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一言以贯万物 > 1月14日 >
第94期

  • 1任何人也不应该剥夺南方人使用“集中供暖”的权利,这就和南方人有权吃饭一样
  • 2以节约能源为理由叫停南方集中供暖不成立,是典型的计划经济的思维
  • 3有人把集中供暖视为政府应提供的公共产品,他们呼唤集中供暖,就是呼唤福利
  • 4人们应该知道,“集中供暖”不等于“政府供暖”,集中供暖可以交给私人去实现

政府管制集中供暖可笑

“集中供暖”无疑也应该是南方人冬天解决取暖问题的一个手段,这个“选择项”不能被人为地排除在外,也就是说任何人也不应该剥夺南方人使用“集中供暖”的权利,这就和南方人有权吃饭一样。政府管制“集中供暖”,就和管制人们的饮食一样可笑

财知道:最近南方气温比较低,南方集中供暖又作为一个话题引起了热议。我们看到很有意思,供暖要国家相关部门的批准。武汉提前实行供暖,国家相关部门要叫停。南方供暖,政府应该不应该管?

朱海就:本人一直生活在南方,对南方冬天的冷深有体会。南方的人和北方的人一样,都有权利使自己在冬天过得舒服一点,使自己在冬天能够尽可能地生活在一个温暖舒适的环境中。在南方,人们主要是自己解决取暖的问题,比如以前生活水平不高的时候用热水袋,或者烧个烧炉子,现在生活水平提高后,普遍使用空调了,但这种取暖方式和北方的集中供暖相比,取暖效果不是很好,暖意不足,这是为什么南方人羡慕北方人,提出也要“集中供暖”的原因。

“集中供暖”无疑也应该是南方人冬天解决取暖问题的一个手段,这个“选择项”不能被人为地排除在外,也就是说任何人也不应该剥夺南方人使用“集中供暖”的权利,这就和南方人有权吃饭一样。政府管制“集中供暖”,就和管制人们的饮食一样可笑。

现在有两种典型的“供暖”方式,一种是南方为代表的“分散”的供暖,即每个人自己解决,或者说私人解决;另一种是北方为代表的“集中”供暖,这种供暖是政府提供的,类似“公共产品”。但是,有没有可能让私人来提供“集中供暖”的服务?比如允许私人企业为住宅小区提供集中供暖服务?笔者认为这是完全可行的。

让私人企业提供“集中供暖”服务,也是一种市场化的解决方式。试想假如某一个小区的居民,对“集中供暖”都有需求,也有企业愿意且能够这项服务,那么有什么理由阻止这个小区的居民享有这项服务,有什么理由阻止企业提供这项服务,从中获利呢?

这种由企业提供的“集中供暖”服务,应该建立如下两项原则之上,一是“自愿”,也就是说,不能“被”集中供暖,每个人都可以自由退出,可以选择使用集中供暖服务,也可以选择不使用集中供暖服务;二是“不损害他人”,不以牺牲他人利益为代价“集中供暖”,享受到这项服务的必须付费。

上述这两项原则也是市场经济的基本原则,也可以归结为“契约原则”,它体现的是自愿、自治的精神。就如物业人们可以自己管理一样,供暖问题也可以交给人们自己管理。

如政府阻挠,将使上述这种市场化的“集中供暖”不能实现,这显然是对市场的干预。我们看到,干预了市场,也就是减少了人们获得某项更高品质的服务的可能性。

节约能源不能成为叫停南方供暖的理由

以节约能源为由叫停南方供暖的理由不成立,是典型的计划经济的思维。什么是节约?不是把资源放在那里不用,就是节约。不能说东西少用了,就节约了,这是对节约的误解。节约资源本身不应该是目的,目的应该是如何提高生活水平

财知道:武汉提前实行供暖,国家相关部门要叫停。国家相关部门给的理由是,要节约能源。这个理由成不成立?

