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还是出海？变革与融合 —— 资本智慧解读零跑国际全球化新范式

2024年5月14日，零跑汽车和Stellantis集团在杭州联合举行发布会，宣布Leapmotor International B.V.（零跑国际）合资公司正式成立。零跑国际是Stellantis集团与零跑汽车按51%∶49%比例成立的合资公司，其拥有全面的内部开发能力，并致力于通过尖端技术和创新重新定义电动汽车。

零跑国际的扩张计划将迅速扩大其规模，有助于推动零跑汽车和Stellantis集团的价值增长。零跑国际将于2024年9月首先在欧洲开启销售，并计划在今年年底前将其在欧洲的销售网点扩展至200家。该合资公司也计划自今年第四季度起，进军印度和亚太、中东和非洲以及南美市场。

图左：零跑科技创始人、董事长兼CEO朱江明

图右：Stellantis集团全球CEO唐唯实（Carlos Tavares）

零跑汽车创始人、董事长兼CEO朱江明表示：“零跑汽车与Stellantis集团的合作推进非常高效，开启了中国智能电动汽车产业全球化融合的全新篇章。基于零跑技术和产品的竞争力，以及Stellantis集团在海外的渠道、服务、营销等方面的助力，我们希望全球各地的用户能够感受到零跑产品带来的越级智享的驾乘体验，相信这项合作能够加速零跑汽车成为值得尊敬的世界级智能电动车企”。

零跑国际的成立，标志着双方合作进入新的阶段，也是零跑汽车国际化发展的重要里程碑。2023年10月，Stellantis集团和零跑汽车宣布：Stellantis集团将投资约15亿欧元以获取零跑汽车约21%的股权，开创了中国车企出海的一种新模式。而零跑的国际化道路，离不开背后的支持者——零跑汽车最大的外部基金股东之一核聚资本。零跑国际成立当天，核聚资本合伙人黄华先生也出席了发布会。

图右：Stellantis集团全球CEO唐唯实（Carlos Tavares）

图左：核聚资本合伙人 黄华先生

在投资零跑汽车的过程中，核聚资本不仅仅投入资金，还联合投资伙伴，积极参与零跑的宣传、战略等。在零跑汽车成功IPO之后，核聚资本并没有和大部分投资机构一样，获利后退出，而是选择继续陪伴，并在资源、人才等方面给零跑汽车提供帮助与赋能。

核聚资本董事长何宁先生曾表示:“中国高端制造业的发展，正在推动全球范围内新一轮的产业革新与融合。我们看到旧的技术正在与产业链脱钩，而以新能源产业为代表的中国新兴技术的快速迭代，正在带来新的产业链融合。在高质量发展的现代化中国会有一批拥有自身技术优势的公司和平台,可以来帮助海外一些国家提高他们的商业和技术的效率。尤其是中国领先世界的新能源产业跟欧洲的传统优势和潜在优质市场的结合,这个机会将是巨大的。在这样的背景下，中国企业的全球化战略和国际合作，也会不同于以往的模式。我们认为，新一轮的国际合作，将会以融合为主题。全球化发展道路上，中外企业互相学习，在高度融合中达成共识将是解决问题与挑战的关键。在这样的背景下，国内一级市场的投资逻辑也会跟早年美元基金在中国市场投资VC、PE的逻辑不一样。正如我们的名字，核聚资本——Fusion Capital，我们以Fusion为名，力图在新的全球化背景下推动“中国智造”主导的技术革新与文化融合，这样的过程需要资本的智慧与耐心。我们希望通过引导国内企业对接全球产业链资源来帮助正在变革和崛起中的中国高端制造业企业参与到国际产业链的新融合中来，并以此为我们投资的企业和国际上的合作伙伴带来长期共赢，这也是新的时代背景下，我们所理解和坚持的以资本智慧赋能实业。”

基于以上判断以及零跑汽车战略发展的需要，核聚资本向朱江明先生推荐了何宁先生在美林证券曾经的老同事武强。武强加入之后，帮助零跑汽车在9个月的内进行了与多家潜在合作伙伴的谈判，并最终推动了零跑-Stellantis合作的落地。

从左到右分别是:核聚资本合伙人吴小平,零跑汽车董事长朱江明,零跑汽车联席总裁武强,核聚资本董事长何宁

事实上，早在零跑汽车上市之初，公司就在积极寻求与大型汽车集团主机厂合作的机会，据悉，作为股东的核聚资本，也曾在2023年为零跑介绍对接过法国跨国车企业作为潜在合作伙伴，推动零跑汽车的出海布局。零跑国际的创立，包含了合资双方深度的思考，从经济利益的分配到国际贸易问题的应对，文化差异，提高资金利用效率等等，都以极高的效率，没有阻力的融入了合作结构的设计中。零跑的创始人和管理团队以中国工程师严谨的态度和开放的胸怀，最终与Stellantis达成的合作，既调动了Stellantis集团的积极性，又避免了合资双方的博弈。我们看到，业内也曾因为零跑全域自研的技术优势和领先行业的研发效率而对创始团队留下脚踏实地做产品研发，但对资本市场缺乏柔和圆滑理解的刻板印象。然而，创始人朱江明早在当年就确定下与国际大型汽车集团主机厂合作的策略却充分体现了新时代中国企业家高瞻远瞩的战略眼光，和开放包容的胸怀站位。

