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亚布力年会：中国的乔布斯在哪论坛全文实录

2012年02月05日 17:23
来源：凤凰网财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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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网财经讯 2月4日-6日，亚布力中国企业家论坛第十二届年会在黑龙江亚布力召开。本届年会的主题是“市场的力量--纪念邓小平‘南巡’二十年”。凤凰网财经作为合作媒体，全程图文直播本届论坛。

以下是中国的乔布斯在哪论坛全文实录：

主题：中国的乔布斯在哪？

时间：2012年2月5日

主持人：下面开始这一节的思想活动，我先是“临时工”，因为这一节本来是何力主持，昨天主办方通知我来主持。这一节的题目叫“中国的乔布斯在哪里？”当然第一个问题是中国有没有乔布斯，有的话在哪儿？中国要不要乔布斯，昨天在微博上贴，有这么个题目，有人说一定要问。如果说乔布斯已经在成长过程中了，需要什么样的土壤配合，还需要什么样的制度环境气候的配合，我想这也是需要大家听众们很感兴趣的问题。

在座的这些都是非常著名的企业家，当然都已经非常接近乔布斯了，有IT界的，也有金融银行家，创投，我想名字只要一念就不要介绍了，李东生，TCL集团创办人兼主席。吴鹰，重责加盟投资基金董事长。俞渝，当当网董事长。丁健，金沙江创业投资董事总经理。王志东，北京点击科技公司董事长兼总裁。我们想起新浪就不能忘记了王志东。王曙光，中国国际金融有限公司投资银行部董事总经理。陈宏，汉能投资董事长。

我想乔布斯到底是什么，中国为什么需要乔布斯，为什么不需要？像昨天晚上说的，是不是应该坚信市场力量，还是应该相信市场力量，就是市场力量，是不是相信企业家精神。这正好是企业家年会，又是适逢小平南巡20周年。下面把话筒先交给李东生先生，请你谈一谈你是否觉得已经“乔布斯到了？

李东生：首先我不是乔布斯，因为乔布斯是代表在技术领域当中的一个超凡的革命性的创新领军人物的代表，我本人是不具备这种素质的，这不是自谦，这是确实的。因为我上大学毕业的时候，研究生都没考上，发现我读书的天分不是那么高。

乔布斯没考上，是因为他自己不读。乔布斯和Facebook的创始人，都是自己不读。我是很想读，当年很想读的，结果没考上。但是从中国经济下一轮发展来看，未来的发展在我们这个产业里面，确实需要能够有乔布斯式的企业创新的领袖。但短期之内，我觉得在中国要产生乔布斯是比较困难的，乔布斯有两个必要条件，一个是自身的能力，天才不是那么常有的，我相信乔布斯是一个天才。但我相信在中国人当中，特别是下一代人80后、90后当中肯定有很多天才。所以天才在我们现在那么好的教育环境下会产生的。

但是还有一个天才成长的环境，这个环境目前在中国还不太具备，像我们企业家俱乐部去硅谷访问的时候，和他们硅谷的一些机构交流，他们讲的一些观点，以前我去了硅谷好多次，他们介绍的情况我确实看到这么一个差距，硅谷创新、创业的文化、环境和条件，是中国目前还不太具备的。首先你有一个大的环境，中国的整个体制目前不太容易催生一批这样杰出的人，一定有个大环境，在众多人当中才能够成长成乔布斯、Facebook，类似于这样的人。中国目前大的环境不具备。

另外，中国的产业成长，就是鼓励这类创新的基础环境也还差一点。那一天在硅谷那里像投资基金、中介服务机构或科研环境也好，一个氛围这块要假以时日了。首先我相信未来中国的经济体制改革、政治体制改革，能够在大环境方面有更好的改善，这样才有利于早就未来中国的乔布斯，所以我想现在在当今的中国要产生乔布斯比较难，我相信也许十年以后，中国能够营造出这样的环境，能够在当中产生出乔布斯这样的人。