朱海就:这个理由完全不成立,是典型的计划经济的思维。什么是节约?不是把资源放在那里不用,就是节约。节约的含义应该是以最小的消耗,满足最大的效用。在经济学上,“节约”的含义和“经济”相同,也就是对资源的有效使用。“节约”是一个和“需求”联系在一起的概念,不能说东西少用了,就节约了,这是对节约的误解。节约资源本身不应该是目的,目的应该是如何提高生活水平。

要提高生活水平,就应该实现对资源的有效使用。那么怎么才算是有效地使用资源呢?奥地利学派经济学家米塞斯告诉人们,是将资源配置到“最”能满足消费者需求的环节中去。这是一个边际的概念。比如在以前,南方人不太会关注供暖的问题,因为饭都还没有吃饱呢,哪里还顾得上供暖这回事啊。现在不一样了,衣食住行的问题基本都解决了,这时,增加暖意对人们来说效用会很大,人们呼吁改善供暖条件就一点不为奇了,相应地,资源当然应该要配置到这个环节中去,这才是节约的本意。

那么,怎么才能实现这里所说的真正意义上的“节约”呢?我们认为,只有依靠市场手段。如消费者对集中供暖有需求,那么企业家就会设法去满足他们的需求,只要企业家认为有钱可赚,他们就会去做。你放开市场,让企业家去尝试,发现合适的价格,使用恰当的技术,他们也许真的能够让南方人享受“集中供暖”,并且这也是节约的真正实现。而政府管制,恰恰是最浪费的,因为它使既有的资源不能用于满足人们的需求。

“集中供暖”不等于“政府供暖”

南方供暖应该用市场化的方式实现,这应该是一个巨大的市场。北方的供暖现在被政府垄断,导致效率不高,纠纷不断。人们应该知道,“集中供暖”不等于“政府供暖”,集中供暖可以交给私人去实现

财知道:《人民日报》日前发文:南方集中供暖政府应该,这引起了很多人的叫好。南方人们呼唤集中供暖,会不会有对福利、对补贴的一种呼唤。你怎么看待这种思维?

朱海就:确实,有相当多的人把集中供暖视为政府应该提供“公共产品”,他们呼唤集中供暖,其实就是呼唤福利。产生这种思维的原因,也许有这么两个方面,一是想搭便车,自己享受,让别人买单的;二是认为“集中供暖”交易费用太高,私人不能提供,也无法提供,只能让政府来提供。

市场经济的基本原则是“交换”,没有人可以不通过交换获得收益,搭便车的心理与市场经济的这一基本原则不符。但有人会说,搭便车是人的本性,而集中供暖所遇到的最大问题,就是搭便车,私人是根本不能解决这个问题的,因此才要求政府提供。这种思维的错误在于低估了企业家的创造性。如无人为的管制,企业家的创新会解决这个看似无法解决的搭便车问题。

企业家的创新包括两个方面,一是提供制度,建立一个大家都接受的集中供暖合约,这是“宪政”层面;二是提供能解决搭便车问题的集中供暖产品和服务,这是“技术”层面。这两个方面往往是由不同的企业家提供,前者可称为制度企业家。市场就是这样一种通过制度创新和产品创新,不断地解决搭便车等问题的机制。

财知道:尤其是北方的供暖其实已经出现了一系列的弊端,南方供暖应该怎么实行?会不会为北方提供一种借鉴?

朱海就:前面已经说过,南方供暖应该用市场化的方式实现,这应该是一个巨大的市场。北方的供暖现在被政府垄断,导致效率不高,纠纷不断。人们应该知道,“集中供暖”不等于“政府供暖”,集中供暖可以交给私人去实现。在市场条件下,集中供暖会以何种方式实现,不是事先可以预测的,这是一个企业家不断尝试的过程,与人们的需求、支付能力和技术都有关系,但可以肯定的是,集中供暖主要还不是技术问题。

北方应该开放供暖市场,打破政府的垄断,应该把这作为供暖改革的目标。目前,应该允许人们安装分户计量或计价的仪器,给人们一个使用或不使用集中供暖的选择。

朱海就系浙江工商大学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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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期

南方集中供暖,为什么不?

任何人也不应该剥夺南方人使用“集中供暖”的权利,这就和南方人有权吃饭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