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扬:全球经济低迷改变中国过度依赖出口格局
凤凰网财经讯 第九届中国企业竞争力年会于11月22日在北京万达索菲特大酒店举行。中国社会科学院副院长李扬表示,全球经济低迷对过度依赖出口的中国造成冲击,不过,这将有助于中国改善经济结构。
以下为李扬演讲实录:
李扬:尊敬的各位来宾,女士们,先生们早上好,非常高兴一次又一次的被邀请参加这样一个我们企业界的盛会。今天,我们从主持人到刚刚致辞都强调了一个“变”字,我借这个机会也同大家来讨论一下变在国际和国内的表现。
我选择的题目是“国内外经济形势正在发生变化”。在这个题目下讨论两个部分,一个部分是全球经济陷入长期低迷,第二个部分中国经济增长格局或者已经进入了新时期。关于全球经济问题,我想已经逐渐获得共识,看起来从2007年3月份开始这次危机,短时间内可以看到。我们看到欧美债务危机持续发酵显示出全球经济进入了一个长期波动和低速增长时期。
如果我们把眼界放的跨度大一点,我们用100年全球历史来做分析和参照就会看到,在从上个世纪初到现在100年来发生了三次性质比较接近,影响力差不多大危机。第一次危机是著名的30年代危机,那次危机非常之深重,几乎使资本主义世界灭亡了。而且那次危机之后产生了非常大的变化,资本主义世界开始改革,福利国家成为他们的一个制度基础,国家放弃了守夜人地位,对经济进行了调控,理论上有了凯恩斯主义的产生。但是那次危机算下来恢复时期用了接近20年的时间。
第二次危机是上个世纪的70年代,那次危机也同样是多重危机综合,我们至少可以列出布林顿森林体系危机,黄金非货币化危机,两次石油危机,以及弥漫整个资本主义世界的滞胀危机,这些危机聚合在一起使得全球经济在70年代,80年代进入长期低迷时期,真正恢复是在90年代,新经济兴起之后。这次危机我们看到从复杂性,涉及的深度和光度而言足可和那两次危机相比。
这次危机也经历了两次石油危机,又经历了一次国际货币体系危机,又经历了黄金,大宗产品,已经蔓延到小宗产品危机,又经历了一次全球债务危机。从这次情况来看,我们觉得这样判断是有把握的,这次危机恢复时期将延续很长时间。这次危机严重程度和30年代危机,70年代危机是可以相比的。因此,我们对这个变化要做好准备。
为什么说这次危机深重程度和上世纪30年代,70年代可以相比呢,因为非常深刻,广泛涉及到经济发展的方式,涉及到经济结构,涉及到经济发展金融结构,涉及到财政平衡状况。大家想这样四个领域都发生了根本性的问题,经济已经可以说病入膏肓了。问题严重的是,必须解决这些问题经济才能恢复,但是解决这些问题的过程中又产生了新的问题。
所以,我们倾向于这样来概括,造成危机旧患未除,在应对危机当中推出一些超量的,未寻常的措施,旧患叠加,使得危机充满不确定性,充满了障碍。
下面想进一步分析一下,为什么我们对形势有这么一个判断,是哪样一些根本性问题造成了这次危机,从而使得这次危机恢复过程困难重重呢。首先我们看到在经济发展方式上西方发达国家和我们完全相反,他是消费主导,在我们这里天天要说转变经济发展方式,转变国内消费为主,我们在努力。但是在全球经济体作为我们的一个相反的表现,在发达经济体是消费过度,消费过度超出了收入就要借钱,借钱如果长期持续越借越多就自然是债务危机,我们看到债务危机连绵不断。
而且这些债务危机不是一个单独的,发生在某一个层面,或者某一个部门的危机,是一个全面性危机,是一次公债危机和私债危机全面爆发。美国情况大家都知道次贷发生在私人部门,发生之后为了救助,联署,财政部介入或发货币,或发政府财政债券,最终使得国家用自己的债务承担了私人部门的损失,造成私债和主权债务危机同时并发。
