份亚布力论坛上,有一个经济学家谈的我印象很深刻,未来十年随着中国人口红利慢慢消失,随着全世界市场未见因素,对于中国经济未来来讲维持8—10%增长,其中每一年3%的增长来自于生产力的提升,那天触动很大。中速成长同样代表很多机会,怎么样使各行各业提升竞争力更重要?这方面我觉得有几个重要:

1、创新和科技的方法做以前不一样的方式。

2、以前不一样的领导力、领导新的模式。

我的回答可预见中国经济的发展是维持中速的发展,同样代表很多的区域挑战,假如这位经济学家预测对的话,我们怎么通过创新维持新的增长。

主持人刘晓光:下面请武汉当代科技产业董事长艾路明先生。

艾路明:我们自己做企业,涉足行业比较多,比如纺织行业自己有纺织企业,十几年前进入低速发展期,但是医药行业,近几年我们企业从上市公司年报来看,每年保持50%增长高速发展,而且预计未来保持30%增长还是可以有三到五年时间没有问题,这是行业不同。而且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提升,以及休闲的时间富余,旅游产业有更大的发展,这几年从几个景区来看,从前期投资到三年以后才有较好的收益,现在基本有两年差不多启动起来,一个地方旅游人口从10—100万水平来说,原来等到三年左右的时间,现在很快发展起来。这是我的看法。

主持人刘晓光:毛总。

毛振华:这个判断有些不一样,肯定有一条经济增长没有原来那么快,我们定叫“次高速”,以前叫超高速,两位数叫超高速,我们现在叫次高速,从现在开始到未来一段时期还是维持7%速度,最近有一个说法,中国不是告别7、8%概念,而是告别6%的概念,从世界第一来看、从经济史角度来看还是很高的速度,其实翻两番年均增长7.2%,7%左右的速度还是蛮高的。

整个经济另外情况来看,有一个判断存在的,整个经济结束单边上涨的增长期,过去相当长的时期差不多有二十几年历史,现在进入多动期,经济增长达不到这种水平,不管资产价格、行业增长可能基于波动性,刚开始7%很重要,大多数行业比较弱。

主持人刘晓光:最主要的原因是什么?

毛振华:还是过去赖以支撑高速增长的基本因素开始逆转,人口红利、改革红利、土地环保、全球化过去是主要因素,现在这些因素成为中国的包袱,产能过剩出来了,过去促进的东西反而成为包袱,遇到过去没有的困难,为什么还是中速?中长期来看还是比较高速度的增长的基础,比如城镇化每提高1个百分点大概拉动GDP两个点甚至三个点,欧美国家说美国城镇化只要存在,每年一个百分点就可以拉动GDP两三个点,现在总理说加速城镇化发展,就是不满足一两个百分点速度,想搞快一点。从两个方面可以分析:一个方面有点“拔苗助长”的看法,对于应对危机可以的,过去服务业不发达,还有增长的空间,投资和制造业还是惯性,更重要内需受到制约,所以我们把内需挖干净,中国就进入常态,就有非常特殊的高速增长的发展中国家,变成比较正常的中等发达国家水平,经济大国那个时候才能显现出来,经济增长下滑是很正常的事情,也是我们需要长期应对的事情,不是今天应对。

主持人刘晓光:周小川说没有下滑的问题,也没有GDP硬着陆的问题,你怎么看?

毛振华:还是下滑,上半年低,第四季度高起来,今年增长好一点,并且继续保持第三季度的实际进程,今年上半年M2增长11.5%,GDP只有7.5% ,M2和GDP比率是2:7,这是值得我们研究的问题。

主持人刘晓光:老百姓挺明白,GDP多了、少了跟我没有关系,关键GDP利益怎么分法。东软集团董事长刘总。

刘积仁:首先我觉得经济减速是属于正常,这么多年持续发展,已经是奇迹了,在人类发展历史上,我们创造奇迹,在经济危机中继续成长,所谓超标准。

主持人刘晓光:过去怎么不正常?

