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焦继任人：伯克希尔将如何迎来“后芒格时代”？

当地时间周二（11月28日），伯克希尔-哈撒韦发布声明表示，公司董事会副主席查理·芒格（Charlie Munger）于当天早上在加州的一家医院中安详去世，享年99岁。

震惊，悲伤，遗憾，相信这是绝大多数人听到这一消息后的第一反应。作为投资界的传奇人物，芒格的离世标志着一个时代的落幕。

不过，考虑到芒格已经99岁高龄，相信大多数人对于他的离世也早有心理准备。在悲伤之余，人们的关注焦点重新回到伯克希尔这家公司及其未来的领导者之上——在芒格离世后，伯克希尔将会度过怎样的“后芒格时代”？

谁将坐上巴菲特身旁的位置？

巴菲特和芒格彼此认识超过60年，并且在过去45年里，一直在伯克希尔担任董事长和副董事长——哪怕纵观全球，也很少能找到哪家大型公司的领袖能保持这样长久的亲密合作关系。

在过去数十年时间内，芒格一直扮演着巴菲特的“良师益友”。巴菲特评价两人的关系称：“查理·芒格和我互相启发，我们的思考方式是一样的，我认为有他在我身边，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决定。”

而在芒格逝世后，伯克希尔副董事长格雷格•阿贝尔（Greg Abel）和阿吉特•贾恩（Ajit Jain）再次来到聚光灯下，预计将接替芒格，成为现已93岁的巴菲特的最高参谋。

他们两人目前分别负责伯克希尔的非保险业务和保险业务，而未来，他们两人预计也将成为接替巴菲特和芒格，成为伯克希尔的下一届掌门人。

伯克希尔的未来将走向何方？

考虑到巴菲特也已经93岁高龄，近几年来，很多人早就猜想过巴菲特和芒格离世后，伯克希尔的未来将走向何方——包括巴菲特本人，也已经为此早早做出准备。

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至少从2006年起就制定了接班人计划。当时75岁的巴菲特告诉股东，伯克希尔将为他的离开做好准备。

在最近几年的伯克希尔年会上，阿贝尔和贾恩已经多次公开露面，向外界传达出他们将成为巴菲特和芒格未来继承人的信号。而在2021年的年会上，芒格在无意中暗示，现年61岁的阿贝尔将成为伯克希尔的候任首席执行官。

对于伯克希尔的未来，该公司的经理们表示，阿贝尔完全接受伯克希尔的文化，包括愿意充分赋予业务部门的自主权。

这意味着，伯克希尔旗下的拥有数万名员工的BNSF铁路和Geico汽车保险公司等大型子公司，以及拥有约142名员工的Borsheims珠宝等小型部门，可以在不受伯克希尔总部干扰的情况下独立运营。换言之，伯克希尔最高领导层的人选更迭，并不会对伯克希尔下属业务部门造成太大影响。

对于没有巴菲特和芒格的伯克希尔，投资者们也仍怀有信心。

Glenview Trust首席投资官比尔•斯通（Bill Stone）表示：“我无法想象投资者没有考虑过巴菲特离开后会发生什么……你不需要他们像巴菲特或芒格那样优秀，就能让伯克希尔成为一家优秀的公司，甚至可以说是一家伟大的公司。”

伯克希尔会迎来“巴菲特芒格2.0”吗？

阿贝尔现年61岁，1984年毕业于加拿大阿尔伯塔大学，曾在普华永道和能源公司CalEnergy工作，而在1992年加入中美能源（该公司于2000年被伯克希尔收购）。如今阿贝尔已经在伯克希尔哈撒韦能源公司工作了25年。

而贾恩现年72岁，出生在印度奥里萨邦，专门研究风险定价，尤其是自然灾害等重大风险。他于1986年加入伯克希尔，现在负责对伯克希尔保险业务的管理。

巴菲特未来接班人：格雷格•阿贝尔

巴菲特曾多次在公开场合对他们二人赞不绝口：在2013年的一段视频中，巴菲特称阿贝尔是“一流的人（a first-class human being）”，称贾恩是“超级明星（superstar）”。而在今年上半年赴日访问期间，巴菲特也在接受采访时称赞“阿贝尔是升级版的巴菲特”，并透露目前伯克希尔的日常工作早就由阿贝尔事无巨细地管理了。

尽管履历光鲜，能力卓绝，但阿贝尔和贾恩两人之间的互动风格，与巴菲特和芒格那样的“多年老友型”截然不同。

在2021年的年会上，贾恩曾被问及他和阿贝尔是如何互动的。

“毫无疑问，沃伦和查理的关系是独一无二的，不会被复制，”贾恩说，“我们不像沃伦和查理那样经常互动。但每个季度我们都会就各自的业务进行交流。”

阿贝尔也表示，他和贾恩经常互相咨询，特别是当伯克希尔的某项业务发生重大变动时。

除了这两位高管，伯克希尔的计划还任命巴菲特的长子霍华德•巴菲特（Howard Buffett）担任非执行董事长，主要负责维护伯克希尔的文化。

谁来管理伯克希尔的投资组合？

对于很多人来说，更感兴趣的是，在芒格和巴菲特离开后，谁来管理伯克希尔价值3000多亿美元的巨额投资组合？

事实上，在2017年的访谈中，巴菲特曾透露，大概在2009年前后，年逾80的巴菲特和芒格开始讨论引入其他的投资经理——以备当他们不再管事时，得有人继续管理庞大的投资组合。

所以他们先是找来了对冲基金经理托德·库姆斯（Todd Combs），另一名投资大咖泰德·韦斯切勒（Ted Weschler）则是在2010和2011年两度拍下“巴菲特午餐会”几年后，也加入了伯克希尔的投资团队。

尽管这两位资管经理鲜少在外界露面，但他们二人已经实际上负责伯克希尔投资组合的绝大多数交易。

图为巴菲特、托德·库姆斯和泰德·韦斯切勒

巴菲特此前早已暗示，伯克希尔的投资组合中买入哪些股票的决策其实与他本人关系不大。这或许也是近年来，伯克希尔的投资风格有所转变、股票投资组合中开始有了更多的“交易成分”的原因。

外界猜测，在“后巴菲特时代”，这两位投资经理将继续接手伯克希尔的所有股票。

没有芒格的伯克希尔股东会

对股东来说，伯克希尔最为标志性的一个事件，就是每年5月的股东大会，这是一次被称为“投资界春晚”的朝圣之旅。

在过去数十年的大会上，巴菲特和芒格基本上都是共同出席，一同回答股东五个多小时的提问。在今年的股东大会上，芒格仍然眼神犀利，精神矍铄，屡有精彩点评。

然而明年5月，巴菲特的身边将不再有老搭档芒格的身影，这实在令人唏嘘——很多人也许会感觉，伯克希尔股东大会似乎不再完整了。

2020年5月，在新冠疫情最严重的时候，巴菲特在奥马哈召开线上会议时，芒格没有出席。当时巴菲特便表示：“这不像年度会议，因为我合作60年的伙伴查理·芒格没有坐在这里。”

巴菲特和芒格共同出席2023年伯克希尔股东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