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光绍:要开发股权基金贷款 可以向风险投资基金公司贷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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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光绍:要开发股权基金贷款 可以向风险投资基金公司贷款

2021年,中国经济和世界经济一起迎来了“新局”。全球大变局加速演进,世界经济局势前景如何?中国开放创新如何推进?开新局,敢为先,由凤凰网、中国企业改革与发展研究会主办,凤凰网财经承办的“2021凤凰网(夏季)财经峰会暨天籁思享荟”在北京举办,本届峰会以“新局与敢为”为主题,东风日产天籁为战略合作伙伴。盛邀三十多位顶级财经智囊共聚一堂,论道改革,破解迷局。

全国政协委员、上海高级金融学院执行理事屠光绍

全国政协委员、上海高级金融学院执行理事屠光绍在发表主题演讲时表示,“我们要开发股权基金贷款。可以向私募股权基金管理公司、风险投资基金管理公司贷款。这样贷款可以支持资产管理机构的发展,而且资产管理机构的重点是科创型的股权基金管理公司,实际上是通过贷款支持股权基金的发展,同时又通过股权基金促进科创企业的发展,这个链条就能够打通。”

屠光绍表示,还要加强银行与资产管理的机构合作,通过合作能够为资产管理机构发展业务起到更多的支持作用,包括客户资源合作、债股合作和投贷合作。

“这里不能不谈到投贷联动,记得2015年负责国务院金融的领导同志到上海考察工作,当时我还提到是不是可以先在上海试点搞投贷联动?因为金融机构需要,特别是科创型企业也非常需要,如果发展这样的投贷联动业务对银行来讲实现收益和风险的匹配。所以投贷联动在2016年是国务院银行管理部门专门出台办法,选择几家银行在全国几个地区进行试点,但从目前试点的情况来看不尽如人意。恰恰反映了我们必须加大这方面的工作力度,真正通过投贷联动既对银行业务发展进行扩展,同时也有利于科创型企业、创新型企业发展。”

屠光绍最后表示,要提升资本市场的服务功能,为资产管理服务,建机构、发贷款、搞合作、做服务,这里包括投行以及各个方面的服务。

以下为屠光绍演讲实录:

各位嘉宾、新老朋友,大家上午好!

非常高兴又来参加凤凰网财经峰会,我也算是凤凰网财经峰会的老朋友了,今年又有不同的意义。因为今年是“十四五”的开局之年,夏季峰会的主题是“新局与敢为”。“新局”不用说,我们确实进入了新发展阶段,也进入了“十四五”规划实施的第一年。“敢为”当然更需要,因为进入新发展阶段、构建新发展格局当然更需要“敢为”。但“敢为”的前提是需要“善为”,怎么才能“善为”?需要把握好大局,根据实际情况,聚焦目标,通过改革开放、创新,实现这样一种不断的突破和发展。

以上三位主讲嘉宾都是老朋友了,后面圆桌三位嘉宾也是老朋友,他们都准备得比较充分,我就按照“新局与敢为”提出一个老问题,更是一个新挑战,题目叫做“发挥银行促进直接融资发展的作用”。

大家可能马上能够领会得到,或者看得非常清楚要讲什么,但有的朋友会说是不是眼花了?其实不瞒大家,我在研究直接融资发展的过程当中也有纠结过,也有挣扎过,当然也在不断地探索。

加快中国直接融资的发展我们已经提了二三十年,但中国直接融资发展得依然不是很快。按照最新的统计,去年年底直接融资比重大概将近30%,应该说是有很长足的进展。但从另一方面来看也不尽如人意,特别是和我们整个经济结构调整、产业转型升级和企业创新创业这样一种经济结构的变动对金融体系的需求,根据这样一种对标,直接融资发展还是不尽如人意,还是不够理想。

今年的陆家嘴论坛上银保监会主席郭树清提出中国金融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要加快直接融资发展。一般来讲证监会主席讲加快直接融资发展很好理解,因为职责就是要发展资本市场,郭树清主席也是人民银行的领导,所以他提出加快直接融资发展就包含了更多的新意。

我自己一直在研究中国的直接融资发展为什么不尽如人意?为什么要提高直接融资比重?为什么比例提高得不是很快?