另外我想讲一点，乔布斯的成功实际上更多是体现在苹果的成功，他这一个模式的成功，我个人认为是很难复制的。在全球做电子产品制造的产业里面，他可能是唯一的一个这种模式成功的案例，以往的话类似这样想法的企业几乎都没有成功。他差别在哪里呢？苹果公司整个产品技术创新系统是封闭的，不开放，就是产品技术核心那套系统不开放，所以他的标准是独有的，不授权给苹果公司以外的同行们去用，也不指定一个行业标准去推广，就自己定一个苹果标准来推广他的产品和服务。这种模式在以前有人试过，在竞争的环境中大家去尝试，其实之前苹果也试过，最早的话个人电脑，苹果也是做自己的一套独立系统，事实上在那一轮中苹果没有成功。在我们消费电子领域，这种案例更多了，早年像大家知道在30年前的录像机开始兴起的时候，其实有两个标准，其中一个标准是索尼自己的标准，他想做成垄断，在推广了以后，索尼公司是有很强大的市场推广力量，但最后是失败了。他的失败不在于技术先进，因为我们在这个行业里面做这个产品，我们认为索尼的产品在技术上领先于其他的产品，但之所以他没有成功，是他没有形成一个市场的一种潮流。苹果这一次iPad、iPhone开始一路推广起来的相对封闭的技术标准，当然了封闭是讲相对的，他对他的服务商是有一个联盟，对产品技术标准是封闭的。他这一轮能够成功，我觉得是很罕见的一个例子，别人要重复苹果这种成功，重复乔布斯这种成功，在产品制造领域我相信不是这么容易的。

另外，苹果未来能否持续今天商业模式的成功，我个人也是持保留的态度。因为毕竟来说，这个成功是有很多因素的一种组合，就是乔布斯今天还在，他要保持这种成功也是不容易的，因为挑战者太多了，因为挑战者不是一个人，是一个联盟。所以这是我的一个看法，谢谢。

主持人：李总的意思就是他认为中国还没有乔布斯，第二是没有死不了的乔布斯，最后都得死。丁健，你从创投的角度谈一谈？

丁健：用一分钟时间讲一个笑话，网上有一个段子，有一个老外到中国来征婚，上了我们的非诚勿扰，女嘉宾们问几个问题。第一个问题说，你现在自己有房子吗？说，没有，跟母亲一起住。然后说，有车吗？车倒是有，马车。有工作吗？没有工作。后来所有的灯全灭了，第二天英国报纸说，英国王子在中国非诚勿扰拒婚，被全部灭灯。

我想用同一个小段子，一个年轻人到陈总这儿来求职，碰到HR，HR问他你哪个大学毕业的，说上了一年被勒令退学了。有没有什么犯罪记录？没啥，但是做过黑客，偷盗过打电话，盗用ATNT打电话。还干过什么呢？退学以后实在没事到印度信了一个教。我估计HR当场说，算了，你回家等通知吧。第二天我估计新闻是乔布斯被拒。

同样的道理，我觉得中国价值观的多元化的容忍性是这样的问题，并不是说我们的企业不应该这样，你也应该，但是大家要想到像乔布斯这样的人才在美国不仅能够生存下来，还能成功，但是在中国生存都够呛。咱们不能说吴英是中国的乔布斯，但是26岁能融出这么一大笔钱来，也是英雄的英。我这个例子有点极端，不是鼓励大家做一些非法的事情。我是想用这个环境的严苛性，中国环境的严苛性，就是我来举这个例子。

昨天在路上葛辉跟我讲，看我这个标题说，我给你讲一个段子，人家说乔布斯在中国一会给他当人大代表之类的一大堆，这个话题讲一大堆，我跟他讲，他能活下来就不错了，估计十有八九就不错了。因为这个社会不会给他太好的生存环境，我觉得我们在价值观上太强统一的对价值观的要求。而我们很多在国外，特别是美国，多元价值观，由于是个移民国家，多元价值观的包容性是产生这种超级天才的必要。超级天才有个特点，就是很多方面跟一般人的想法不一样的，所以周围一定给他足够的环境包容他，要容忍他的一些，即使价值观上完全格格不入的地方，即使他不伤害别人，你应该给他足够的容忍性，但是我们这个环境的的确确没有。

