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博雅艺术讲——公子如玉,孤独如常
常玉(1900—1966)
常玉签名
常玉是谁?
很长一段时间里,
人们有过这样的发问——
对这个一度被遗忘的名字。
常玉 SANYU
中国最早旅法的西画家,
有中国马蒂斯的称号。
1900年10月14日生于四川。
1966年8月12日在其巴黎工作室內逝世。
常玉其人
常玉(1901-1966),字幼书,生于中国四川顺庆一富裕家庭。常玉的父亲常书舫是个深爱书画的人,在乡绅中比较有远见卓识,对子女的培养极为上心。他自小偏爱艺术,对线条与色彩敏感异常,总跟在父亲身后写写画画,不多时就显露过人的艺术天赋,令父亲大喜过望。
待常玉年岁稍长,父亲便厚礼请来清末民国的蜀中大儒赵熙(1877-1938年),亲授常玉诗文与书画。无怪乎,无论常玉离开中国多少年,无论他多么深谙西方现代艺术,其绘画笔触里,总是闪耀着一股清秀的人文气,东方意味浓郁。
从9岁长到14岁,常玉在才情冠绝一时的赵熙先生身旁,专心习修了五年书法与绘画。14岁少年初成,书法笔力渐长,绘画有了根基,可以送出家门见更大的世面了,常玉便被送到千里之外的上海美术学校就读。
读美术学校之前,常玉的绘画已是相当不错,书法甚至比绘画更好,以至于他觉得不用在美术学校呆许久。
1919年常玉以留法勤工俭学的方式前往巴黎,与徐悲鸿、林风眠熟稔,常玉的艺术观点却与他们不同,他不进美术学院进修,常在咖啡馆里一边看《红楼梦》或拉着小提琴一边画画。
▲牡丹,1921,常玉现存最早的画作,他将此画作赠予徐悲鸿
巴黎画派也可以说是荡子画派,艺术家们都是在巴黎的异乡客,莫迪里阿尼来自意大利,苏丁来自立陶宛,奇斯林来自波兰,藤田嗣治来自日本……常玉没有执著于自己的中国身份,天性的轻盈让他和巴黎无缝对接。
▲常玉(前排右)与友人,约1925年于巴黎
朋友王季冈这样回忆道:“(常玉)住St.Michel街边旅馆三楼一斗室……外出随带白纸簿和铅笔。坐咖啡馆,总爱观察邻桌男女,认有突出形象者,立即素描;亦课外作业自修也……有时家中汇款未到,无多余钱,辄啃干面包,喝自来水度日。惟一值钱的照相机,时常存入当铺,或向我告借几十万。待家款到,再赎再还……其人美丰仪,且衣著考究,拉小提琴,打网球,更擅撞球。除此之外,烟酒无缘,不跳舞,也不赌。一生爱好是天然,翩翩佳公子也。”
常玉(左二)、邵洵美(左一)、郭有守(右二)等友人
1950年初,黄永玉和一帮画家慕名到巴黎拜访画家常玉。众人在常玉的画作前皆暗自叹服,同时又无比惊诧于常玉的孤独:老迈的常玉独自一人住在一间小阁楼里,一年只能卖出三两张小画,勉强维持生计。
常玉 约1950年
常玉笔下
常玉笔下有三种主题,女人,花卉与动物。他的花朵,他的女人,他对动物的静静凝视,是他在用那颗率真的心,与世界对话。
女人
常玉很少画男人,他一生都迷恋女人曼妙的身姿。他曾说:“我画室这张沙发虽然早已破旧不堪,但这上面落坐过至少一两百个当得起美字的女人!”