影响中国直接融资比重的有十个原因,但今天我只想讲里面的一个原因,我认为这种原因是越来越重要的,就是怎样看待银行发展直接融资当中的作用。

为什么说大家会觉得眼花了?这个主题是不是有问题?银行是搞间接融资的,为什么要促进直接融资的发展?答案恰恰就在这里,这个问题引发出了这个答案。我自己也和李院长探讨了很久,越来越觉得可能要根据中国的实际情况立足于现实。

中国是什么情况?是什么现实?目前的金融融资体系格局,银行在金融体系当中的地位决定了我们不能离开银行去发展直接融资,必须发挥银行在直接融资当中的重要作用,因此从这个意义上讲三点:

相信这个道理大家都能够理解,特别是行业内的精英,为什么直接融资金融要发挥银行的作用?发展直接融资是整个金融体系的任务。要在整个融资体制当中发展直接融资,直接融资当中又要重点发展股权融资,资金来源当中又更多地需要长期资金,所以银行作为金融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甚至是现在金融体系的主导力量也必须发展直接融资,因为这是我们共同的战略任务。

银行在金融资源配置当中具有重要地位,那么在整个金融体系当中目前块头最大、体量最大、分配金融资源最有影响力的就是银行。所以撇开银行、甩开银行发展直接融资的话是很不现实的。中国的实际情况就是间接融资为主,怎样在间接融资的情况下发展直接融资,这就是从现实出发。

银行在整个金融体系当中有着主导地位,无论是金融资源分配还是金融体量,整个资产的份额银行都是最大的,而且银行具有综合实力。

发展直接融资对银行体系也具有重要意义,银行体系的发展是离不开直接融资的。所以银行也必须促进直接融资的发展。

简单来说,现在上市公司当中银行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国有商业银行、股份制商业银行包括城市商业银行都纷纷登陆资本市场,现在农商行也在登陆资本市场。上市融资离不开资本市场,没有资本市场补充资本金,当然补充资本金也有不同的方式,过去我们比较多地依赖于发行股票或者再融资,现在通常都是发永续债,没有补充资本金的话再去贷款根本就没有这样的能力、空间和余量,所以必须依赖资本市场。

现在随着经济结构、产业结构、企业结构的调整,需要大量地盘活资产存量,包括信贷资产的存量。信贷资产的存量就要和资本市场对接,比如我们搞信贷资产证券化当然也要和资本市场对接。现在银行也需要业务转型,需要综合经营,因为银行越来越面对着整个融资结构的变化,居民财富结构的变化,因为很强的趋势已经出现,就是从储蓄到非储蓄,从实物房地产到金融资产,从单一配置到多元配置都需要银行适应这种变化的局面和变动的趋势,所以也意味着要转型,发展直接融资离不开资本市场。

更重要的基础是什么呢?

银行已经在发展直接融资当中起到重要作用,但更容易的还是债券市场。银行当然就是债券市场的主体,但银行间市场和债券市场的发展对整个直接融资也起到了巨大的重要作用。各种综合金融机构也在支持直接融资的发展,当然包括经纪管理公司,此外还在为直接融资提供各种服务,直到资本市场基金托管的服务等等,那么就必须进一步发挥银行促进直接融资当中的作用。

最核心的问题在于,银行促进直接融资有什么途径?我们可以想像出很多途径,但必须立足于现实循序渐进。还要考虑合法合规的问题,以及目前监管分业经营、分业监管的问题。当然也要考虑怎样有足够的、可持续发展的问题。

银行促进直接融资主要是四个途径,总的来讲是要以促进发展直接融资为目的,以促进股权融资为重点,以资产管理为抓手,实现银行促进直接融资、股权融资的发展。

首先银行要建资产管理机构,推进银行体系的资产、财富、管理和金融投资机构建设和发展。银行过去有资产管理机构,包括银行现在可以搞公募的基金公司,最近两年我们也要进一步发挥基金管理公司的优势,理财子公司这两年横空出世,当然也是在资产新规的情况下,我觉得理财子公司的出现也代表着银行间接融资和直接融资的对接。所以通过理财子公司的设立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途径。我们觉得理财子公司在权益投资,特别是股权性投资方面比例还非常低,按照最新的统计,目前理财子公司的权益类投资在资产配置当中大概只占2%左右,所以这里还有很大的突破空间。

当然,理财子公司要发展权益投资和股权投资有两种方式:一种就是做直接投资,另一种就是可以通过LP进行另类投资。

要求的是两个方面:一方面是理财子公司必须提升自己的投资能力,因为理财子公司我过去出身的背景和基础还是以固定收益产品为主,但随着理财子公司能力的提升、人才的集聚,应该逐步具备进行股权投资的能力。