我觉得如果谈乔布斯，我们更多是自身反省一下，我们是不是创造这样一个环境，是不是创造一个包容更多的多元价值观的环境，我们这才是在中国有可能出现乔布斯的一个基础。昨天看台上的企业家大家在谈什么，我们无法改变环境，所以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适应环境，改变自己来适应环境。所以成功的企业家在中国，你再有棱角，也要磨得差不多了，你能适应出这个环境才能成功，这是我们最大的一个悲哀所在。所以我这是我想唯一讲的一个感受吧，谢谢。

俞渝：我接丁健的话讲几句，我们不用太纠结中国什么时候出现乔布斯，中国是不是出现乔布斯，有的时候这个事情该发生的时候，到了一定阶段会发生。我想李仁杰会记得二十年前亚布力第一个论坛的时候，国庆来了，说很惨。但是十二年之后不仅有了阳光渡假村，就是这个事情积蓄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会发生的。

第二，关于丁健讲的文化和文化观上乔布斯给我们的启发，我们是认同的。我把《乔布斯传》的书看完之后，给我印象很深的不是乔布斯，而是乔布斯的父母，乔布斯作为孩子的时候不仅离经叛道，他的父母到学校跟老师谈，我的孩子是聪明的，你们老师是傻子。我看完乔布斯的书，还有一个想法，乔布斯不仅是一个天才，而是一个神经病，他的哭、闹、折腾，他的很多神经质的反应，以及对产品细节、审美病态的追求，但是他的父母支持了乔布斯，那个社会容纳了乔布斯。我们在问中国什么时候出现乔布斯的时候，我们要先问自己，我们的价值观能做乔布斯爸爸妈妈那样的人，那算是一个有勇气的妈妈，我还没有乔布斯父母那样的勇气。我们的价值观有多元性之后才能够有大家更多的想法，得到养育，得到发展，如果有一天能够做到崇尚成功的同时去崇尚失败，我们对于成功、幸福的认识不是很单一，而是多元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们对文化上的改观有很大发展的时候，我们就有很大的希望。我一点不抱怨这个体制不怎样，因为我觉得体制是人民的代表，如果我们作为每一个公民、父母，企业人，我们每天想着迎合社会，而不是想着去创新、标新立异，我们自己没有给自己孕早一份制造乔布斯的土壤。乔布斯的苹果曾经有一个广告语，中文翻译成叫“非同反响”，我想了想确切的翻译是“与众不同”。如果有一天我们作为企业人、公民、我们想产品是什么，我们自身的要求是什么，我们的诉求是什么，我们和体制、政府、企业人顾客之间都是互为影响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们有可能会有产生乔布斯的土壤。所以大家什么时候可以与众不同的时候，那个时候是我们可以看到乔布斯的时候。

主持人：丁健和俞渝都强调了包容，当然这里面有一个假定，乔布斯这样的种子始终是存在的，14亿的种子按比例说是大于美国出现乔布斯的机会，但是可能是环境。当然这里面也有另外一个悖论在里面，我们看到美国出现了乔布斯，也可能有很多这样的种子是被率选掉了，所以死掉的乔布斯多于活的乔布斯，中国到现在没有真正长成一个。关于包容也要想这样一个问题，美国作为一个法制社会，他从硬约束上大于中国的约束，但是在文化的包容上，也就是相比之下我们是软不包容，硬就看你有没有关系，还是昨天说的一种特权，张维迎讲的。吴鹰在国内国外都有比较的，你对企业家和乔布斯的看法是怎样的

