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慧：三战略推动日本数字普惠金融的创新和发展

凤凰网WEMONEY讯 4月25日，以“数字普惠金融助力实体经济”为主题，围绕普惠金融理论、实践及未来展开深入研讨的普惠金融国际高峰论坛正式召开。

本次论坛由中国社会科学院金融研究所、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主办，金融法律与金融监管研究基地、《金融评论》编辑部、凤凰网WEMONEY承办，株式会社野村综合研究所提供特别支持。会上，野村综研未来创发中心资深高级顾问李智慧发表了演讲。

谈及数字普惠，李智慧表示，为了应对数字化的浪潮，日本制订了金融数字化的转型战略，推动数字普惠金融的发展。第一，开放创新，推动金融科技企业和银行的合作。第二，推动技术创新的应用，为此金融厅设置了金融科技的咨询窗口并实施了一些先行先试的实验性的项目。第三，推动了支付清算的升级。 

“日本的数字普惠金融的所呈现特点是，政府积极完善现有制度，推动金融创新；在政府监管框架的前提下，金融机构和非金融企业正处在一个如火如荼的数字化转型，金融科技应用的过程中。像2C的这一端，零售、通讯、服务业，这些非金融企业纷纷进入金融科技领域，寻求新的数字普惠金融的服务模式。而2B这端，比如推动MaaS的制造业，利用IOT的物流业，这些企业也在积极进入金融科技领域。政府通过导入金融EDI，完善法制法规和开放API，促进金融基础设施的开放和共享，推动大数据化。在此基础上，今后金融机构也将和制造企业等，积极的探索金融科技和产业领域的深度结合，推动数字普惠金融的创新和发展。这些融合现在才刚刚起步，我们拭目以待。”李智慧说。 

以下是李智慧演讲实录：

李智慧：大家下午好！我是来自野村综合研究所的李智慧，首先非常感谢社科院还有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和我们共同举办了这样一个盛大的会议，我主要介绍一下日本数字普惠金融的发展和动向。

早上会议的时候，我邀请的金融厅川边参事官还有日本的央行北京首席代表东先生也作了相关介绍，我简单的再介绍一下日本的普惠金融的概况。首先，和中国相比，日本拥有较为完善的金融基础设施，金融机构的网点和ATM的覆盖率也相对的比较高，尤其是金融机构的网点，每10万人的覆盖率来比较，中国还是比较低的,所以中国有金融科技的发展空间。另外，由于日本在90年代就有一个鼓励非金融企业进入金融领域的改革，所以银行和非金融企业已经提供了面向个人的非常便利的金融服务，他们提供包括电子钱包，还有预付卡形式的电子货币的服务，这些服务都是基于银行帐户或现金的服务。当时互联网还不是十分发达，线上和线下相结合并不是特别紧密，从这一点来讲，日本的这些服务并没有形成类似国内这样的大数据，这一点制约了他们金融科技的飞速发展。

在中小企业金融这个领域，日本的合作社金融，政策金融公库，信用保证协会等,面向中小企业的多种形式的金融服务机构遍布城乡，中小微企业贷款门槛较低。这也是日本和中国不同的的一个特点，政府和区域性的金融机构通过各种机制，包括风险管理，信用保障，限制性法律，还有信用信息，注册担保制度，这一系列的机制为中小企业提供非常便捷的融资服务。

在这个完善的体系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日本数字普惠金融，只是对现有金融服务的一个补充。例如类似P2P的模式，在日本是发展不起来的。一个很大的原因是日本现在的利率非常低，基本上接近零，或者负利率，此外,还有一个我觉得很重要的原因，如果要做类似的服务，他们是需要有牌照的，而且他们对利率的上限都有严格的限制，没有逐利的空间。

为了应对数字化的浪潮，日本制订了金融数字化的转型战略，推动数字普惠金融的发展。第一点，开放创新，推动金融科技企业和银行的合作。具体的有，修改《银行法》，推动开放银行API，第二点,他们还推动技术创新的应用，为此金融厅设置了金融科技的咨询窗口，也就是说很多金融科技服务是跨行业、跨功能的，很难判断是否合规，他们设置了服务窗口应对社会各界的咨询，以便高效的回答这些问题。同时，他们还实施了一些先行先试的实验性的项目。第三点，他们推动了支付清算的升级。

这是日本的整个数字普惠金融发展的监管框架，左边是金融的功能，右边是目前日本所制订的金融相关的各项法律。大家可以看到他们对P2P这类新型的服务的监管是跨功能监管。顺便提一下虚拟货币的监管，日本是比较快的修改相关的法律将其纳入监管。从这一点来讲，日本是一个制度先行的国家。