另一方面从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来看,听到理财子公司反映的情况,现在理财子公司要做股权投资还遇到了一些限制或者不利的条件。比如有些政策的条件,现在理财子公司还不能在一级市场打新股,现在理财子公司的增值税优惠还没有落地,其实这些都是需要进一步发挥理财子公司做权益类投资的作用。我们要把理财子公司的空间打开之后逐步扩展,应该也会更好地促进银行体系、资本市场和直接融资的对接。

目前五大行已经建立了金融投资公司,按照当时人民银行和几个有关部委的批复,金融投资公司是可以在一定区域当中去做,比如支持上海国际金融中心建设的过程当中,金融投资公司是可以在一定的区域对一定的产业进行企业的股权投资。所以如果金融投资公司的业务能够拓展也有利于银行体系服务直接融资的发展。比如通过建机构、用贷款,就是建资产管理机构、为资产管理机构贷款。

比如并购贷款在2008年就已经推出,就是直接对接资本市场,并购贷款十几年来有了一些发展,但怎样才能进一步扩大并购贷款的体量和扩展功能还有一些具体功能要做。我们做了一些调研,也有了解一些情况,主要就是对并购贷款的监管指引还不够明确,银行并购贷款自身可能对业务和资本市场怎样和银行贷款很好地衔接,这些方面还需要进一步完善,总的贷款净资本比重也有一些限制,所以应该在总结十几年经验的基础上更好地发挥并购贷款促进资本市场功能提升的作用,目前仍然有很大的余地。

我们要开发股权基金贷款,最近因为有提案,也是上海金融管理部门的负责同志专门提到基金贷或者PE贷,银行就是做贷款的,可以向私募股权基金管理公司、风险投资基金管理公司贷款。这样贷款可以支持资产管理机构的发展,而且资产管理机构的重点是科创型的股权基金管理公司的话,实际上是通过贷款支持股权基金的发展,同时又通过股权基金促进科创企业的发展,所以这个链条就能够打通。当然,这里需要我们做一系列的工作。我们要发展结构性贷款,当然就是债权和股权等等,由于时间关系真的不能展开了。

再就是银行与资产管理机构合作,通过这种合作能够为资产管理机构发展业务起到更多的支持作用。这里有客户资源合作、在股合作和投贷合作。这里不能不谈到投贷联动,记得2015年负责国务院金融的领导同志到上海考察工作,当时我还提到是不是可以先在上海试点搞投贷联动?因为金融机构需要,特别是科创型企业也非常需要,如果发展这样的投贷联动业务对银行来讲实现收益和风险的匹配。所以投贷联动在2016年是国务院银行管理部门专门出台办法,选择几家银行在全国几个地区进行试点,但从目前试点的情况来看不尽如人意。恰恰反映了我们必须加大这方面的工作力度,真正通过投贷联动既对银行业务发展进行扩展,同时也有利于科创型企业、创新型企业发展。

最后就是提升资本市场的服务功能,要为资产管理服务,建机构、发贷款、搞合作、做服务,这里包括投行以及各个方面的服务。

以上四个方面可以通过银行、监管把措施落实到位,能够为银行促进直接融资、股权融资的发展带来更大的空间。

刚才讲了如何发挥好银行的作用,为什么要发挥银行的作用、怎么发挥银行的作用,如何发挥好银行促进直接融资当中的作用?我觉得就是三条:

与时俱进、完善法规。其实从前面提到的途径来看有的已经有法规了,并购贷款、投贷联动都是有法规的,基金贷当然也要制定具体法规,只是把贷款的范围进一步扩展,把贷款的用途进一步扩展,这些法规当然还要进一步调整适应新的需要。

健全监管、防范风险。现在我们一直在说银行要促进直接融资发展,银行就是搞间接融资的,大家马上会想到银行资金会不会流入股市?不会,我们只要有完善的监管,把银行的贷款限定在一定的领域和范围就不会流入股市炒股。

试点先行、有序推进。上海国际金融中心在整个金融改革开放和创新方面承担着非常重要的任务,其实前面提到很多金融的创新,国家政策已经明确在上海试点,我们就是希望这样的试点能够尽快尽早在上海开展,因为上海有这个基础、有这个条件、有这个需要,而在上海积累的经验也可以向全国推广。

以上就是我的演讲,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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