在欧洲的情况演变路径先从主权债务开始,由于欧洲特有金融体系,主权债务广泛被私人持有,而且私人也是消费主导的。所以,在那里主权债务蔓延到私人债务,私人部门,也是私债公债同时并发。总之在欧美是普遍的,全面的一次债务危机。这个危机表现在很多领域,表现在实体经济领域就是储蓄率低下。因此,我们说要想解决危机就必须提高储蓄率,但是大家都知道提高储蓄率是一个经济紧缩过程,于是就产生两难矛盾。要想最终走出危机,就必须提高储蓄率,但是提高储蓄率的过程不仅痛苦,不仅困难重重,而且本身就是一个紧缩过程,会阻碍经济恢复,这个问题很突出。
我们看几个指标,这是OECD国家储蓄缺口。可以看的出来,从80年代初开始,整个发达经济体作为一个总体都是负债的,储蓄不够。中间在97,98这两年稍微又恢复一下,大家知道克林顿时期美国在长达40年来只有这两年是财政盈余的。但是,很快又被上来一个小布什给折腾掉了,于是整个储蓄率继续下降。美国储蓄率大家也很清楚,是不断下降的一个趋势,是毋庸置疑。欧洲区13国也是相同,总之欧美储蓄率不高,要想恢复经济必须提高储蓄率,现在看来这个事情,因为危机现在正在向深重方向发展,提高储蓄率目标都提不出来,虽然这是一个必要前提条件。
表现在金融领域,那就是杠杆化,过度的杠杆化。出去它是危机的原因,就必须去杠杆华才能够得到经济恢复。但是去杠杆化,无非就是提高资本金,就需要筹集,资本金从哪来?这个问题非常突出,我们待会在讲外国的事情,下面我们企业家们也都有感触,在中国要增加资本金谈何容易,不容易。而且,一个国家作为一个总体去杠杆化是一个实体经济的活动,不能考虑印钞票来降低杠杆率,因为印钞票本身是提高杠杆率,有归到全面储蓄率是否能提高的情况上。
另外一个我觉得特别值得注意的,这次危机中显示出去杠杆化的过程是一次修复资产负债表的过程,这是一个新的理论研究热点。大家都知道我们已经有了几代国际金融危机模型,这是一个最新模型,就是资产负债表冲击的模型。他讲的大意是什么呢?危机是因为各个主体都是负债过高,表现在资产负债表中资本金不足,大量资产靠借贷来予以支撑。这时候如果借贷市场出了问题,所有经济周期就出问题,包括实体经济部门,企业,居民,包括发钞票的部门,中央银行,法国运营信用的部门商业银行都有这个问题。
于是,恢复过程就是一个修复资产负债表的过程,就要减少负债,减少资产,提高资本金。如果这个过程是一个大家都要做的事情,就出现了一个非常令我们头疼的现象,过程这个现象在日本出现过,现在全球都出现了。就是一面政府当局为了救市,为了使得经济恢复拼命的,超量的,非常规的发行货币以至于造成泛滥。另外一点货币进入经济之后,进入微观经济主体之后拿在手里,用来修复资产负债表,在企业不去扩大生产,在银行不去增加信贷,在居民不去增加支出,这就是货币泛滥,信用萎缩。
我们可能当今美国,欧洲出现的就是这个情况,QE3,QE5都是值得期待的,金融主体拿来之后就修复自己,这个问题非常讨厌。当然还有巴塞尔III也是提高核心资本充足率,本质上也是一个修复资产负债表行为,这个对于世界经济恢复是不利的。这就涉及到过去没有大规模发生的现象,非常值得关注。
那么债务危机表现在财务领域更加一目了然了,赤字占GDP的比重以及债务占GDP的比重都超出了人们公认的警戒线,而且超出很多。于是经济恢复的必须条件就是要平衡预算,平衡预算就需要减少支出,增加税收,一减少支出就开始有社会动荡,增加税收也会有社会动荡。我们看到现在连绵不断在发达国家群众游行,抗议,罢工等等。在这种情况下平衡预算是很难做到的,现在有的政府被迫要投信任票,冷静一点都知道要平衡预算,否则经济不能恢复,但是平衡预算谁都觉得不能减少支出,不能增加税收,那靠什么呢?这也是一个两难境界。
我们说从实体经济,从金融,财政来看都是两难的,要恢复经济必须要恢复正常,恢复正常过程困难重重,阻挠重重,而且是一个紧缩的过程。我们在看这样一个事情从全球眼光来看,全球来看发生在发达经济体这样一些问题,长期延续是因为有一个全球经济格局存在着。在全球格局中有这么一些国家,发达经济体过度消费,有中国这样的国家过度节俭。他那边要借钱正好我们外汇储备就增加了,要在全球这样一个眼界下来判断经济,必须看到我们之间相关联。