吴鹰：我听到了乔布斯死亡的消息感到很震惊，挺伤心的。我跟乔布斯还有幸有过两次接触，还面对面有过交谈。当时还没有出iPhone，那次他还推了一个新的东西，在房间里把各个房间都可以连起来，有一个内部的网，他特别激动，也是作为一个新产品在那儿说。在那之前的时候的就会上，穿一个破牛仔库，膝盖那儿还露出一点肉。那个时候大家聊天的时候就是闲聊，他一直在谈技术有关的东西。就是他是一个特别关注的人，我个人觉得有点没有马云那么好玩，真的是有点闷的人，正因为这么专注，他才做出来。乔布斯的书我也看过，也想过，国内好像媒体都没有讨论，乔布斯去世大概两三天之后，一个人写了一篇文章就是《谁是下一个乔布斯》，第三位是马云同志，中国已经有一个被列在那儿了，再就是孙正义。后两位孙正义和马云是挺有缘的，孙正义先投的云做这个事。

我想马云有没有成为乔布斯，其实跟刚才丁健说的也很有关系，马云其实从聪明程度上可以，这个大家伙小脑袋的人聪明程度绝对够，马云绝对是一个天才，也做了一些东西。你说淘宝是不是改变中国人的生活，真的，几千万人在上面做生意，咱们一个军医白天操刀，一个月挣七八千块钱，晚上淘宝卖点东西挣三四万。当年马云是大嘴巴，语不惊人誓不休，我提醒说有些话很敏感，不要说。最近两三年他提醒我，政治体制改革的事太敏感，你不要讲。这是真的，亚布力夏季的论坛，二三十个人，讲讲中国的体制改革。我说这个东西总理还没讲，这个政治体制改革肯定要改的，中国不改跟不上。他跟丁健说的一模一样，他在这个环境里生存下去，他在改，他在磨合。有一天东华的中国企业家的年会上，他在会上几个台长坐在上面，当时得罪了好几家银行，有好几家银行中断跟支付宝的合作。他说我这次学乖了。

我们这个包容性真的不够，政治环境要改变，该说还得说，促进去做。但是老百姓、企业家能做的，文化环境、大环境、包容的环境绝对能做到。

还有乔布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拿马云做例子来说开，聪明有很多因素，你也有很好的资源，也要够狂、够专注，马云也够狂，也够专注。大家马云还缺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就是乔布斯的艺术性。乔布斯对艺术的理解是相当高的，做创新性的人才，艺术是超越这个时代，是引领的很多东西，比如去看艺术，我是不懂艺术，所以我百分之百成不了。在这个上面是一样，所以我觉得东生做的很多东西，就是中国现在国家富了以后，文化的积累、艺术的积累也是很有帮助的。现在有的小孩子，我的几个好朋友的孩子，他的父母挺成功的，他们学艺术自己去，不是说讲我，我知道一个很好的朋友在做。他们这在上面对艺术的普及，咱们大学的功课不讲，好像连中文课都没有，新的大学不知道有没有。我上大学的时候这点特别遗憾，这个东西没有，只能考试期间跑到图书馆看看小说。还有很多环境也是重要的，其实有没有必要讨论中国需要不需要乔布斯，肯定需要，对人类生活改进、对生活美好的事情肯定是需要的。我相信中国肯定会产生乔布斯，但需要相当一段时间，包括整个社会的改变，政治体制改革的进步，中国人的素质提高，都会帮助他来做。

再有一个，我们可能不会出一个乔布斯，我们出百分之一的乔布斯，说得信心小点，1/10的乔布斯，大家合作起来做就比他强，出三四个弄在一起。所以中国的企业家弄在一起做事，没准就是俞渝的儿子，她的小孩很聪明，下一代的机会更多一点。

主持人：几位都谈到乔布斯本身是一个多种文化因素混合的一个混合体，就像他的血缘父系是叙利亚，母系是德国，又是养父母。吴鹰谈到了艺术感和非理性的一面，非理性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东西。就像昨天Arthur Brooks在讲大脑前叶的皮层，他甚至从解剖学论证企业家精神的市场合理性。人们有时候不是理解这个东西，而是感觉，感觉他带的信心更强，甚至在很多时候是决定性的。理性的人认为鱼和熊掌不能兼得，乔布斯的创新就是想为什么不能兼得，为什么不可以呢，有了这个想法就有了这个东西，就混在一起了。

