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股坛教父李福兆辞世 一生充满传奇和争议

图为1993年，前香港联合交易所主席李福兆出狱时被媒体包围。IC/供图

证券时报记者朱筱珊

被称“股坛教父”的前香港联合交易所主席李福兆于12月27日下午在香港玛丽医院因癌症复发辞世，终年86岁。

李福兆的一生充满传奇和争议。1929年大年初一，李冠春最小的儿子李福兆出生。当时的“李氏家族”远比现在的李嘉诚家族更加树大根深。李冠春是李石朋的长子，继承了父亲的家族企业。李氏家族与何东家族、利希慎家族、罗文锦家族，并称香港“四大世家”。

在这样名门中长大的李福兆，6岁时就已经懂得炒股。后来，李福兆于香港大学毕业后留学美国，于宾夕法尼亚大学取得工商管理硕士，并取得会计师资格。之后其一路活跃于香港金融市场，开启了属于自己的时代。

20世纪60年代末，香港经济开始起飞，华资势力崛起，华商们希望通过将企业上市来筹集资金，发展壮大。但他们的上市申请却屡屡被当时由西方经纪控制、独家经营的香港证券交易所拒之门外。

1969年，由李福兆牵头，成立了远东证券交易所。长江实业(130.2, -1.50, -1.14%, 实时行情)于1972年11月在这个交易所上市。到了80年代初期，远东交易所成为全港四家交易所中成交额最大的交易所，每日的成交额高达一至两亿港元。

1986年，57岁的李福兆联合金融界人士将香港交易所(171.3, -1.70, -0.98%, 实时行情)和远东交易所、连同金银交易所及九龙交易所等四家证券交易所，合并为香港联合交易所。此后联交所成为香港唯一有权批准公司上市申请的机构，李福兆出任首届联交所主席。

对于李福兆的逝世，港交所称：“李福兆先生于80年代与金融业界人士联手促成四会合一，又致力开放香港证券市场予本地及海外经纪参与。香港交易所对李先生逝世向他的家人致以深切慰问。”

如果说港交所短短两句话高度概括了李福兆的贡献，接下来两件事则为其带来不少争议。

1987年发生世界性股灾，香港联交所史无前例宣布停市四日，成为唯一在股灾中停市的股票市场。身为联交所主席的李福兆当时备受抨击。不少与会人员对当时脾气暴躁的李福兆印象深刻。据说，当时有一名澳大利亚记者发问，怀疑李福兆下令停市涉及个人利益。当时的李福兆食指指向记者，用拳头砸向桌面，并声称该记者恶意诽谤，会发法院传票给记者。最终，记者被带离会场。这件事之后，李福兆受到西方媒体的抨击。同年底，联交所改选，李福兆只任副主席。

复市后的香港股市当天下跌三分之一，这一表现更为李福兆当时下令关闭股市增添了更多的争议。

时任联交所副主席的第二年，廉政公署以涉嫌在批核上市申请时受贿为由，在清晨6时抵达李福兆在寿臣山道之寓所将其逮捕。随后还逮捕了联交所上市部经理及另一涉案人士。1990年，李福兆被判入狱4年，后因行为良好而获得减刑，前后共服刑32个月。

对于这次逮捕，李福兆始终没有明说个人是否贪污，只说是政治因素，并表示：“好多事我不想讲给公众知道。”1988年1月2日，逮捕李福兆当天，廉政专员班乃信就引用《防止贿赂条例》第30条第2款行使权力，正式公布李福兆的身份。此举曾一度引起舆论的批评，认为廉署不应在正式落案起诉之前，公开被捕人士的身份。

出狱后的李福兆已经65岁。其后他移居泰国，过上了退休后的生活。其最近一次公开露面是在2013年初香港证券商协会33周年晚宴。当时身为创会永远名誉会长的他在太太劳晓华陪同下出席晚宴。据说众多金融人士围在其侧，当时业界猜测其可能多有新的动作，但李福兆晚宴后仍然回归退休生活。

2010年，李福兆接受媒体访问时，回忆过去自己经历的传奇和争议，他引用了苏轼的诗词：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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