刘积仁:事实上几个大环境发生变化:

1、国际环境,过去中国三十年很大部分是出口,这个出口有很多跨国公司推动,过去出口买我们产品是富人,这几十年富人也变成穷人,也开始储蓄,觉得社会不怎么安全,不能像原来过渡消费,我们希望绑在过渡消费上不靠谱的,欧洲其中一半国家还看不出来未来怎么样?美国金融危机很多人也受到教育,这个大的环境变化是不可忽视的,事实上这三十年间,如果从产能过剩角度,还可以看到另外一个生产效率的提高,这个提高速度也是很惊人的,过去开发一个产品的速度和现在速度,知识的复用、合作创新各种各样手段,使同样投资下,造东西的能力、消耗资源的能力前所未有的高增长,加上中国GDP成长目的,肯定为了让老百姓富足,最终让老百姓过的好,老百姓过的好挣得多,加上市场的变化,整个消费在变化还是一个很大的影响,包括国际、国内。

2、国内刺激消费,老百姓消费首先有安全感消费才行,中国老百姓这么多年走过来,事实上改革开放之后,有几个基本消费品,老百姓并没有感觉到花钱宽松,比如教育改革,这么多年教育成本没有下来,对房子改革也是越来越贵,对医疗改革也是越来越升,除了这些衣服越来越便宜,问题是质量好也不坏。过去一年灯泡换俩,今年一个灯泡用七八年,技术变化、革新的变化构成这个要素,但是4%、甚至3%第二大经济体一点不慢,只是太熟悉8—10%增长,就像过日子一样,以前一年花一万,突然花五千,实际五千也可以过。

事实上当经济成长这个时候,一定淘汰没有低速成长生产的企业,这个对中国非常有好处,习惯耗能,不习惯让员工生活更好、不习惯让社会和谐的企业,这个时候过不了这个坎,我们社会就会更美好,当然过程中也会有痛苦、也会有失业。现在真正失业是谁?不是月嫂失业、也不是制造工艺失业,这些人收入一点不低,装修工人每天发工资,要不然第二天就没了。现在谁失业?受过教育的大学生失业,说明现代服务业、知识产业、以创新拉动的产业非常弱,没有给他们提供创业的平台,如果不能解决这些问题,中国肯定没有希望。我们制造业事实上未来70—80%人是创新和发展,当然我们制造业也可以弄到非洲、越南去也一样,现在用这么多低成本劳动力,实际上现在已经不便宜。

我们也看到网络经济、新经济发展正在给一大批年轻人创造过去没有的工作,比如我看一个信息,结婚不拍婚纱照拍微电影,大连去年拍了1.5万亿部微电影,一对夫妇只能一个拷贝,像这个是新经济、新发展,像我们看到APP小方块,任何一个小方块市值一亿以上,像大众点评、航天旅行,事实上应用已经变成消费品、变成一种服务,这种新经济带来新兴年轻人消费,可能我们这一代人不能理解文化、价值理念,玩中创业、发展经济、改变自己的生活,甚至不需要办公室,在家里几个人闹了。

资本市场对他们非常青睐,我相信中国经济在这一轮危机和挑战中,应该找到符合每个人都想成功、都有梦想,认为失败肯定不是自己,中国一定有优秀年轻企业家推动中国第二轮发展,不是靠地皮、不是靠资源,而是靠头脑,这是未来得动力。

主持人刘晓光:从你们从事的行业感觉到没有经济在向低速发展?

刘积仁:我这个行业还是幸运的,从开始到现在创业二十多年,平均增长速度20多倍,资本市场平均给我们PE三四十倍,我认为我这个行业刚开始,比如电视机互联网电视机、手机不用说,生命周期越来越短、开发量越来越多,最近时髦穿戴照相机,各种智能设备包括现在大数据,大数据后边会有一批数据分析师,所有新的工作。

主持人刘晓光:你们不能弄点机器人

刘积仁:我们不是做机器人,但是有人弄机器人。

主持人刘晓光:现在投资人特别希望中国有各种各样机器人,我们做成机器人游乐园,可以请你吃饭、可以抱着你走,可以请你跳舞,中国找不到?