我们先从第一点开放创新来看，他们迅速的修改了《银行法》，从执行层面大力推动银行和金融科技企业的合作。日本的金融机构处于强势的地位，金融科技企业没有像我们这样有很大的，可以从头到尾一连贯的提供服务的平台企业，他们的金融科技企业还只是提供比较部分的功能，所以他们需要跟银行进行合作。日本的《银行法》在推动银行和金融科技企业合作的过程中，是十分注重信息安全，还有个人的隐私保护，以及消费者权益的保护。银行法修订之前，如果消费者通过金融科技企业去利用金融服务的时候，他们需要把他们的个人信息，或者是银行的密码交给金融科技企业，还是有一定风险的。但是银行法修订之后，首先这个金融科技企业需要注册登记，只有经过审核，有一定资质的企业才可提供服务。其次，用户不必把他们相关的个人信息交给金融科技企业，而是金融科技企业通过API认证授权金融科技企业，为用户做一些金融科技的服务，以这种形式来保护用户的隐私和权益。此外，不仅仅是法律层面，由银行协会为主体，也详细制定了银行开放API的相关标准和规定。如果要进行合作，业务层面，详细规定了合同签订的条文。在系统层面，相关团体也制定了API接口报文的规范标准，各方面都做了很周到的准备。

这是银行跟金融科技企业在合作的时候，他们要签的合同典型的条文，大家可以看到对用户的补偿这一条，如果出现非法挪用存款，即使双方没有过失，企业也应该对用户补偿。通过对各方权利义务做详细的界定，可以看出日本对用户的信息保护和消费者权益是非常重视的。

我们来看第二点，推动技术创新的应用，这是去年金融厅金融科技中心牵头，实施的五个试点项目，例如，他们用区块链尝试进行认证手续的共同化，实现以后用户不必在每个机构都去认证。另外，他们也开始引进人脸识别进行身份验证，尝试在合规监控过程中导入AI。我刚才也提到了，日本由于移动支付发展滞后，并不像中国有大数据的沉淀，从技术角度,包括远程开户，这方面也因为之前的法制法规的限制无法导入，所以他们走得比较慢，现在刚刚在进行尝试。从这点来讲，中国的人脸验证，人工智能等金融科技的发展是远远走在日本的前面的。

这个试点项目中有一个比较有意思的项目，叫“现金零钱投资”，这跟今天的普惠金融有一点关联，所以我作一个详细的介绍。这个“现金零钱投资”是日本的几家机构，各个业态的企业共同合作，在现有的支付系统的基础上去挖掘新的业务模式和市场，其社会意义就是发掘潜在的投资群体。大家也知道日本社会还是现金为主流，大家在便利店买东西的时候会出现很多零钱，现金的零钱对于消费者来讲，携带是非常不方便的。这三家企业，一家叫“7银行”，这是日本最大流通集团属下的银行，他在便利店里面设置了ATM，这个便利店ATM连接了日本的几百家银行，同一台ATM可以和各个银行交易。他们实验的内容是，客户往“7银行”设置投币箱里投入零钱，通过资金转移业者，将资金汇入一个金融科技企业“Toranotec”的户头，然后由这个金融科技企业进行投资理财的相关服务。为什么他们搞这么复杂的机制呢？大家也知道，日本的各个企业都是非常遵守业务范围的，在现有不跨越现有业务范围的前提下，如何和其他业界相结合，如何形成新的业务模式，这是他们关注的地方。如果他们其中某一家要去做整个服务，那么要取得各种各样的牌照，对他们来讲也是很大的负担。

第三点，有关推动支付的升级，主要举措是推进金融EDI，其目的是为了促进中小企业生产性和效率的提高。在支付的过程中，将供应链上的商流信息跟银行的信息相关联，以便将全流程交易信息形成大数据。将来他们的愿景是做到企业信息的跨界共享，利用信息进行融资还有税务方面效率的提升。

最后谈一下今后的展望。日本的数字普惠金融的所呈现特点是，政府积极完善现有制度，推动金融创新；在政府监管框架的前提下，金融机构和非金融企业正处在一个如火如荼的数字化转型，金融科技应用的过程中。像2C的这一端，零售、通讯、服务业，这些非金融企业纷纷进入金融科技领域，寻求新的数字普惠金融的业务模式。而2B这端，比如推动MaaS的制造业，利用IOT的物流业，这些企业也在积极寻求进入金融科技领域。政府通过导入金融EDI，完善法制法规和开放API，促进金融基础设施的开放和共享，推动大数据化。在此基础上，今后金融机构也将和制造企业等，积极的探索金融科技和产业领域的深度结合，推动数字普惠金融的创新和发展。这些融合现在才刚刚起步，我们拭目以待。

因为时间关系，就不详细介绍了，今天我的分享就到这里，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