▲中国花布上的粉红裸女,1930s,油画 画布
常玉的女人体作品一反常人裸体画的表现角度,他以裸女的整个身体轮廓表现他心内的风景。常玉笔下的纤细裸女不多,大都是丰满肥硕的女子。即便是亭亭玉立、玉体冰肌的女人体也都是脂润肌满,风韵张扬。
▲侧卧裸女,1930年代
他绘画中的背式女人体特点独具,画中的女人有的独眼视人,若有所思,有的欲言又止,眉宇间还夹杂着冷眼相观、不屑一顾的神情。有的作品女人体的青丝发髻最为招眼,体态含羞带怨,颇有作者“不可向人语,独自暗神伤”的自怜情态。
▲端坐淑女
▲戴帽子的女人
他钟情女人,深爱女人,爱画女人,认为女人就是上帝造给人间的一个美妙奇迹。他的作品中有非常明朗的情欲态度,不藏,不躲。他笔下的女人无疑是性感的,曼妙无比的,身上的每一根弧线,每一处凹凸,有跳动的韵律,也有温润的意态,散发着一股蜜意柔情。
花卉
常玉的静物画,尤其是『花』,在他一生的作品中占极大的部分。常玉在乡愁里完成了一个自己梦想的国度。这个国度有春日繁华,有回忆不完的富贵华丽,也有繁华落尽以后的凄沧寂寞,不可言喻的孤独荒凉。
▲青花盆与菊,1950s
▲白菊,1930s
▲瓶菊,1933.10
常玉也常以“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象征“高风亮节”、“节节高升”的竹子,或脱俗的“采菊东篱下”的菊,无论在用色、构图及题材方面,皆可看到画家深受中国传统艺术的影响。
▲方盆黄连,油画
▲磁州窑瓶内的白莲
吴冠中曾评价说:“常玉画了那么多盆景,盆景里开出绮丽的繁花,生意盎然;盆景里苟延着凋零的残枝,凄凄切切,却锋芒毕露。由于剪裁形式构成的完整饱满,浓密丰厚的枝叶花朵往往种植于显然不成比例的极小花盆里。我觉得常玉自己就是盆景……”
动物
在常玉的生命中,动物是一个持续不间断的存在,出现在他早起与后期的画画当中,常玉早起所描绘的动物均单独出现在画布上,除了迷人之外并没有太多其他意涵。到了后期,这些动物找到了属于他们的独特定位,在常玉已趋暗沉的画风中成为主角。
▲小鹿,1930s,油画
▲牧童与水牛
画中在无边的空旷辽远的苍穹中,只有那小小如沧海一粟孤单的动物,动物有时急行、有时缓步,或深思、或徘徊。它们要往哪里?它们心在何方?乡关何处?使观者无不感到这位异乡游子晚年的孤独和凄楚。
▲北京马戏
常玉在绘制最后一张油画时,仍与好友达昂随时保持着电话联系。
常:我开始画了一张画……
达:是什么样的画?
常:你将会看到!
达:我现在就过来……
常:还不到时候。
达:那要等到几时?
常:再过几天以后……我先画,然后再简化它……再简化它……
几天之后,他说:我完成了。那是只极小的象……在一望无垠的沙漠中奔驰……这就是我……
▲孤独的象,1960s,油画
▲枯树 / 双马,油画 木板
▲红土双马,油画 木板
本该被景仰的巨人却一路独自探寻,无人同行。难能可贵的是他始终遵从内心,至死都还是那个清高不羁的贵公子,在苍茫炎凉的人世沙漠中孤身狂奔。
公子如玉,孤独如常
“我的生命中一无所有,我只是一个画家。关于我的作品,我认为毋须赋予任何解释,当观赏我的作品时,应清楚了解我所要表达的……只是一个简单的概念。” 常玉自述道。
“观赏常玉的画作而不被感动的人,可说是毫无生趣。” 荷兰籍艺评家Jan D.Voskuil 曾这样称赞常玉的画作。
1946年接受法国艺评家皮耶•祖弗(Pierre Joffroy)采访时,他说:
“欧洲绘画好比一席丰盛的菜肴,当中包含了许多烧烤、煎炸的食品以及各色肉类。我的作品则是蔬菜、水果及色拉,能帮助人们转换及改变对于欣赏绘画艺术的品位。当代画家们总带点欺骗地以多种颜色作画。我不欺骗,故此我不被归纳为这些为人接受的画家之一。”
世界如何看待我的作品,和我又有甚关系!
常玉巴黎的工作室,1950年代
1966年,常玉因瓦斯中毒意外在巴黎过世。常玉去世后,他的作品曾成捆出现在巴黎的拍卖市场,售价仅数百法郎。20年后,单张售价已达数万法郎。常玉至今虽然不为国内人所熟知,但他在台湾,在法国以及欧洲正在被越来越多的人们所赏识。常玉是中国的莫迪利阿尼式的人物,生前潦倒而死后荣光。
晚年常玉
常玉的一生,起起落落,却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孤独天地里,常玉有着让人羡慕的执拗,在自己的艺术里那么干净的活着。就像他曾对徐志摩说的:
我仿佛做了一个最荒唐,最艳丽,最秘密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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