刘积仁:中国机器人比如深水机器人、危险工作的机器人发展不错,当然机器人走到家里当保姆最好,如果当个月嫂更好。

主持人刘晓光:东生说说。

李东生:我想认为中国经济增速下调是不争的事实,这个过程确实我们要适应和做出相应的调整,未来中国经济能否保持次高速也好、中速也好,我认为还是有可能,因为我们对比美国、日本、欧洲,实际上我们人均GDP只有人家十分之一,差不多这个范围,意味着中国经济成本理论上可能保持相对比较高的速度,我认为5—8%速度在相当一段时间保持完全有可能。

另外过程中我也同意振华讲可能是波动,之前经济有一段时间低过8%就认为比较大的下降,大部分时间都在10%上下,未来的话可能5—8%之间有一定的波动,这一点也是很有可能发生的界限,5—8%在全球经济体来讲依然比较高的速度。在这个阶段整个中国经济结构发生变化、环境也发生变化,从政府管理经济来讲,我认为政府一定不要再打“兴奋剂”方式,所谓刺激经济,就像运动员用兴奋剂一样,当时可能跑的快,但是对长远发展会造成伤害。所以上次参加国务院领导座谈会,我也非常赞同政府不要再出台所谓“刺激经济”,不要用这个词,任何刺激性的东西都不好。一定考虑更长远。

对企业这轮经济发展从超高速到相对高速阶段,企业面临竞争、淘汰的过程,企业如何在这轮过程中生存和持续发展,我觉得很重要的是从早期粗放经营管理方式更加注重精细化、更加注重投资产业效率、更加要考虑对企业长期持续发展基础性的工作,这一轮经济结构调整我认为有很大的改良,在中国工业企业中,能够加快有竞争力的跨国企业,形成中国跨国企业这样的过程。

目前中国在大部分工业领域,可以说都是产能有点过剩,在海外市场不可能持续高速增长情况下,这一轮竞争一定会产生一个兼并、重组、淘汰的过程,这一轮下来我相信每一个行业都会成长更有规模、更有竞争力的企业,对于企业如何练好内功最重要。

主持人刘晓光:维迎,你是中国企业产业研究家,你一直追踪中国精英企业发展状况,对于中速发展一个问题中国经济发展形势中速增长是否已经定势?会有多长时间周期?

张维迎:大家刚才已经谈到,大致一个趋势性问题、另外一个看周期性的问题,这两个问题经常交在一起。我们中国过去三十年是奇迹,经常说我们三十年走过西方两百年走过道路,但是我们仔细想想怎么三十年走过人家两百年的走过道路,道理很简单,正因为人家两百年走过,所以我们需要三十年。因为我们技术、管理方式全是人家的,某种这一轮经济增长是寄生性不是原生性增长,这个历史上很多,我们知道苏联搞计划经济之后,三十、四十年代增长不得了,美国人、欧洲、英国人发明的技术全拿来,很快就上去。

所以我们生长这个体制下享受好的东西,是另外一个体制为我们创造的,这样我们才三十年走过人家两百年的路子,不要拿这个东西感到自豪,这不是我们自豪的理由。现在问题是说,我们到这一步之后,由于西方增长速度从来没有那么高,因为之前没有别人走过两百年,如果英国之前有别的国家走过同样的道路的话,英国可能几十年就走完了。其实我们这个体制享受另外体制给我们创造科学、技术、管理方式,然后我们才有今天。你看好多人不自由,但是不自由人享受自由的人创造的东西,很多技术已经学的很快,很简单的一个问题,就是你没有办法再增长了,打个比方一个学生调皮捣蛋老考零分,突然哪天醒悟了努力一把60分,再努力一把80分,再努力一把90分,但是再往上努力两倍、三倍都难,甚至还会掉。刚才各位讲的人口红利都对,都是综合一块的原因。

从这样角度说明肯定是大的经济增长转折,没有什么好处的。接下来问题假如我们接受7%甚至6%能维持吗?靠什么维持?我们即使有这个潜力,假定体制是正常的体制,如果你体制不正常6%、7%根本上不去,未来很大在于体制,过去你只要给他一点自由,我们有一句话讲“给点阳光就灿烂”,农民给他的自由土地就来了,以后自由从哪里释放?只有在自由体制下、只有私有财产保护体制下、只有宪法法治体制下,人们才考虑长远,因为所有的技术都是考虑长远才能创造。大量影响我们生活的技术都是长远的,也就是我们今天老百姓享受的技术,都是在几十年前,别看我们现在每个技术发展很快,但是它的根源在几十年前只要少数人,能不能维持中速包括6、7%增长?很大程度依赖于我们体制的改革。

