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林:产业政策存在结构性问题 应让民企、外资都参与进来

徐林:产业政策存在结构性问题 应让民企、外资都参与进来

凤凰网财经独家稿件 文丨杨芳

凤凰网财经讯 2019年接近尾声,回顾这一年,逆全球化、人民币汇率、楼市调整、稳增长、金融供给侧改革等成为了中国经济年度关键词。如何总结这一年的成绩?从统计局公布的三季度经济数据来看,今年三季度的GDP同比增速为6%,前三季度为6.2%。全年的GDP目标能完成吗?未来经济走势如何?凤凰网财经特邀中美绿色基金董事长徐林把脉当前的中国经济,分析未来经济走势。

徐林曾在发改委工作近30年,他参与研究和起草多个五年规划纲要,推动了企业债券市场和监管的改革,同时,他参与了90年代国家产业政策纲要、汽车产业政策、建筑产业政策、水利产业政策等产业政策编纂和实施。

谈到中国经济走势,他认为,前三季度经济数据整体趋势走弱,全年经济数据可能在6%左右。“未来五年到十年时间,中国经济潜在增长率大概为5%左右。”徐林建议提高全要素生产率,比如提高劳动力的配置效率,让农民工进城落户,这有助于延长他们的劳动年龄。

谈到产业政策,他提到,此前的产业政策有一些结构性问题,比如产业政策的一些重点任务更多是倚重一些国有企业来实现,实际上这样的效果并不好,后来慢慢有一些改进,不仅国有,还是民营、外资企业都可以参与到这个过程中去。

徐林认为,中国对垂直性产业政策的制定不一定合理,可能要实行水平型的或功能型的产业政策。政府设定重点,鼓励大家竞争性的参与,在公平竞争的基础上,再推动一些领域的发展。政府只是提供一些基础性的条件。

预计全年经济增速在6%左右

凤凰网财经:近期,统计局公布了三季度经济数据。今年三季度的GDP同比增速为6%,前三季度为6.2%。怎么看前三年季度的经济数据?预计全年GDP增速是多少?

徐林:今年经济走势整体有偏弱的趋势。我认为原因有三个:第一,周期性因素。比如国际环境因素,全球主要经济体经济放缓影响,所以,美国、欧盟、日本货币政策也开始宽松了。全球经济都面临着下行的压力,中国的经济周期和全球经济周期叠加在一起,所以下行趋势比较明显。实际上这就说明世界经济,他就面临一个下行的样子,那中国在这种大的环境下,我们自己的经济周期,和全球经济周期是叠加在一起的,所以他本身就有一个周期性的下行趋势。

第二,逆全球化、贸易保护主义因素。

第三,中国自身的一些结构性因素。比如老龄化问题,目前我们每年劳动年龄人口(15至60岁之间)每年减少大概两三百万,劳动供求关系变化,劳动力成本不断上升。过去十来,中国平均每年劳动力成本上升了12%。同时,老龄化还会带来储蓄率的下降,中国储蓄率已经由最高时期的50%降到45%左右,未来还会进一步的下降。

第四,还有体制性因素。比如民营企业投资意愿不强和城乡二元体制问题。

总的来说,现在中国经济增速下滑,既有周期性因素、结构性因素还有体制性因素。现在中央政府和各地政府开始编制下个五年规划,我觉得应该把这些问题理清,拿出针对性的措施应对经济下降的压力。

虽然中国经济面临一些不利条件,但我还是保持谨慎乐观态度。如果我们把改革往前推进一下,空间和潜力还是很大的。

凤凰网财经:您怎么看全年的经济走势?

徐林:我估计四季度GDP增速还会有所下降。全年增速来看,6%左右的增速是没有问题的,因为十三五规划中确定了整个五年年平均增速达到6.5%以上。当时,我们在讨论这个目标时也有一些争议,要达到这个目标有一定难度,但十八已经明确了,2020年GDP比2010年翻一番的目标,当时测算最低也要6.5%才能完成十八大提出的目标。

凤凰网财经:那么,如何保证目标设定是合理的?