这种情况又可以追溯到上世纪一些重大变化,70年代末80年代初中国进行改革,苏联发生巨变,原先这些和资本主义体系基本上是平行运行的一些国家突然进入了市场体系,进入这个体系之后,使得全球格局发生了一个重大变化,分工发生了变化,生产链进行了重组。结果是什么呢?形成了新的中心外围结构,中心是世界发达经济体,他们生产各种高端制造业,生产服务业,生产金融业。大家都知道美国是世界的中央银行,世界的投资银行,世界的对冲基金,他们做这些事情。
而这些发展中经济体作为外围,以资源浪费和环境破坏为代价从事传统制造业,并被动接受各种关于《国际惯例》,《最佳实践》,基于发达经济体实践和价值基础之上的规则,标准,和秩序。想一想我们接触太多了,动不动国际惯例你就得执行,现在我们发现这个惯例不对。但是,这种情况也延续了一段时间,但是发展中经济体,特别中国在这个背景下兴起了,随着新兴经济体在高端制造业,服务业,金融业等各个开始对发达经济体提出全面挑战,这种全球格局已经难以为继了。
我们说难以为继表现在两个方面,从两个方面看。从实体经济领域来看,发展中经济体GDP占全球GDP的比重渴望超过一半。我们看这个图,这个图刻画是在2013年就会发生这样一个历史性转变,这在过去是没有过的。那么,发达经济体在全球GDP的比重中已经开始下降。如果安全现在整个发展中增长7%左右,发达经济体2%左右,这种情况再延续若干年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是可想而知的。更重要的是在另外一个层面,在金融领域我们知道每一次世界危机最后集中表现在金融领域,每一次都是债务型危机,债务危机总要有人去整,过去格局陷入债务危机是发展中国家,拉美,亚洲金融危机,韩国,泰国等等,整他们的是发达经济体,美国资本,通过债务重整发达经济体一次又一次加强了在金融上对于发展经济体的控制。
这次情况不同了,陷入债务危机的是发达经济体自身,而且他们还握有国际储备货币发行权,他陷入债务危机。他现在需要谁去救他呢?需要我们去救他,我们这些发展中经济体,穷国去救他。所以,现在中国格局很变,中国代表团到哪去都最受欢迎,首先谈的事情你买不买我的债。这种格局是过去没有过的,如果说这样的话,新兴经济体在全球金融领域中话语权,影响力当然会提高。我们想在实体经济领域中有此消彼涨,在金融领域中债券人,债务人异位这是一个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个情况我想逐渐已经被大家认识,我们这里面列举几个认识,来印证一下我们对这个问题看法。去年9月份美国一个研究报告认为这个危机还会延续很长时间,引用他们话至少有10年过度期。今年,大家要关注一下,我也写了一篇文章,关注一下今年美联储召开两次会议,推出一些举措,这些举措只是在历史上发生长期箫条的时候才会有,特别是“扭曲操作”。这说话联署对美国经济恢复的前景是缺乏信心的。欧洲的情况很糟,现在是接连不断在采取措施,但是接连不断出现更大的问题。最新情况欧洲中央银行原来奉行绝对不为成员国的赤字来提供资金的,现在已经开始决定印钞票了。
说真的,如果在此之前我对欧洲中央银行还满怀信心,认为欧元区不会解体,不会有重大受挫。那是因为他始终坚持着货币政策不为财政买单,财政赤字买单。他现在放弃了这个基本原则,他以后会怎么样,前景已经挺难预料了。即便如此,情况还在发生变化。意大利债务就十几万亿欧元,这谁去替他买单,即使我们想去拉兄弟一把,也是心有余力不足,我们就3万多亿储备,欧洲问题比美国问题更为复杂。
因此结论就是,全球经济增长会进一步放缓,我们看到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已经开始下调了经济增长预期,并且警告如果不采取全球协调行动,欧美经济可能会出现严重衰退,经济可能10年内无法增长,这是有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直接说出来的。
