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锡军详解如何在深港澳实现三币自由兑换和流通的可行性研究报告

凤凰网财经讯 辞旧迎新之际，2022粤港澳大湾区金融论坛于1月13日在澳门隆重召开。本届论坛以“现代金融助力大湾区构建新发展格局”为主题，凤凰网财经全程报道。

中国人民大学中国资本市场研究院联席院长，中国人民大学财政金融学院赵锡军

中国人民大学中国资本市场研究院联席院长，中国人民大学财政金融学院赵锡军教授出席论坛并代表《在橫琴深合区內实现澳门币/港币与人民币自由兑换和流通的政策、法律和实力的可行性研究》课题组对研究成果做了详细解读。

赵锡军介绍，这个课题研究的内容主要是对在横琴深合区内实现澳门币/港币与人民币自由兑换和流通的政策、法律和实务的可行性研究。

报告总体分为五方面的内容，第一个是课题研究的对象，三种货币兑换的总体要求，包括战略定位和发展目标；第二个目前澳门以及横琴货币兑换的现状；第三个将来三币兑换的框架建议，引入了一个资金池的设想；第四个如果要比较好地来运行这个资金池，同时又要探索运行过程中如果发现问题怎样比较及时地相对比较好地来解决和完善，在监管方面提出了金融监管沙盒的设想；第五个是在横琴深合区怎样来使用好央行新发行的数字人民币探索。

并对每项内容进行了详尽的讲解。

关于三种货币兑换研究的战略定位和目标。

研究的战略定位有四个方面的考虑：

第一、要服务于澳门未来的发展融入国家发展大局，也助力于国家高水平开放和高水平发展的总体发展战略；

第二是横琴深合区将深入探索“一国两制”的体制优势，发展空间，同时为“一国两制”在金融方面的探索提供一个新的典范；

第三个定位是为澳门产业深度变革提供一些新的平台，为澳门经济的结构转型提供新的机会；

第四个定位要加快建设便利澳门居民生活和就业的新家园。

根据中央国务院琴澳深合区总体方案它的要求，研究也确定了在货币兑换方面的相关发展目标，分为短期、中期和长期。

短期预计最迟2024年区域全面落实共商共建共管共享的政策目标，具体到货币兑换方面，主要要创新要素明显聚集，两地资金在总量控制的情况下自由流通，使用创新性的政策进行规范和指引。

中期目标预计2024年之后，区域内经济要高度协同，制度深度衔接，要素跨境高效便捷流动。具体到货币兑换层面，就是横琴深合区将成为金融市场率先高度开放的区域。

长期的目标是“一国两制”强大生命力和优越性，通过深合区的建设要全面彰显，促进澳门经济适度多元化目标能基本实现，具体在货币兑换这个层面，深合区将率先探索实现跨境资本自由流动和资本项目的可自由兑换。

同时，一个很重要的考量，为什么要进行货币兑换？就是要充分发挥金融支持横琴深合区的总体经济发展和各种经济活动的开展，方便居民的生活消费，促进横琴深合区跨境贸易和投融资的便利化，提升本外币兑换和跨境流通使用便利度，深化内地与港澳金融的合作，提升三地企业的投融资以及经营环境，推进资金的融通渠道，实现多元化，促进金融市场和金融基础实施互联互通，进一步提升横琴深合区金融服务水平，同时要切实防范跨境金融可能会出现的风险。

目前在澳门及深合区货币兑换的现状。

第一个澳门和内地的经贸往来作为货币兑换的一个重要基础，内地来澳门的旅客人数，如果在正常情况下，不受疫情影响，数量越来越多，而且不断增长。同时，内地也是澳门最大的贸易伙伴，内地对澳门直接投资累计在不断上升。另外，第二个是澳门地区货币供应结构有些特点：

第一个是人民币在澳门总的货币供应结构中占比比较。

第二个人民币无法自由兑换时，经济活动中要素流动的交易成本会上升，要素流动也不是那么便利，同时可能会出现比较大的相对的汇率风险，因为在兑换过程中不能自由流动，可能要通过相关的多个币种之间的转换才能实现，增加了汇率的风险。

第三个是金融要素的流通也受到限制，货币兑换流通的不便会产生相关的汇率风险，造成生产要素流通成本的增加。

第四个问题法律制度差异比较显著。

最后就是跨境监管协调也存在着相关的局限性，由于内地和澳门金融监管的体系不同，在深合区的金融跨境监管方面，协调也存在着比较大的磨合问题。这是存在的一些问题。

按照定位和对现有的澳门及深合区相关的现状分析，为了实现三币的自由兑换，研究课题提议要构建一个跨境资金池的设想。

资金池的概念来源于跨国公司在整个全球范围内如果要调度自己内部的资金，管理好自己内部资金时候的一个工具，这是是一种工具，这个工具被跨国公司大量使用，也确实有很好的效果，但是，这里提到的“资金池”实际跟跨国公司在管理集团内部资金的内容是有不同。

我们的资金池概念更多的是对应于相关的区域，这个“区域”可以是一个物理的空间，也可以是一个非物理的，通过制度安排设定的资金流动的这么一个空间。在国际上这种资金池的思路也有不同的应用，我们通过比较分析国际上相关的一些案例，比较了跟澳门有经济规模或有些类似的这种情景的案例，包括阿布扎比的国际金融中心的安排，也包括阿斯塔纳国际金融中心的相关安排，还有像新加坡、卢森堡等等这些经济体一些关于资金运用和管理的安排。

如果要进行更大程度的在金融领域中的开放，按照琴澳深合区总体方案的设想，货币的自由兑换和资金的自由流动是一个很重要的要素。资金的自由流动的基础是货币要自由兑换，同时要提供相应的资产。