下一步最关键是这样,还有周期性的问题也很重要,可能未来两三年中国经济面临的问题,既有趋势性的问题,更可能严峻是周期性的问题,由于过去几年,特别是09年刺激政策给我们所有积累的问题,都快暴露出来、都快爆发出来,包括上午我们讲的“钱荒”的问题,这几年就是靠中央投资、地方投资,所有产品最后谁买单?都要消费者买单,你靠投资拉动,可以马上再盖几千万吨钢铁企业,你创造需求了,问题最后钢铁卖不出去,我们一定认识到最后买的都是消费者。现在政府做的东西很多消费者没法买,你看起来挺好,但是不是好事。

现在随便一个地方建机场讲排场,都建的非常排场,包括首都机场那大机场,到那里再坐车没有半小时上不了飞机,我们需要那样吗?像这个东西小地方建机场谁买单?没有人买单,危机都会出来。还有刚才李总讲的刺激问题,我一直讲了好几年,理论上太混乱,宏观经济是刺激经济理念,刺激经济是刺激需求,完全本末倒置,现在倒过来,因为达到百分之几所以要生产多少。政府不要鼓励,政府需要中性,老百姓有钱不消费不一定坏事,储蓄多了很多投资就上去了,现在都是从当年的核算来看经济,所以才提出来奇奇怪怪办法,刺激这个刺激那个,完全本末倒置。

总结一下:第一个从趋势角度来讲,如果没有真正体制改革,不能从国有企业释放大量资源,不能给企业家信心,你们这一代企业家,下一代有没有这种精神?美国、日本都遇到这个问题,第一代企业家退休以后,第二代没人了,不能不断创造新的企业家就是大问题。只要新的资源释放出来,再过十几年没有问题。现在谈改革没有那么复杂,现在政府敢于资源往外放,就给人信心,企业家有信心好多事情好办,包括金融,利率市场化都重要,最重要银行能不能市场化?好多企业家不明白中国究竟往哪里走?包括说话都胆战心惊,做事犹豫,这是非常自然的;第二个宏观上政策绝对不能以刺激方式做,最好的政府、最好的政治家就是坦诚的政治家。我们看到收费站贴的微笑服务,真诚服务是最真的,规定微笑服务,每个人都让女孩子笑两下,不舒服,皮笑肉不笑那叫微笑服务,我们经济也一样,政府坦诚,给大家讲清楚,我们要面临大的调整期,大家有心理准备。80年代就是这样,高层说先调整才能改革,该退的要退,我们假装没病,明明要病,就会闹的病越来越严重。

主持人刘晓光:有的认为你对的,他认为不对。自由的问题、企业财产权利的保护问题、企业家信心问题、体制改革问题、企业家精神问题,原来你有一个观点,只有打破改革的既得利益者或者利益集团,市场化改革才能进一步深入,从哪入手呢?

张维迎:这不是我一个人的观点,我们老说既得利益这个东西,力量估计过高,既得利益被我们远远估计过高了,不要以为只有现在既得利益问题,80年代没有,当时发一个命令根本执行不下去,各部门抵制非常厉害。李克强我相信下去搞这些事,中央各部门阻力非常大,当然有很多既得利益,中国体制还有一些特点大家分析上不太注意,你是既得利益,但是老总位置不是随时可以换,好多老总拼命想到政府当官,很容易解决的问题。只要下定决心,如果拿出一点决心来、拿出一点勇气来,我不认为现在完全达到没有办法打破既得利益。

只要改革是对所有人搞好,不要以为改革就有人吃大亏,这是很重要的问题。我们建立一个体制,谁活的堂堂正正、活的很踏实,对所有人都一样,某种意义上我们现在建的法治社会,老百姓真的没有那么重要,真正可怕已经害怕剥夺人的东西,所以我亚布力谈到,欧洲、英国最害怕被人剥夺,你父亲当大官可以,你父亲退休以后,下面一个父亲来了怎么办?跟老百姓掠夺,老百姓没有东西,只能从你手里掠夺,改革一定是既得利益受到损害的话,当然本人就害怕,我们真正分析一下,我个人认为就像农村改革一开始“包产到户”,生产公社或者大队革委会主任、党支部书记反对厉害,最后发现他们得到最大的好处。