目前中国是不是就这个土壤完全不具备，事实上现在乔布斯或者是准乔布斯或乔布斯的前乔布斯肯定在中国已经产生了，可能差的是什么呢？差的是走向全球正如命题里说的。中国不能说没有一个企业家，也不能说没有一个勇于创新的企业家，已经是千千万万了，这种土壤有了，当然可能不牢顾。但是走向全球还有一个差距，或者那么大的影响，可能还有一个差距。

下面我想请王志东先生，大家想到新浪，大家用微博，都应该想到这是新浪的乔布斯。

王志东：要讲乔布斯的话，角度可以很多，讲几天几夜讲不完，刚才俞渝和吴鹰都说到一个问题，就是咱们可能当不了乔布斯，也许我们可以努力当乔布斯他爸。但后来发现，其实我们发现当乔布斯他爸还真不容易，这个就是俞渝特别提到的，乔布斯的爸爸多么了不起，就是同样的事情我们做不到，所以他才会了不起。这里面想重点讲一个问题，我也看到了《乔布斯传》了乔我很少能花那么多时间把几百多页的书从头到尾看过一遍。看完之后，我最深刻的一个体会，其实乔布斯在美国也是一个非主流的人物，他的所有的经历都是非主流的经历，他受到的教育也是非主流的教育。

乔布斯自己对美国的教育也是非常抱怨，他也觉得美国很糟糕，政体很糟糕，然后教育很糟糕，什么什么很糟糕。他也觉得他原来的老师很糟糕，你看他在学校的时候，从小学到中学，他其实是换了好几个学校，其中跟很多老师有过很激烈的争论。其中有一个学校他觉得太糟糕了，硬逼着父母搬家，要换一个学校。在这里面也有两个老师可能对他非常好，就鼓励他，影响了他。但是我看到的多送不好，对他的不好。而且他上了那个大学之后，这么好的一个大学，他当时想上大学，书里面讲的很清楚，养父母答应了生母一定让他上大学。他当时恶作剧，挑选了一个父母供不起的大学，而且上了，上了之后没有几天认真上课，全跟着一帮人鬼混去了。后来为什么要退学呢？因为他老不上课，学校要警告他。他后来说，我要费那么多工夫在学校里面学没有用的东西，就不如退学了，跟哥们在一起的时候会更开心一点。所以我就看到了，他的整个成长过程在美国是非主流的成长过程，反过来又说，其实美国的主流教育、主流价值观，本来并不能够直接培养乔布斯，美国的主流教育体系是用来培养中产阶级、培养大量的产业工人、培养大量的乖孩子，这是美国社会和经济最稳定的中坚力量。

乔布斯里面是非主流里面的一朵奇葩，他就是非主流，包括他后来办企业，包括他做苹果的iPhone也好或MP3也好，他用的全都是非主流的东西。他公司的内部管理方法也是非主流的东西。我们经常说中国的主流教育有问题，其实美国的主流教育也一样培养不出乔布斯，这是我很深刻的一个体会。为什么美国出现乔布斯呢？我觉得这里面涉及到大家刚才都谈到的问题，美国有一个非主流保证80%中产阶级的土壤，但同时他有足够多的包容，能够去包容这种非主流。乔布斯要去印度旅行的时候，他父母不会说你不行了，你将来找不到工作，买不到房子，然后用各种手段去强迫他，他不会。他们会你喜欢会怎么样，大不了吃福利，大不了认认真真过一个中产阶级的生活就完了，就所谓的望子成龙，父母的眼光肯定是有限的，肯定不知道乔布斯会成为将来的乔布斯。当乔布斯有自己意愿的时候，父母去尊重他，而不是节他压力。我想这是一个心态，因为中国的心态从上到下、从小到大所有人都是急白眼的，觉得要努力干，不努力干就掉队了，输在起跑线上了。我觉得现在这种烦燥的心态是害死了很多人。