通过比较分析，总结和提炼，提出了设想的方案。

除了在国际层面进行一比较分析以外，我们也对内地相关的开放措施以及区域安排措施进行了比较，就是内地的跨境资金池的管理。比较了到目前为止中国人民银行、国家外汇管理局及相关部门在资金池的管理中推出的不同措施，进行了分类，包括有全国版的，包括天津、广东、福建自贸区版的，上海自贸区版的，还有全功能的双向资金池FT版的，也包括了本外币一体化版本的，应该说这几年在整个开放的情景下，资金池的安排已经有多种不同的版本。这个资金池的不同版本作了多个维度分析、探索，试图来找到未来为澳门、琴澳深合区来设定方案的时候一个最佳的选择。

同时，在资金池应用的过程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关于账户的应用。我们也对比了整个资金池应用过程中不同账户各自的特点，比较了OSA离岸账户，还有NRA非居民账户，还有FT账户，这些不同的账户在资金的调度方面各自的特点，从它的约束条件到一些优势，对主体，对于资金的流动，有哪些不同的要求。

同时也比较了OSA账户和香港账户之间的差异，对不同主体的影响，报告都有比较细致的分析。

在此基础上提出了对资金池方案的一些建议。

我们认为深合区如果要立即按照澳门的制度完全开放金融管制，这个可能性是比较小的。更为审慎的措施是通过在深合区设置离岸账户，允许满足准入条件的企业和个人注册账户，对那些类离岸账户以境外账户的划转进行限制，而对类离岸账户以境内账户的划转实行人民币、港币、澳门币在一定额度范围的自由兑换，其他的币种实施一线充分放开（就是深合区和澳门之间以及境外），二线有序流动（就是深合区和内地之间），这样一个总体的思路。

账户设置我们也提了相关的建议，它有相应的准入要求，还有账户中间的额度设置、功能权限、业务开展，也提了相关的课题组的意见和建议。

另外，我们的子课题对相关的人民币资产交易也有相关的建议，我们账户体系的设置也是支持人民币资产交易的。

除了账户设置以外，对资金的用途和相关的一些税收政策也有一些建议，特别提到在深合区对于资金池相关的资金运用要实行优惠的税收政策，可以参考国际案例和澳门地区的税率，实行相应的税收优惠，建议可以对深合区内企业个人实行一定时间内的0税率的政策。

同时，我们也对相关的准入主体有相应的要求，对账户的流通规模也有相应的要求。在账户的主体和流通以及相关的业务，总体就是为了防范一些相关风险，这个风险实际上有大部分风险跟普通资金往来的风险是接近的，但是也有一些相应的特殊风险，包括资金外流的风险、套利风险、洗钱风险、反恐融资风险等等，这些都可以做相应的安排。

第四方面的建议，沙盒监管的建议。

因为整个资金池的框架或设想，面临着实践的检验和挑战，各种政策措施的推出和相关的金融产品和金融工具的推出，是否真的能比较好地运行？有没有什么问题？这就需要探索和尝试。我们认为能够最大限度地容忍很多创新型的政策、措施、以及金融市场的产品和工具的监管，可能是一个比较合适的监管，按照目前对相关监管的研究理解，沙盒监管可能比较适合于这种创新和探索性的监管。

不同的沙盒监管的应用，包括英国、中国香港地区、澳大利亚、新加坡等等，这些国家和地区在沙盒监管的准入标准、项目流程、退出机制等等方面的不同。

结合前面提到的在资金池的方案要考虑的风险和管理的要求，我们认为目前看到的不同国家和地区的沙盒监管模式和要对资金池的应用所要求的沙盒监管有相似的地方，但是也有不同的地方，而且差异还比较大。包括实施的目标，准入的条件，风险监管，总体一点就是，现在看到的各个不同的沙盒监管，更多的是针对具体的金融产品和金融服务或金融工具，我们这个沙盒监管可能还会涉及到一些相应的监管政策措施这些应用，所以，要更宽广一些。但是，也有很多可以借鉴的地方，包括准入条件，风险防范等等。

对于我们提出来的新的沙盒监管，根据沙盒监管一般的原则，我们也提出了相应的要求，包括监管主体、准入条件等等这些方面，这特别要提到，我们对沙盒监管的监管主体提出一个建议，就是可以参照内地“一行两会”的制度进行监管，监管主体可以是相关部门，根据方案考虑到深合区的实际，建立深合区金融管理委员会或类似机构进行监管，同时新设立的机构应该广泛吸引来自澳门、内地、香港以及其他国家和地区的一些专业人士，具备国际监管的理念和实际业务的专家来担任监管的委员，真正以国际专业的水平来进行监管。

相关的进入沙盒的政策措施，一些产品、金融工具、服务等等，我们也有相关的准入条件。在监管过程中也提到关于风险控制方面的措施，这里主要措施是采取电子维网审慎监管，就是最好以比较透明的，有规则的，同时效率比较高的，可以追溯的这些要素来考虑。

对于不同的风险也提出了一些相应的应对措施，包括套利、洗钱、恐怖融资以及可能带来的资产架构波动过大，这是来自于外部的冲击等等。

同时，也对支持货币兑换和资金流动的相关金融基础设施也提出了一些建议，比如清算，包括数字人民币的使用也提出了相关的建议。同时，这个沙盒监管也并不是一旦制订后边就不会改变，建议是监管沙盒的区域和内容以及功能，随时进行动态变化，要适应创新和开放的要求。

关于数字人民币的使用，总的来说，因为在整个全球法定数字货币的应用过程中，现在数字人民币是最早，也是试点应用最广泛的数字货币，建议如果深合区以后能够探索跨境资金流动和货币兑换过程中数字货币的应用，就会有更多的场景和相应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