现在农村富起来两类人:一类投机倒把,另外一类党支部书记,千万不要拿那个东西吓唬他们,越吓唬不敢动了,我认为还有很多问题,只要拿出精神、拿出力气来,没有到完全没法改。现在有人提出一个观点,改革已经死了,中国只剩下转型了。改革指从上到下有领导、有计划做的事,转型是谁都不知道,这就更可怕,这个有好多认识还是要去了解。

主持人刘晓光:还有几种地方,比如他很穷骂你、他很富也骂你,另外不同阶层利益都能够顺顺当当得到自己的利益,实际是公平利益的问题,还是改革的问题。我看还有具体问题问问诸位。梁先生,从黑石角度对中国经济从高速向中速发展过程中,黑石对中国大陆、香港、台湾地区投资政策会不会有变化?

梁锦松:这个不光在中国,现在面临全球,可能中国更突出,就是很多新的科技对于经济的冲击,再加上中国在整个体制减少的时候,可能出现的机会更少。中国以前靠投资、靠出口,现在怎么解决?劳动力成本上去,靠出口已经靠不住,投资已经投这么多,再投下去回报也没有提高,新的科技会出现不同行业,下一个论坛讲在互联网跟移动怎么撑起金融?,这个冲击各行各业,我们判断哪一些行业是未来得行业、哪些是夕阳的行业,有些夕阳行业转变会转的很快,有些被冲击本来有机会,有些行业本来应该受很多冲击,但是有些企业还没有意识到科技怎么样转变?对于我们PE来讲知道怎么转变,而现有企业主不知道怎么转变,价格往下,我们最好买。PE跟一般投资者不一样,一般投资者什么红火就跟,我们一般红火就不去了,我们要区分哪些行业是上升、哪些是往下的,还有一个另外纬度考虑,这个企业管的好不好。一般从两个纬度看:一个从前景、一个从管理能力,我们投不一定最好的,如果小股东要投管的最好的,如果投控股权的,投有机会管的好,但是现在管不好。总的来讲,一个看行业前景、另外就是管理的能力。

另外不光从黑石,每一个企业家都可能关注另外一个问题,在全球化新科技、再加上全球货币蒸发这样厉害,现在面临每一个国家、每一个地区最少两个趋势:一个贫富悬殊越来越严重;第二旧有行业、旧有的就业机会都在减少,新科技会把很多低技术工种取代,有一些分析员说,未来15年低技术工种全球大概有21亿岗位被取代。最简单我自己在讲,十年之后全球驾驶员岗位可能被取代,Google新的技术出现汽车不用人驾驶的。

新的科技可以有很多新的机会,但是对于旧有人可能没有准备好,或者这个国家教育、制度都没有准备好,还是从旧的行业打工,我们猜做企业也好、做政府也好,都要思考这个问题,不要把以前会重复,可能观念创新想,应该提供更多就业机会给年轻人,有人说创业机会越来越大,一开始毕业创业空间社会怎么配套、在政府对经济管理怎么样管都需要思考,这个刚好碰上大家都说了,政府在经济上功能,包括你在社会管理上,很多问题思考的,在这个方面比如自由,不光人身自由问题,产权保护、知识产权,比如整个体制是不是鼓励竞争?如果没有比较好的体制鼓励做的不好,创新要思考。

主持人刘晓光:东生问你一个问题,听说近来索尼公司想申请破产,为什么索尼公司那么先进的技术,在现有行业中仍然生存这么艰难?是不是光技术创新解决不了企业创新问题?他的技术创新已经不错了,他如果提出破产保护。

