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问海南：自由贸易港有多自由？

☑ 大七环特约作者：荔枝微微

“自由贸易港是当今世界最高水平的开放形态”

海南，天之涯海之角。

海南，这个词咬在唇齿间，仿佛都是梦幻的。14亿中国人，几乎每个人都有一个海南梦，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海南，在中国经济版图上一直是个特立独行的存在。1988年成为中国最大的经济特区，2010年建设国际旅游岛，2018年设立自贸区，一直没有缺少政策眷顾的海南有过梦幻的时刻，也有过幻灭的泡沫。

2020年6月1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了《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总体方案》，赋予了海南新的历史使命。最高分量的改革期望，最大诚意的政策礼包，那么这份方案有多特殊？制度设计有多开放？海南的未来有多自由？十个问题带你读懂。

一问：为什么是当下？

因为我们要做表率。你要贸易保护？你要单边主义？你要脱钩？我要支持全球化、我要贸易开放、我要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海南自贸港整装待发，中国开放的大门只会越开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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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问：为什么是海南？

因为海南是个岛。独立的地理单元、天然的隔离条件，适合探索高程度开放的边界，并寻求未来制度突破的深度，压力测试的可控性较高。从更大尺度看，海南虽然是中国的天涯海角，但却是东南亚的中心、南海的战略重心，是中国面向世界的前沿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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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问：为什么从自贸区到自贸港？

因为一字之差，另有深意。自贸区的功能定位主要是改革开放“试验”和“探路”，旨在形成可复制可推广的经验做法；自贸港更强调对标国际最高标准，探路之后成为引领最高开放水平的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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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问：全文14619个字，最亮的一个字是？税！

税，是自由贸易港的灵魂。凡是“税”的那些条款请你读100遍！零关税！双15%所得税！10万元免税购物！境外直接投资免征企业所得税！从所得税双15%来看，优惠程度比肩香港，当然整体的税负水平能否低于香港并在全球具有优势，还要看企业经营成本、税率摩擦成本等方面的综合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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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问：马斯克会后悔吗？

这里有充满想象力的一句话：“对鼓励类产业企业生产的不含进口料件或者含进口料件在海南自由贸易港加工增值超过30%（含）的货物，经二线进入内地免征进口关税，照章征收进口环节增值税、消费税。”根据原产地规则，海南将成为组装分装、中转加工的天堂，不知道马斯克会不会后悔？错过特斯拉、还有火箭和低轨卫星，文昌国际航天城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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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问：国际消费中心能成真吗？

允许当地消费进口免税商品，这是全球自贸港的重要标志。我国内地海关特殊监管的区域名目繁多，但是保税区、保税港、自贸区所实施的零关税，是属于生产资料的免征，直接受益者是企业生产商。海南自贸港的零关税从企业外溢到当地普通消费者，这是历史上首次。

从2011年至今，海南的离岛免税额度从羞羞答答的5000元，9年时间5次上调，终于走到了10万元。搭配免税商品种类扩大、试点开放第七航权，到海南“只能买香水、巧克力”的尴尬局面或将结束，喊了许多年的“国际旅游岛”、“国际消费中心”还是需要一个个LV来实现。当然，消费的政策礼包可以一日落地，但消费的时尚文化需要长期培养，毕竟香榭儿大街的LV格外香，购物天堂不是一天建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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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问：哪些产业将会被激活？

贸易自由、投资自由、资金自由、人员自由、运输自由，“五个自由”下将带来大量产业与人才的集聚，并将吸引大量的跨国公司在海南设立区域总部。全岛封关运作后，将快速推动保税仓储、国际物流配送、转口贸易、大宗商品贸易、进口商品展销、流通加工、集装箱拆拼箱等业务的发展。扩大数据领域开放、开展国际互联网数据交互试点、设立国际通信出入口局，将带动数字基础设施的建设，并有助于发展物联网、区块链、数字贸易等数字经济。

此外方案中尽管提到率先在海南自由贸易港“落实金融业扩大开放政策，支持建设国际能源、航运、产权、股权等交易场所，加快发展结算中心”，体现出力争成为一个金融中心的内容。但是海南方案依然设立了FT账户防火墙，没有本外币的自由兑换，就没有成为国际金融中心的可能。从这一点上，香港依然是内地与世界的唯一超级联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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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问：税字之外，还有哪些独一无二大礼包？

值得关注的是本次海南方案在系统性、集成性制度创新上实现全面突破，打破了众多体制机制束缚和障碍，为新一轮高水平全面深化改革开放提供“海南样本”。例如此前境外大学只能通过中外合作办学的形式实现，如上海纽约大学、昆山杜克大学等，此次海南允许境外独立办学，成为推动我国教育开放的新航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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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问：自由之前，要先补哪些短板？

海南要打造面向世界的开放门户，基础设施建设要有大视野；要成为全球自贸港，营商环境是重中之重；而长期的产业单一，导致财政约束下社会管理投入相对不足。自由之前，海南还有很多功课要补。这不，海南省委组织部近日印发了《2020—2025年海南省全面提升公务员外语水平行动方案》，要求至2025年底40周岁以下公务员能够进行基本的外语交流。筑巢引凤，要想“凤”真正留下扎根，还需要国际一流的软实力作为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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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问：自由之路，还可以有哪些突破？

1547年，意大利里南那港定名为世界上第一个自由贸易港，随着全球经济一体化的发展，目前世界上有130多个自由贸易港和2000多个自由经济区域。自由贸易港这么多，谁是“真·自由”？海南对标，还有哪些“更·自由”的空间？

全世界对比，香港、新加坡、迪拜等是更为典型的自由贸易港，普遍特征是“六个自由”+“三税”原则。例如在资金更自由上，资本账户开放、本外币可以自由兑换、外汇可以自由进出是基本要求， 海南方案提及的“以国内现有本外币账户和自由贸易账户”为基础，依然是之前国内其他自贸区所探索的防火墙模式：建立FT账户、“电子围网”隔离。在投资更自由上，香港等地外资基本没有行业限制，法治上充分保障规则的连续性和稳定性，相比而言，海南方案的“负面清单”可以更有想象力。海南要成为真正的世界自由之岛，还需要制度全面接轨、人民币可自由兑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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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发展、时代潮流

是一部不断开放的历史

滚滚向前的历史车轮都落在一句话上：

开放带来进步，封闭必然落后。

期待，海南会成为一个怎样的自贸港？

期待，中国开放之门将如何越开越大？

期待，越真开放，越真自由，越真强大。

注：图片来源为海南自由贸易港网站·海南图集

参考文献：

1. 胡怡建、田志伟，世界5大自贸区税收政策比较

2. 浙商策略，海南自贸港总体方案解读

3. 学术前沿，自由贸易港：中国与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