徐林:目标的设定是不是合理至关重要。如果设定太高,把目标按照强制性要求去落实,政府可能会采取额外的措施刺激经济,这肯定会有问题。比如加大政府投资,债务会增加,宏观杠杆率升高,杠杆率不断地提高,可能产生系统性的债务和金融风险。

产业政策存在结构性问题,应让民企、外资都参与进来

凤凰网财经:您在发改委任职期间,参与了90年代国家产业政策纲要、汽车产业政策、建筑产业政策、水利产业政策等产业政策编纂和实施。产业政策如何适应市场发展?您怎么看当前的5G、新能源等这些产业政策?

徐林:过去确实参与了一些产业政策的制定。我们也对这些产业政策做过一些总结和反思,那时制定的产业政策有一些结构性问题,比如产业政策的一些重点任务更多是倚重一些国有企业来实现,但实际上,效果并不好。后来,有一些改进,只要这些产业政策提出的一些任务,不仅国有,还是民营、外资企业都可以参与到这个过程中去。

什么样的产业政策最有效?在基础设施领域,比如能源短缺、交通基础设施、电信领域配备一些支持性的政策,这样的政策相对效果比较明显。为什么?第一,这些领域很多都是国有垄断,第二,这些领域相对比较明确,政府发挥作用空间相对较大,可以有效地组织整合资源的配制。不过,这种做法也值得探讨,即是不是最经济和最有效的。

现在的产业政策模式跟过去相比没有本质性变化。当时我们已经有一些体会,中国对垂直性产业政策的制定不一定合理,可能要实行水平型的或功能型的产业政策。政府设定重点,鼓励大家竞争性的参与,在公平竞争的基础上,再推动一些领域的发展。政府只是提供一些基础性的条件。这是我们当时提出的一些想法,但因为产业政策执行部分发生了改变,从国家发改委、国家经贸委,现在又到了工信部。整个执行部门变化后,这套政策思考的逻辑,包括改革的设想就中断了。

现在一些产业政策开始创新,比如产业投资引导基金,这比政府直接配置资源好一点,效率会更高。但它也有一个弊端,在一定程度上对市场秩序有所影响。政府基金拿到资金能力比市场投资机构要强太多,它在做投资决策时不像我们那么严谨理性,这样导致市场上一些领域的投资标的市场估值偏离市场价格。因为政府不在乎,反正财大气粗,比如五个亿的估值项目,它估值十亿。

新能源车取代传统能源车还有很长时间

凤凰网财经:中美绿色基金的投资逻辑是什么?您是如何挑选投资标的的?

徐林:我们是专注绿色投资的基金,这在国内其实并不多,但我觉得符合潮流,全球都在关注ESG投资,跟环境跟绿色相关。所以,我们的第一标准是,是否有利于资源利用效率的提高。第二,是否有利于降低各种污染物和温室气体的排放。我们主要投资领域有四方面,第一,节能和清洁能源。第二,智能绿色制造。第三,绿色消费和服务。

凤凰网财经:专注绿色环境投资和其它领域投资有什么大的区别?

徐林:可能不太容易受经济周期的影响。比如经济不好,环保不会不搞,老百姓也不会不吃安全食品了。

凤凰网财经:您对新能源汽车领域投资怎么看?

徐林:我们之前也准备投资一家新能源车企业,但由于政府引导基金给它的估值更高,我觉得偏离了原本的价值,所以,就放弃了。

具体看好哪种新能源车,是电动还有氢能?我认为,从乘用车消费角度来说,目前电动车技术更成熟一点。很长一段时间,新能源车可能还是以电动车为主。但新能源车最终能活下来的还是少数,毕竟目前市场空间不是很大,长途充电问题仍然很难解决。新能源车完全取代传统能源车还有很长的时间。所以,整个新能源车行业还会面临大洗牌,淘汰一批研发能力不足和运营能力不强的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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