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控人罗静被刑拘公司冷清 7亿温州游资却豪赌博信股份

实控人罗静被刑拘公司冷清 7亿温州游资却豪赌博信股份

记者三地暗访感受冷清 温州游资为何仍“豪赌”博信股份?

华夏时报(chinatimes.net.cn)记者 胡金华 上海、苏州报道

如迷雾般的博信股份(600083.SH)实控人罗静被上海公安刑拘、歌斐资产34亿基金产品“踩雷” 承兴国际控股(02662.HK)两起关联事件,牵动着市场的神经。而随着事件的持续发酵,更多的机构被卷入其中。

7月9日上午,《华夏时报》记者来到上海杨浦区诺亚财富、歌斐资产总部所在地,发现与外界甚嚣尘上的揣测、质疑的热闹劲相比,这两地显得异乎寻常的宁静。位于上海秦皇岛路以及长阳创业谷园区的两处办公场所在上午十时许,公司门口只有保安在雨中打电话,既没有外界想象的投资人聚集情形,也没有公司员工在一楼忙乎的景象,反而显得有一丝冷清。

下午,本报记者又赶往苏州姑苏区博信股份办公地朱家湾街8号,由于地处偏僻,只有几幢高楼孤零零的耸立,其中3号楼共13层只有一家名为姑苏云谷的公司在办公,其它楼层全都空置;隔壁B-2号楼16层是博信股份办公楼层,一层大堂无人值班,外面更是门可罗雀。

然而在资本市场上另一番激烈的景象是,7月8日和9日,作为“主角”之一的博信股份却正在被7亿游资“豪赌”,港股的承兴国际控股(02662.HK)、美股的诺亚控股(NYSE:NOAH)则又不停的被“绞杀”。

实控人罗静被刑拘公司冷清 7亿温州游资却豪赌博信股份

博信股份办公大楼一层大厅

被“忽略”的博信股份

博信股份似乎被遗忘了。

“博信股份搬到隔壁楼去了,这幢楼只有我们在办公。”在朱家湾街8号姑苏软件园3号楼16层前台告诉《华夏时报》记者。

在B-2号楼,本报记者来到博信股份办公楼层,对前台表示要找总经理兼代理董秘刘晖,被告知刘晖不在。随后记者又以媒体身份询问是否可以进行采访,则被告知目前公司不接受任何采访。记者又称打公司公开电话无法联系到公司负责人,是否可以留下一个可以采访的联系方式,又被拒绝。

“公司目前运行正常,关于公司目前所面临的情况具体细节,我们也不知道,你们从公告中知晓的也是我们了解的。”博信股份一位前台对记者表示。

博信股份公开资料显示,与实控人罗静紧密关联的博信股份于1997年6月在上海主板上市,曾用名红光实业-ST红光-PT红光-ST博讯-SST博讯-*ST博信等,其员工总数只有65人,管理层10人。

而本报记者查询到的资料显示,在2017年7月,罗静是以注册的苏州晟隽营销管理有限公司(下称“苏州晟隽”)以15.02亿元的总价承接博信股份合计28.39%的股份,由此罗静也成为博信股份的董事长、法人兼实际控制人。而且在工商注册资料上,苏州晟隽是与博信股份一起办公室的,苏州晟隽的注册资本为15亿元,实缴资本未显示。

值得关注的是,罗静在香港、新加坡、上海三地资本市场所掌控的三家上市公司中,博信股份是罗静最晚获得控股权的。本报记者了解到,罗静于1996年在香港创办承兴国际集团,入主博信股份之前,已拥有港股上市公司承兴国际控股以及新加坡上市公司Camsing Healthcare。苏州晟隽则是在2017年的时候罗静特地为了收购博信股份28.39%的股权而特别成立的,当时苏州晟隽的注册资本为2亿元。

7月9日,《华夏时报》梳理博信股份两年前发布的多份公告发现,在彼时苏州晟隽以仅有2亿元的注册资本想要“吞下”博信股份6530万股,需要耗资15亿元之多。

钱从何来?

上海证券交易所彼时也对这笔并购交易发出了关注询问函,苏州晟隽回复称,收购资金中2亿元来自股东认缴注册资本,剩余13亿收购资金来自控股股东广州承兴营销管理有限公司(下称“广州承兴”)的自有资金,在本次交易获得上交所确认批复后分批发放。

但事实上,博信股份在2017年7月的股价只在14元左右附近徘徊,其上市以来最高股价也只有28.74元/股,罗静所携的苏州晟隽怎么敢以溢价接近70%的价格去“接盘”并成为博信股份的控股股东?而且从2017年至今博信股份股价从未达到过23元。本报记者计算了解到,苏州晟隽的这笔投资亏损严重,博信股份7月9日收盘价为14.86元/股,账面浮亏已接近四成,两年来的亏损额超过5亿元。

更多的资料还显示,罗静的苏州晟隽持股早已经全部质押。早在2018年6月29日,博信股份发布公告称控股股东苏州晟隽将其持有全部股份,质押给了杭州金投承兴投资管理合伙企业(有限合伙)公司,质押期限自2018年6月29日至2019年12月20日。

