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山产品质量问题背后 管理漏洞难逃究责

2018年12月19日晚，广州白云山医药集团股份有限公司(600332.SH，以下简称白云山)发布公告：公司控股子公司天心药业注射用盐酸头孢甲肟的生产质量管理不符合《药品生产质量管理规范》。

其实，早在12月5日，国家药监局就已经在官网上公布此药品质量不合格的文件，12月6日，白云山的股价跌幅达4.17%，随后连续10个交易日下跌，从12月5日的股价最高点40.07元跌至12月19日收盘价的35.37元，市值蒸发约76亿元；可自白云山发布公告后，三个交易日的股价又开始起稳，截至2018年12月24日收盘价为35.83元，涨幅1.79%。

但《投资者报》研究员发现，除了产品方面出现问题以外，毛利率长期落后行业平均水平，似乎是白云山的短板。那么，拥有570多亿市值的白云山，其毛利率为何低于其他制药企业？产品出现质量问题的症结在哪？

针对以上问题，《投资者报》研究员向董秘办黄雪贞致电并发去采访函，被告知此事由公司的公关处理；随后本报研究员又联系白云山的公关人员黄主任，并发去采访函，但在电话中被告知：“一切以公司披露的公告为准。”

管理漏洞成为产品问题的原因之一

白云山创立于1973年，是一家集研制、生产、销售的医制药公司，2001年2月在沪A股上市，目前旗下共有26家医药制造企业与机构，并从事中西成药、化学原料药、化学原料药中间体、生物医药和天然药物等的研发与制造。

从股价来看，今年5月29日以45.82元成为公司股价最高点，但截至2018年12月24日收盘价35.83元，其半年市值蒸发约162亿元，股价跌幅21.80%。跟同行业其他医药企业相比，其股价跌幅程度不算高(如表1)。

近日，白云山子公司天心药业所生产的注射用盐酸头孢甲肟因特性研究不充分、数据分析不全面，对注射用盐酸头孢甲肟的生产质量的管理不完善等内容，被收回相关药品GMP证书。其中，《投资者报》研究员在国家药监局发布的文件中看到，天心药业质量部的个别取样员未经取样相关培训。从这一项不合规的内容来看，似乎跟公司的管理流程有关。

企查查显示，广州白云山制药股份有限公司对天心药业持股82.49%，剩余股份由职工内部持有。其中，广州白云山制药股份有限公司的35.37%股份是由去年年末收购的广州医药集团有限公司所持有。

令人关注的是，白云山生产的药品出现不符合规定的情况在近两年来不止一次出现(如表2)。

然而，《投资者报》研究员在研究财务数据时发现，除了产品问题，白云山还似乎面临着另一个问题：公司整体的毛利率长期低于行业平均水平。

毛利率处于行业偏低水平

2018年上半年，白云山业绩大幅上涨，在行业名列前茅，净资产收益率也以16.96%位居第一(如表3、图1)。其中，2018年前三季度，公司的营收为299亿元，比去年同期增加了约139亿元；公司在财报中解释：“2018年1~9月，因医药公司纳入合并范围，导致营收增加人民币120.12亿元。”因此从目前来看，收购广州医药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广州医药)，给白云山的业绩带来了利好。

然而，业绩大幅增长的背后，显现出的是白云山偏低的毛利率，近几年，公司一直维持30%左右的毛利率(2018年前三季度制药行业平均水平为55%)；2018年前三季度，白云山的毛利率为25.58%，与去年同期相比下降了11.42个百分点，在沪深A股的100多家制药企业中，白云山的毛利率排名后几位。对此，我们还以同仁堂、哈药股份等企业作为对比对象(如表4)。

业内人士认为，白云山毛利率低可能由两个原因导致：

第一，2018年1~9月，白云山毛利率下降，跟去年年底收购的广州医药有关，此公司主做医疗机械批发，和白云山的大商业板块差不多。上文提到，白云山的营收增长是因为今年广州医药并入公司报表，导致了公司营收增加120亿元，同时成本也增加112亿元；这样一算，广州医药今年1~9月的毛利率仅为7%，处于较低水平。

第二，一直以来，白云山的大商业板块的毛利率偏低，拖累了公司整个毛利率指标。目前，白云山的业务板块分为大健康(王老吉、龟苓膏、润喉糖等)、大南药(医药制造业)、大商业(医药产品、医疗器械、保健品等的批发、零售与进出口业务)。2018年上半年，三者营收分别为53亿元、52亿元、42亿元，占公司营收比重为35.55%、34.95%、28.40%。

2016年~2018年上半年，大商业的平均毛利率为7.92%，而大健康和大南药的平均毛利率分别约为42%、45%。

其中，大商业主要利润来源是以供应链服务为主导的医药批发和零售业务为主，旗下又运营以中药为主的“采芝林”和西药、医疗器械的“健民”等零售连锁品牌，截至2018年6月30日，采芝林有31家零售店，健民有36家零售店，盈邦大药房有1家零售店。这样来看，白云山28.40%的业务是来自门店运营，但如今国内实体门店运营正遇瓶颈期，人工成本、租房成本、材料成本又逐年升高，大商业板块唯有低毛利率运行，也拖累了公司的整体毛利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