李东生:索尼申请破产这个事我不知道,这几年日本大的企业亏损很大这都是公开的事实,日本企业目前电子战面临困难,有它比较复杂的原因,它的问题不在于创新不够,而是在这种产业转型中,日本企业的竞争优势在逐步丧失,其实日本经济我们看在三四十年前,日本的经济快速成长,在那个阶段日本企业竞争力也在快速增长,无论是汽车还是消费电子,那时候我感觉它很重要竞争优势,在于日本比较典型的所谓精细化支撑企业管理,另外企业员工对企业的忠臣,比较容易形成优势。

过去十几年互联网快速发展,使这种模式优势很难有影响,如果从工业能力优势来看,已经逐步被韩国企业超越,像三星,这几年对日本企业构成最大的伤害是韩国企业,它在技术能力、工业能力方面已经达到日本水平,甚至有些领域超越,比如三星不但是全球最大的电视机厂商、最大的智能手机厂商、同时是全球最大的芯片厂商、液晶面板厂商,而你进入芯片和液晶面板需要巨大的投入,当时液晶投入是少量的,其他企业决定不在这一块投入,在这些投入缺失的时候,优势就不再了。所以整个经济和产业的转型和日本企业不能够适应,可能目前面临困难的主要原因,他也需要改革,我相信像索尼这样的公司,未来还是有很大的机会。

我没有看到索尼破产消息,好像都是媒体在炒作,这个消息是不是属实不太清楚?我相信像索尼、松下这样公司依然有很强大的竞争力,这一轮转型,至少有一部分企业能够走出来,相反这一轮对中国企业、韩国企业也经历淘汰的过程,韩国企业在过去十多年已经淘汰一批,97、98年亚洲金融风暴淘汰一部分韩国大企业,这一轮竞争的话,中国企业也很难幸免,在各个领域我们倍感压力,当然这也是一个机会,但是更大是压力,我们更多会在日本企业成功和面临困难当中去多一点借鉴和学习。

主持人刘晓光:毛总你是企业家兼学者,08年以来金融拖势,这种现象根本原因和怎么改变这个状态,对于中国经济发展起了很大的作用?

毛振华:我觉得现在中国经济很大的一个问题,不是简单的经济周期,曾经有一段时间经济增长、有一段时间调整,这是现实,但是08年我们出了一些问题,实际07年当年分析从各种数据表明,07年就是中国经济增长顶峰,后来调整11.9%,其实中国调整恰好和全球金融危机同步,同步出现问题,西方国家采取量化宽松的政策,政府干预经济,这个时候中国经济出现重大的转折,08年到现在五年中国是大的逆转,08年全球危机之后全国采用什么政策,我们就是合理的,采取最核心的方法,仿照西方体系量化宽松,就是扩大信贷规模,投资要从银行体系带钱,通过什么渠道去呢?08年最重要的选择,我统计“借道国企”,巨大的钱印出来给了国有企业,08年不仅仅把原来国有企业翻出来给很多钱,甚至造很多各国企,江西这些没有国有企业,现在地级市、省一级搞了十几个,大大扩大地方政府和国有企业信贷规模,所以现在钞票数有人统计,我们印的钞票是金融危机之后美国的一半,今年M2存量120,经济增长100倍,基本经济靠钱拉动的,经济都缺钱,好像我们在缺水的季节看见三峡大坝拦在大坝上,中下游地区缺水,上游是我们虚拟经济,下游是实体经济。

从企业性质来看,中国有三类企业:一个技术领先型、一个出口创汇型、一个劳动密集型,这三类中国最需要的,基本是民营企业,已经把产品拿劳动国外去一定是民营企业,国有企业是什么型?叫资本密集型、资源垄断型,这个钱拿来给国有企业干什么?第一件事推高资源价格,国有企业拿到比别人低,一下加了20—30%,另外加咨询费、管理费还拿不到,另外社会融资还要高。在很多表面上市场竞争,只要国有和民营站在一起,民营企业心理明白,我钱没有他多,他有的是钱我没有钱,另外他的钱利息比我低,只要国有企业出场就高,就大大推高煤矿、铁矿这些资源价格,增加货币对应资产增值的地方,企业经济运行也有很多困难,所以企业被迫转到资产里边去,所以08年问题一个强化经济结构的扭曲,另外强化所有结构的配合,更重要把市场领域里边创新、竞争优势突出出来。

