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务部回应VIE被禁“将研究如何规范”

2011年09月21日 10:11
来源：东方早报作者：曹敏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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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报记者曹敏洁

商务部将与有关部门研究如何规范协议控制模式（VIE，即Variable Interest Entity）的做法和行为。

在昨日的商务部例行新闻发布会上，商务部新闻发言人沈丹阳在回答记者提问时作出上述表示。

沈丹阳这一表态前，一份名为“关于土豆网等互联网企业境外上市的情况汇报”的文件近日在业界流传，并再次引发行业对于中国VIE可能被禁的焦虑。

所谓的VIE，是指离岸公司通过外商独资企业，与内资公司签订一系列协议，变身为内资公司业务的实际收益人和资产控制人。在中国，有许多领域是禁止外资进入的，而中国企业要在外国上市，又必须引进外国投资者，因此VIE应运而生。这一模式是2000年新浪赴纳斯达克上市时所首创，因此又被称作“新浪模式”，当时的三大门户网站，以及后来的盛大、空中网、百度、携程、阿里巴巴等，都是采用VIE模式在境外上市成功。

一份“取缔VIE”的报告

路透中文网18日报道称，中国大陆和香港4家律师事务所的律师曾看到一份日期为8月17日，据说来自中国证监会的内部报告，该报告要求中国国务院采取行动取缔VIE。

尽管路透没有透露该份证监会内部报告具体细节，不过其大致内容却与近日业内流传较广，名为“关于土豆网等互联网企业境外上市的情况汇报”的文件如出一辙。

这份长12页的文件以证监会的口吻，称国内主流互联网企业几乎均选择境外上市，对中国互联网国家安全已形成“严重威胁”，其采取的协议控制方式规避了《关于外国投资者并购境内企业的规定》（以下简称10号文）对外资并购的规定。如不明确制止，将来外资企业均可以“协议控制方不属于“并购境为由，规避中国对外资并购的管理。其次，可被用来逃避外汇监管、向境外逐步转移资产。此外，这种模式还被指责违背外资行业准入政策。

该文件称，在境外上市的中国互联网企业接近40家，总市值约1600亿美元，几乎所有“明星级”的互联网企业均选择在境外上市。

文件建议，应尽快制定相应政策，鼓励已在海外上市的互联网龙头企业逐步回归A股。

该文件还称，应由商务部牵头，明确“协议控制”属于10号文中“以外商投资企业境内投资或其他方式规避前述要求”的情形。要求采取协议控制模式赴海外上市的企业必须经过商务部审批，并会签证监会。

值得注意的是，该份影印的文件并没有证监会的文件头和落款，也没有注明汇报对象，然而包括证券律师、外资创投机构高层和分析师在内的众多行业人士还是将其与商务部的外资并购安全审查新规联系起来，认为政府将收紧对协议控制模式的监管。

VIE已纳入法律监管

沈丹阳昨日被问及是否知晓上述报告时说，“目前还不知道这个VIE的报告，但商务部准备和相关部门规范相关的投资行为。

“VIE也称协议控制模式，对于VIE的形式，目前还没有法律规定，也没有法规和专门政策加以规范。商务部和有关部门将研究如何规范这种投资的做法和行为。”沈丹阳说。

沈丹阳进一步说，在外资并购中国企业问题上，不必有太多担心。外商投资企业并不完全等同于外国资本，现存的外商投资企业中，30%左右的投资来自中方；而外方出资中，有60%以上来自港澳台，其余约40%则分别来源于上百个国家和地区，其中有一部分来自于华人各种形式的投资，也有一些是中国的民营企业到自由岛投资返回来的资金。

此前，商务部出台的《实施外国投资者并购境内企业安全审查制度的规定》，已于9月1日起实施。其中，第九条规定，对于外国投资者并购境内企业，应从交易的实质内容和实际影响来判断并购交易是否属于并购安全审查的范围；外国投资者不得以任何方式实质规避并购安全审查，包括但不限于代持、信托、多层次再投资、租赁、贷款、协议控制、境外交易等方式。

这一含糊说辞，被外界解读为，VIE模式已被纳入中国法律监管范围。

创投：不可能禁

“这事岐山副总理已经有批示，要尊重历史，承认VIE的合法性，并有所管理。商务部已经根据这一精神发了文，应该不会否定VIE了。”对于VIE或被禁的传言，国内知名互联网资深人士谢文在其微博中称。

事实上，多位创投业人士也向早报记者表示，目前情况看来，VIE结构不可能被禁止。

“未来一定会审查更加严格，但是不太可能会直接禁止。”一位不愿署名的风险投资合伙人对早报记者表示。

该人士昨日还对早报记者表示，尽管外界对于VIE的讨论非常热烈，但是在其看来，实际操作层面的影响并不大。

但投资业者、财新网专栏作家王兰认为，VIE被官方部分否定，“这（指《实施外国投资者并购境内企业安全审查制度的规定》）至少说明，在认定属于并购安全审查范围内的操作，包括VIE在内的规避方式均无效。

此前，VIE模式在中国一直属于默认状态，监管部门从未正式认可，存在一定的法律风险。但由于过去一直没有遭遇真正的法律风险，许多投资者认为这是当局默认的潜规则。

路透社援引一家外资律师事务所的律师的话称，在1990年代后期电信行业出现首批VIE交易时，中国证监会发函称不反对这种结构。过去20年来，VIE的运用已广为扩散，目前投资领域的运用数量达到数千起，涉及从大学到钢铁公司等诸多领域。

不过，阿里巴巴CEO马云在“支付宝分拆事件”中却捅破了协议控制这层纸。

此前，阿里巴巴集团通过VIE，掌握了支付宝的权益。但今年一季度，马云决定断掉支付宝与阿里巴巴集团之间的协议控制关系，引起雅虎、软银两大股东的强烈不满，并且还引发了关于“契约精神”的激辩。

马云的解释是，将支付宝由被外资大股东协议控制转移成国内资产，就是为了获得第三方支付牌照，“央行的规定，如果有外资结构，就要上报审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