我们看看有一些证据,这是全球主要国家,17个国家以及全球总和制造业PMI指数,现在都不要解释,一看全体一律下滑。这种下滑预示着经济下行的趋势,这种趋势是有三个原因造成,一个需求面欧美债务危机持续发酵,加上GDP通胀高起,抑制了全球制造业增长动力。第二在生产层面,包括原材料以及能源价格,劳动力成本上涨之间导致企业负担加重,利润下降,再生产的信心受损。第三在政策层面,从07年开始就折腾,无所不用其极,十八般武器全上还是没有解决问题,现在各国武器库里已经没有弹药了。
所以,有一个判断制造业活动在50点上下徘徊可能会成为较长时期的一种常态,这是我说的第一个问题,全球经济看起来已经进入一个长期低迷的时期,为此我们要做好准备。
我们再看全球经济下的中国,我们的标题就是“中国经济增长格局或进入新时期”,这个判断还不敢非常确认。但是,有些迹象已经显示,我们首先看由于全球经济低迷,对中国最直接的影响是什么呢?就是我们的出口受到了限制,今年已经很清楚的看到我们不再能够依赖出口来为经济增长注入动力,这意味着中国经济增长一个重要引擎会逐渐失去它的动力。当然说起来从增长校对来说,这不是一个好消息,但是从更根本转变经济发展方式来说,这是我们值得欢迎的,而且期待已久的一个新时期。
我们知道过去我们老是说有所不平衡,不可持续的问题,什么叫做不可持续啊?两个不可持续,一个是说过度依赖出口这种增长方式不可持续,第二过度依赖投资这种增长方式不可持续。现在看来过度依赖出口这种增长方式,用外在压力告诉你不能持续,我们应当欢迎这个过程。当然这里面我们还是要体现出两难,前面我们说世界经济两难,发达经济两难,我们其实也是两难。你要接受我们这样一个追求科学发展的道路,你就必须接受一个相对低的经济增长速度,现在这个事情已经面临着我们不能叶公好龙。
我们下面看一下我们经济增长速度下降趋势已经显现,中国社会科学院宏观经济运行实验室长期跟踪分析宏观经济形势,有一系列的预测,这些预测国内外主要预测单位都有相同的看法。值得说一说,实验室有一些领先指数和一致指数,这在国内还是比较领先建立这套指数,这套指数也显示有轻微下降趋势,而且这种趋势和PMI趋势是基本一致,互相印证的。因此,我们觉得经济下滑的趋势已经有了苗头。
我们下面从三个层面再看,构成需求三个层面看。国内实际消费是实际上是下降的,今年下降比较多,我们说实际上也要扣除物价之后。物价上涨速度快,汽车销售下降,新房销售面积下降,导致家电,家具,建材消费是造成实际消费下降的主要原因。当我们把提高国内消费作为目标提出的时候,我们应当清楚的看到,消费主要是居民的校尉,因此国内消费要想有一个增长,首先必须居民收入增长。也就是说,这个消费问题看起来表现消费领域,实际上是国内收入分配中,而这当中居民收入占比没有变化,在这当中如果提升居民消费比重,与之对应第一是政府收入上升,第二是企业收入上升,政府收入上升你到底欢迎还是不欢迎。
今年我们预算收支,政府收支又会有一万亿的超收,怎么评价这个事情?如果讲企业,从经济学层面涉及到资本与劳动力关系,资本对于劳动在收入分配上基于强势地位,这两个趋势能不能扭转,如果不能扭转,所谓居民收入比重上升很难实现,上升不了我们国内消费要想成为主导因素这是不可能的,这是第一个层面。
第二个层面是贸易顺差,贸易顺差今年是比较显著缩小。1-10月是1千多亿美元,预计前年1600也就不得了,这是很少有过,最近这些年很少出现这种情况。这样一种情况使得我们一下子就,我们贸易顺差占GDP比重一下子落在4%以内,今年大概是在1以内,这样一个水平。大家知道4%是我们一个心头之痛,在G20首尔会议19:1,19个国家逼中国表态,你同意不同意把你的贸易差额给我们顺差,把你的顺差压在占GDP4%以下,我们最后也没有表现直接接受,我们接受是贸易项目,其他经常项目,对经常项目子项目我们接受,对于总和4%我们还是不能接受,因为我们觉得这个规定达不到。