国有企业只是体系里边一个环节,超发货币和扩大投资、扩大政府工程就是国有企业膨胀,国有企业搞制造业很少,但是从大量来看不是搞制造业,尤其不搞出口创汇型制造业,这样造成大的局面,现在问题是今年上半年我们继续采取08年政策一点没有放松,口里说放松了,实际从央行政策来看、货币政策没有放松,最后总量是放松的,基数已经比GDP高了,大概2.5块货币供应量才能带来1块GP,完全货币堆起来,这样情况下,问题08年政策用的时候不管用,上半年经济增长给很大的危机感,有政策失灵的状况,经济增长远远低于预期,公开宣布我们采取宽松政策,所以7月份数据有点好转就是这个措施,我们估计今年全年下来下半年经济好一些,因为继续宽松基础上再强化,把货币投放加大,这个情况看起来没有别的选择,如果不把机制改掉,还这么搞下去,你想搞次高增长速度也不简单。

过去政府用这些办法刺激经济,现在反而对经济造成更大的困难和后果。

主持人刘晓光:刚才对中国经济中速发展状况和原因做了一些分析,我看诸位有什么问题?今天在座都是很优秀的经济学家和优秀的企业家,有什么问题咱们来提问沟通。

提问:我是来自天脉聚源首席运营官,我想问李总,在整体经济速度变化的时候,制造型企业也看到一些动作,比如你跟腾讯公司做了冰淇凌设备,也有往互联网方向发展,是不是经济速度变化的时候?企业如何产业结构调整或者产品组合当中,有一些具体的策略或者路线?

李东生:在过往中国经济快速成长阶段,作为工业企业来讲,会更多依靠效率、速度竞争力的优势,依靠规模优势竞争,等到经济发展进到相对稳定的发展阶段,对于企业经营质量要求更高,效率速度、成本控制固然不能丢,这是我们吃饭的本钱,除此之外关注企业的创新,提升自身的业务增加值,而且在整个运作效率方面可能要更多考虑,通过提高人均的劳动产出、通过产品附加价值增加适应竞争,整个企业管理方向更原来不一样。

比如我们企业过去几年恢复比较快的增长,但是这一轮增长有几个特点:

1、人均劳效提高,过去几年增长,员工数量增长相对低很多,大概每年员工总数增长应该是单位数,但是我们业务销售增长双位数,上半年销售增长大概31%,但是我们相应的话,员工的数量增长并不那么快。

2、整个业务的增加值对你销售增加值有提高,过往企业可能更多加工装配,现在必须要把产业链往上延伸,大家可能注意我们投资200多亿液晶面板厂,我们很快宣布投资建立芯片设计公司,其实过去三四十年我们在软件开发方面投入资源很大,同时面对智能电视、智能手机应用支持方面,我们也投入很大,所以整个商业模式、整个产业链形态也会发生一些变化,这样的话整体的企业能力可能逐步接近在我们前边的国际性大公司。

刚刚我讲到对日本企业的评价,这是我内心比较中肯的说法,其实大家不要因为日本企业这几年产生亏损,就小视它,实际上他们能力依然非常强大。一直到今天韩国企业,因为我和他们有很多接触,韩国企业一点不敢小视日本同行,这一轮对中国企业来讲,是一个机会,其实更多是挑战,所以我们一定要静下心里,扎扎实实把自己做好,这样未来才有发展。

提问:非常欢迎张老师和李董事长、以及在座各位到安徽作客,我问的问题问张教授,随着我们国家城镇化拐点和刘易斯拐点到来,我们进入经济转型期和社会变革期,新的利益调整、经济转型同步进行、也要有主有次,你认为经济转型当前和可预见时间内,新的经济引擎在哪里?第二个当前社会变革、利益格局调整着力点、难点在哪里?