而就在罗静被拘留之前,博信股份还披露了一份司法冻结公告。具体内容为,苏州晟隽持有的全部股份被江苏省苏州市中级人民法院予以冻结,冻结期限为2019年7月1日至2022年6月30日止。

就在罗静7月5日被上海杨浦公安刑拘消息传出后,苏州晟隽持有的全部股份也被予以轮候冻结,冻结期限为自2019年7月3日起两年;7月8日晚间,诺亚控股董事局主席汪静波发布给全体员工的信中又称,对于歌斐资产34亿“创世核心企业系列私募基金”受到香港承兴国际控股供应链金融项目诈骗,采取的措施第一条为增加博信股份股票质押并查封了上市公司股票。

罗静持有的博信股份股权早已经历了三轮冻结,她还有多少股权可以进行冻结。

一场15亿的资金迷局

“罗静的香港控股公司承兴国际控股所谓的供应链金融融资项目,极有可能就是个诈骗的幌子,她不得不为两年前获得博信股份控股权所筹措的13亿资金,去支付高昂的借贷成本。”7月9日晚间,上海一家大型私募资本合作人丁凌(化名)对《华夏时报》记者分析指出。

本报记者也梳理公告发现,博信股份两年前的公告称所有收购股份的15亿资金来自苏州晟隽,苏州晟隽的资金又来自其控股公司广州承兴,广州承兴还是港股承兴国际控股的母公司。

“A股的博信股份、H股的承兴国际控股两家上市公司,最终控股股东都指向广州承兴,广州承兴扮演才是真正的资金借款方。它是如何借款的,可能就是通过伪造与京东之间的供应链金融融资项目,向歌斐资本、云南信托以及其它关联方发行的私募基金信托产品等形式,完成了15亿的资金筹措。谁都知道,以这种方式来借钱成本是极其高昂的。”丁凌对本报记者表示。

广州承兴以港股承兴国际控股名义所借的款远远不止15亿。

《华夏时报》记者以三日来多家媒体公布的项目信息统计发现,仅歌斐资本就为承兴国际控股提供了34亿资金;云南信托也发行了5000万的相关信托产品;还有已经到期的中江信托2亿元“金鹤128号苏宁云商投资集合资金信托计划”;北京首建资本管理有限公司发行的2亿元“振兴三号”计划;浙江建木投资管理有限公司发行的3000万元“建木-瑞福2号私募投资基金”;湘财证券的“金汇”系列25、26、27号集合资金计划,总计超过4.45亿元。上述资产总计超过43.25亿元。

就在7月9日,京东发布公告称与广州承兴之间只是一般的供应商关系,并无供应链金融融资项目的合同,广州承兴的合同都系伪造。

“苏宁与广州承兴之间没有任何业务往来。”同日,苏宁云商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人士对《华夏时报》记者称。

有业内人士分析指出,罗静掌控三家上市公司,员工的工资开销、公司的运营成本、借款成本都是钱,而且这三家公司都不赚钱,如何补“窟窿”,也只有通过借新还旧的方式不断的积累债台,最终导致不可收拾的局面。

以博信股份2018年年报为例,公司实现营业收入15.66亿元,亏损达到5245万元。

温州游资在豪赌

与7月9日诺亚财富、歌斐资本、博信股份三地办公场所一色的冷清场面相比,资本市场上则是另外一番景象。

《华夏时报》记者了解到,7月5日至7月9日,纽交所上市的诺亚控股股价不断承压下跌;港股承兴国际控股股价也持续暴跌,三个交易日市值只剩下1.5亿港币; A股博信股份却在7月5日跌停之后, 7月8日上演“地天板”涨停,一日内股价从跌停板到涨停板,当日股价震幅达到20%,7月9日博信股份再度涨停,股价报收14.86元/股。

“如果说已被刑拘的罗静涉嫌经济诈骗犯罪,起因是为了获得博信股份的控股,那么现在又是谁在不停地哄抬这家公司的股价,难道是博信股份基本面出现了根本的变化?”经济学家余丰慧对《华夏时报》记者不解的提出。

本报记者也从公开的证券交易软件公开数据查询发现,在最近三个交易日内,博信股份超大资金合计流入7亿元之巨,尤其是7月8日发生的“诡异”地天板行情,博信股份一日成交金额达到8.59亿元,这对于一个总股本2.3亿的上市公司而言,如此巨量的暴跌暴涨都是极其罕见的。

而由于连续三日博信股份股价涨幅偏离值累计达到20%,其也登上了“龙虎榜”榜单,其中

买入和卖出榜首的均为申万宏源证券温州车站大道营业厅。

实控人罗静被刑拘公司冷清 7亿温州游资却豪赌博信股份

实控人罗静被刑拘公司冷清 7亿温州游资却豪赌博信股份

“昨天博信股份的大资金进入应该是温州游资出手对倒自救,如果不这样的话,再一个跌停就会引发融资盘爆仓,届时前期进入的资金不但自救难度加大,还有可能游资因自救无望而崩盘。”上海一位私募操盘手梁杰分析指出。

7月9日晚间,博信股份发布股票交易异常波动公告称,由于董事长兼实控人罗静及财务总监姜邵阳被刑拘,目前公司尚未获得进一步信息,也无法联系到罗静本人,公司也不存在其他应披露而未披露的重大事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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