现在看来不经意间达到了,可能会长期持续。如果这样的话,进出口对于GDP的增长贡献就会很低了,大致保持0点几的水平。长期以来我们保持在1.5左右,如果从1.5降到0点几,对我们经济增长的影响是可想而知的。
第三个投资,正如我们这个标题所显示增速正在下滑,有很多原因。制造业投资下滑我觉得这是很自然的,以前我们靠的是的“铁公基”投资,随着高铁出事投资不太容易可持续了。我们和银行的研究人员交流,他们说在银行看来传统大的制造业,大的商业性基础设施投资3,5年就到头了,没有东西再头了。于是我们就需要转向城市基础设施和住房,而这个领域现在正陷入僵局。目前我们还不好说向什么方向发展,我们觉得今年的情况,很重要是因为今年启动1千万套社会保障房投资,社会保障房这个问题现在看起来也是问题重重,住宅建设部头一天公布已经超额完成1千万套,可见这里面有好多问题,最重要就是钱从哪来。
我们注意到在社会保障住宅这个领域中,他的投资模式复制了我们现在正在整振地方融资的模式,中央给一点,一个指标给下去让你地方去筹。地方财政没钱你去借钱,就在这个口袋里,到最后绝大部分都是银行贷款。如果说这个银行贷款所支撑的这个项目没有商业可持续性,到时候又不能还款在银行就是不良资产,和地方融资平台是一个逻辑。我们觉得作为地方项目投资,在四季度面临下滑趋势,如何完成保障性住房建设,以及如何处理好融资平台问题就成为决定我国投资能否保持的一个关键。物价已经见底,我们判断类似上半年上升的局面很难出现。
今天早上从家里出来的时候电视台在播猪肉价格又下跌,一涨大家都涨,一跌一直跌,国外也跌,国内也跌,跌的不可收拾,顺便说一下中国物价上涨是很复杂的,简单说都是流动性造成的那是不解决问题,非常复杂。
一个总结性的看法就是,国际上出现美国经济增长放缓,欧洲债务危机恶化等不利因素。国内一系列紧缩政策叠加造成了增长出现减速,进一步判断就是形势看来已经发生变化,调控重点致力于物价上涨和经济增长之间寻求恰当平衡。我注意到我们经济报还有一些敏感媒体说控制物价上涨已经逐渐淡出第一位调控目标,我同意这样一种判断。
这个时候面对这种情况就应当强调我们的前瞻性和灵活性,事实上面临目前这么一种情况很复杂,前所未有,中央已经采取了一些措施,已经体现出前瞻性和灵活性。我们看货币政策,大家知道货币政策今年我们年初确定目标是7.5万亿新增贷款,到了10月份的时候才5万亿左右。根据这十几年来的模式,贷款都是年初拼命发,下半年基本上不太发,11月,12月基本上根本就不放,现在的情况是11月份新增贷款可能会有5,6千亿。
也就是说,我们有一个建议已经被采纳,在后两个月适当放松流动性紧缩力度,让新增贷款增加,这个措施已经有了。至于法定准备金率,利率等等,因为形势还没有明朗到那种程度,还要看一看。财政政策,适当增大财政政策力度,采取多种措施减少税收,这点措施都在采取。特别是浙江债务危机发生之后,财政一方面增加支出,一方面减少收入,刺激力度还是可观的。
我们转了一圈之后,对于中国来说投资仍然是关键,所以,处理好投资问题,一方面处理好投资总量必须有一个适当增长。第二,在这样一个增量得以保障前提下,优化我们资本结构,这个问题我记不太清楚,至少在我们经营报办的一些会议上说过这个事情,我特别忧虑资本结构问题。如果说以前忧虑是因为我专业释然,我是做金融,我看钱都是不同的钱,穿着不同衣服,穿着股票,穿着债券,贷款形式是不一样的。这次危机告诉我们钱恐怕有一个如何用的问题,因为钱太多了,而且形成负债的话,那就是高杠杆率,高杠杆率造成的危机。
这次危机进一步的,而且用一个生动的实例告诉我们资本结构至关重要。我们其实不妨回忆一下30年代危机的时候,那时候美国一个经济学家分析有一个很著名的话,“问题不在于过度投资,也不在于过度投机”,我们经常投资太多了,投机部分太多了,特别讲房地产的时候,问题在于过度负债。他把问题集中在资本结构上。因此,危机之后,对这点应该有非常清醒的认识,我们支持经济增长,支持投资,要讲究用什么性质的资金去支持他,或者在说的更结合中国的情况,我们不能一味的依赖信贷资金,不能一味依赖借款去增加投资,去促进经济增长,如果那样的话美国债务危机依然如此。