对于新能源行业为代表的中国高端制造业出海，核聚资本董事长何宁先生也分享了他的看法，他举例说，事实上，同为中国新能源行业巨头，宁德时代的曾毓群董事长曾在采访中就应对全球挑战，拥抱开放式创新提出了合作分享才能共赢的“433模式”，以宁德时代所属的新能源电池行业为例，将产业链的30%放在有矿产资源的地方，30%放在有市场的地方，剩下的40%在以技术为主的地方。而我们看到，在全球汽车行业百年发展史上，也不乏这类案例。汽车产业对一个国家来讲是与政治经济密切相关的重要产业，大型汽车集团将生产制造放在他国，随之带来的是产品的本地化属性和特点，产业的落地绑定了区域的经济利益，与当地的就业、文化等社会层面深度融合，也能随之解决产品出海过程中面临的关税和贸易壁垒等问题。可以想见，在中国高端制造业高速发展的今天，以新能源汽车为代表的中国制造业出海，也需要满足当地的经济利益。

正如历史发展的经验所得，无论是德国汽车打入中国市场，还是日本汽车打入美国市场，都经历了将制造业落地他国，生产产品并在他国销售的过程。那么中国新能源汽车的出海，是否也应该效仿这样的路径呢？对此，何宁说“这样的路径，面临最大的挑战，是在文化差异巨大，法律和监管体制不同的异国他乡重资产的投入。在新能源汽车这类的智能化和电动化产品中国远领先于世界的情况下，这种单打独斗海外经营的范式，或会为企业带来重大投资风险。日本作为美国经济的依附者，即使到今天，汽车产业在美国仍旧面临高关税、严管控的掣肘，而中国是一个独立的经济体，新能源与智能化让汽车的许多功能触及到的各国政策更多，任何一个小问题，对中国汽车的全球化都可能成为一个大问题和挑战。 零跑汽车本次和Stellantis集团合作的巧妙之处在于，其站在减少与当地国家和产业博弈的角度，绑定了成熟的百年跨国汽车集团作为合作伙伴，利用其已有的产能和销售网络的布局，逐步通过销售、生产、零部件整合等方面的渗透，嫁接资源，合作共赢。这也使零跑国际的运营，与Stellantis集团的“Dare Forward 2030”战略有了深度的绑定，同时实现了与Stellantis所在的欧盟当地国家的产能、产值和税收等相关经济利益的共赢。这样的合作方式，势必会减少和避免新能源汽车出海在他国文化和体系下面临的挑战和风险，既让零跑将成为一个依托中国新能源汽车领先世界的技术优势，快速迭代，轻资产运营的全球化车企，又帮助了Stellantis实现其自身的电动化战略。”

另一方面，合作伙伴的选择也蕴含了零跑及其投资人对于新能源时代国际汽车产业格局和形势的思考。何宁解释道，“德国企业对自身技术和商业模式的自信让他们的商业思维更为专注与垂直，他们更喜欢在本地实现自己的转型与发展，而美日联盟则与中国的电动化技术在一定程度上存在竞争与对立的关系。法国企业的商业思维则更灵活务实，也更为开放，因此也更能成为中国新能源汽车出海的重要合作伙伴。”

根据公开信息显示，除了Stellantis之外法国第一大跨国车企雷诺集团，也正在通过与中国车企联合研发等方式，建立其在中国的电动车生态系统的合作，不仅包括与中国头部车企在高端电动汽车领域具有独创性和引领性的研发合作，动力总成领域的深度合作等，还提出了“在中国，为全球”的战略。中法建交60周年之际，在两国政府的支持下，两国企业民间各种开创性的合作模式，正体现了“独立自主、相互理解、高瞻远瞩、互利共赢”的中法精神。

正如清华大学中国经济思想与实践研究院院长、《政府与市场经济学》主编李稻葵所说，“任何一个国家的汽车产业走出去都是漫长的过程，中国面对的挑战会更多。全球化的第一前提首先是不以自我为中心，要从全球视野思考，要坚持开放。开放不仅仅是走出去，还要把本国市场进一步开放，让大家进入各自的市场去学习融合。过去30多年，中国汽车市场化在本土不断壮大，做的很不错。既然现在将目光放到全球，就要在对中国汽车产业有利的同时，也要立于他国汽车角度去发展。互利互惠是全球化的主旋律，不是站在一个车企、一个产业或某一个经济体的利益上局部考虑问题。中国汽车想要全球化，首先要有全球化的胸怀。”

在核聚资本的投资人看来, 零跑的技术打动了Stellantis，而Stellantis在全球的渠道、供应链仓储等优势也是零跑看重的全球化资源，双方合作互利互惠，未来中国新能源汽车先进的技术和产品也不仅仅是单纯的出口，而是能够做到打破贸易摩擦，真正深入海外市场并带动全球产业链新一轮变革与融合的“出海”。零跑国际的建立，通过合资的方式，为新能源汽车的出海融入了中国传统文化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融合”思想，体现了当代中国技术领先的新能源汽车企业更大的胸怀与站位。零跑汽车与Stellantis集团打造的汽车合资合作模式，是中国汽车妥善解决全球化壁垒的一个里程碑事件，也为中国汽车新型全球化合作建立了一个值得探讨的新范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