张维迎:经济转型问题应该问企业家,企业家预测就是对产业、行业预测,哪个预测对了就下去,预测错了可能死掉,我反对产业政策,我不相信坐在办公室能够预测未来哪个行业好?他们自己也知道、也没有信心,只是钱多必须花这个钱,我们在落实的时候相对比较预测,傻子都可以预测,到哪个段该干嘛。现在越来越难看,我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但是制度上能够做的,一个国家经济增长就是企业家精神能不能有效发挥出来?为什么美国经济有活力?一代一代、过去一百年里边每个行业都是他在领导,这就是他厉害的地方,我们羡慕他的硅谷、羡慕他的风投,他有这样的体制,大家可以想象如果让政府规划,哪个产业是增长重点?像现在互联网Google、苹果都是他们出来的,100年以前如果政府决定计算机,IBM也可能出来,根本不可能的事。市场本身就是自由,所有伟大的东西一开始只有极少数人能够预测到,不是多数人,无论思想上还是技术,从古到今没有例外。

大家普遍接受、多数人接受的时候已经过去几百年前,现在可能几十年甚至几年,现在速度在加速但仍然是几年,这就是企业家资源之所以重要的地方,当然企业家也会犯错误,错误会被消灭掉,但是总有一些做的正确,包括李总讲的像液晶这些东西,就是一个判断,三星赌了这个,100亿美元投进去赌对了,日本人就判断错了,我觉得很大程度上日本衰落源于判断错误有关,日本企业家精神衰落也是很重要的方面,战后那代企业家,到90年代、80年代基本退了,这群人不愿意冒险、这群人进来规避风险、进来趋于稳的,三星也面临这样的问题,现在老的退了,儿子上来行不行?他有精神的话可以,城市化一定是市场化,离开市场化谈城市化本来就很荒谬,我们知道计划经济离开市场化,只有市场化力量才能找到究竟哪需要人、哪些产业值得做,形成很自然的结构,包括城市有多大等。

我不是政府完全无力,政府很大程度上是实用型,而不是主动型,我们国家威胁就是,任何东西当变成政府口号一定走向灾难,现在生活怎么计划城市、规划城市,就把农民赶走、让农民住在楼上这个非常荒唐,我在这里谈一个观点,在我们国家现在城市化过程当中,每个城市都一样了,你看不出区别在哪了,因为它是政府主导的,还有不尊重产权,任何不尊重产权国家一定破坏历史的国家,我对过去没有感情、未来没有感情,只对今天有感情,如果这个国家真正尊重私有产权,每个城市都会留下历史,因为你要拆迁它成本会很高,因为有些东西不愿意拆迁,人之所以是人,我们人有感情,人的好多东西不是喜新厌旧,喜欢很多旧的东西,最近说的梁思成在五十多年前,下跪给周恩来,现在把东直门、西直门拆了,五十年后你们会后悔的,五十年之后政府没有后悔,把梁思成家拆了,如果有产权梁思成家不可能被拆的,一个城市就是一个历史。我们这一个国家否定私有产权权利以后,没有任何有权利保护历史,现在仍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包括农村,很多农村是要消灭的,不是这个消灭方面,再过几十年,按照这种方式发展下去,真的不知道哪天来的,现在靠政府重视文物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只有每个人有权利保护财产,历史才能保存下来。城市化应该是市场化,不是政府化、不是计划,城市化应该顺其自然的过程,城市化尤其不能变成一个毁灭历史的过程,真的要强调这一点,我们现在的城市是从当官的角度建的,不是从老百姓角度建,有几个城市是宜人居住,北京适合人居住吗?任何城市一建都是八车道、六车道,就是给当官人看,好像这个东西就好,不要认为GDP增加这个东西,人类需要追求幸福,怎么样让人生活快乐、幸福是最重要的,我们现在完全没有这个,富人没有自由、没有权利,如果我们产权得到保护,没有任何人像我们国家达到这个程度,爱拆哪拆哪里,爱怎么做就怎么做,这是很可悲的。只要人自由了,爱农村化就农村化、爱城市化就城市化,都挺好的自然选择。

人类无知的,我们认为可以设计好多东西,其实这些是错误的,我们人类好多犯的错误是无知,因为无知才应该给大部分人自由,每个人探索,然后我们选择可行的东西。

主持人刘晓光:时间到,我们这个主题“中速增长和企业应对”,各位发言中都做了分析,我想这个问题研究不是一两天事,也不是一两年事,恐怕有一段利用阶段,由于时间关今天讨论这里,谢谢!

[责任编辑:aiw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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