问题是,如果金融体系银行主导一定是这个样子,一定是债务融资为主。这种情况导致金融体系中股权类资金供应严重不足,这使我国投资领域和生产领域中普遍存在资金结构失衡问题。如果工业化还可以,相对投资周期短,而且经济效益是能够看的出来。一个钢厂投下去,现在钢铁不够,一个钢厂投下去马上卖的价格很高,立刻就还款,借钱倒也无伤大雅。问题我们如果全面转向城市基础设施,转向居民住房,环境保惠,医疗卫生,教育,休闲,娱乐这些商业模式都不确定,因此商业可持续性是大可存疑的这些领域的时候,又借钱就不合适了。
我觉得现在问题主要在这里,他会有期限错配,会有杠杆率提高的问题。所以,我们觉得中国下一步资金结构失衡问题应当解决。结构失衡集中体现在地方住宅和保障性住房。因为从资金结构上来说,从资本结构上来说,都是提高杠杆率的一种投资方式。另外作为印证,近来国外一些研究者“唱衰”中国经济,也是说你地方融资平台会出问题,你保障性住房投资会出问题。看起来大家,国内分析也逐渐的聚焦了,中国消费比较平稳,中国外需逐渐萎缩,靠投资,投资现在从逐渐支持工业化转向支持城镇化,城镇化住房为主,而住房和城市基础设施投资资金结构,由于长期存在着这样一种扭曲,现在更觉得有问题。
因此,调整投资资金结构,改变中国资本结构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为紧迫。如果把问题提到这个层面上,我们可以看一看,迄今为止中国在资金配置,包括财政和货币资金配置存在着三个偏颇。第一是政府主导和市场主导关系上,偏重于政府主导。在中央和地方财力分配上中央集中过多,在资金供给结构上,过于倚重债务性资金,这三个问题必须解决,如果不解决,美国这次危机惨重教训,我们应当汲取。
于是就有一些简单建议,政府和市场关系我们觉得应当强调推动企业,特别是民营企业进入成熟基础设施,进入保障性住房建设领域。现在我们看到从中央到地方都开始在推进这个事情,当然要想做这个事还有一系列周边环境要理顺,但是已经提出这种。同时,我们觉得应当明确城市基础设施和保障性住房建设,主要应当走市场化的路子,而不能靠政府,包括用市场化手段解决地方融资平台的债务问题,时间关系我们不展开说了。
在中央和地方关系,看起来我们又需要重新塑造一次中央和地方的财政关系。“十二五”提出是调整中央和地方的财力关系,我觉得这恐怕是不够的,财力是不动体制,现在看起来要动体制,要调整财权关系,而不仅仅是财力关系,现在财力调整靠的是转移支付,大规模转移支付,控制权在中央政府手里,加强了行政干预的力度。第三就是权益性资金和债务性资金关系,通过大力发展资本市场,我们看到几十年结果越发展比重越小,也许我们思路上有点。
在我看来我们过于偏重发展资本交易的市场,主板,小板,二板,创业板,这个板,那个板,板板都是交易。我们在中国最重要,最缺的是资本形成。所以,我们发展资本市场思路应当迁移,迁移到资本形成,有资本形成再谈资本交易可能会更完整一些。另外,像发展各种各样,通过金融创新手段来,比如说像把债务性危机转向股权性资金,各种各样集合投资,PE等等都有这个作用。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们发展支持股权投资各种各样金融创新是我们下一步金融改革一个很重要的任务。
我今天就讲到这里,总之我们呼吁一下我们这个主题“世界在变化”。从全球来说世界在向着有利于我们方向变化,在这样变化背景下中国自身也需要变化,否则我们抓不住这个机遇,这个变化我们知道“十二五”规划等等都在精心筹划,落实“十二五”规划等落实中央一系列调结构,转方式战略措施是绝对必要的,谢谢各位。
相关专题:2011中国企业竞争力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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