美国怎么能够容忍这么多的非主流，有那么多的非主流愿意自己去冒险？其实刚才说的很对，美国也扼杀了无数的乔布斯，这么多人做非主流了，怎么杀都能够有一个活下来。所以你看乔布斯成长过程中也是让很多人扼杀过的。他当离开苹果的时候就是被扼杀了，扼杀得还挺狠，扼杀了之后苹果还跟他打官司。你看专辑里面苹果的内部斗争也是很激烈的，你开掉我，我告你，你告我，很激烈的但是有一点，不管多么激烈，不要置于死地。就像我前段时间看到的军阀混战，军阀混战怎么打有一个基本规律，都给对方留条生路，就跟游戏一样，我输了退位了，回老家了，那天好了又回来了，总给你留下了种子。美国的包容文化不是没有斗争，像猛兽的进化必须在大自然环境里面，大自然环境必须是非常恶劣的，中间有无数的可能被吃掉了，可能就活下去了，但只有在这样的土壤下才能成长。可能在中国缺的包容是缺这个，能不能有足够多的人愿意走非主流，愿意自己去冒险？愿意对自己的未来承担结果，这个可能从社会、从个人到家长，可能没有人能够承受得了。

第二个，在这样一个疯狂竞争的环境底下，他是不是能够给大家留一个底线，留一个出路，保留这样的一个种子。

而且最后，苹果为什么最后起来了，其实乔布斯是成功了三次。一次是iPad2，一次是上市，有一次是做了皮克斯动画公司，这是成功。第三次是回苹果，在书里面写得很清楚，回苹果是乔布斯主动争取回去的，而且他为什么要争取回去呢？他发现没有这个平台不行，他自己构造了一个平台做不了，必须用苹果这个平台。回去之后干了很多挺缺德的事，当时请他回去的CEO，回去之后就把他干掉了，也把董事会干掉了，也把支持他的VC干掉了。把董事会改成他自己喜欢的了，而且在整个公司里面跟个疯子一样。

这本书为什么写成这样呢，他是个很有名的传记记者，他会很顾忌变成变大腿的，写得坏才能保证自己的中立。但他写的够真实。但是整个文化，这种非主流是非常值得研究的东西。

还有一个，别的不多说了，点几个简单一点的，第一个要不要乔布斯，我觉得是这样，中国社会不是非要乔布斯不可，不做乔布斯中国就过不了这关吗？不一定。但是如果有乔布斯皆大欢喜，我们特别欢迎、特别渴望要有乔布斯，我想是这个概念。

第二个，我很同意一开始说的，说白了是时势造英雄，改革开放的土壤大家为了生存，大家没有安全感的时候，这个时候的社会培养不出乔布斯来。其次，现在大家的炒、投机，这种方式能够有巨大回报的时候，也出不了乔布斯。现在很多创新被谁扼杀了，被VC扼杀了。就是创新动力的原动力也是扼杀创新的一个力量，所以这些都是土壤的问题。

最后我说一下刚才说的多元化的问题，就是艺术多元化，这个我非常赞同。其实乔布斯真正成功是把艺术和科技的一种结合，这是他最重要的，而你仔细看他的非主流的成长过程，他能把宗教上的思路以及美学上的各方面结合，其实各种文化、各种学科之间的融合这个是最能创造价值的，这个是在各个学科里面是一个真理。所以，我相信也是因为这样，所以你不能够从这种传统的主流的体系里面，因为主流体系里面课程都是一样的，都是一个老师教出来的，你不可能能够做到真正的非主流。

最后一个我跟大家说一下，一开始说我想做乔布斯他爸真的很困难，困难在于比如我们家小孩，现在上了中学，我们现在在很纠结跟主流教育体系在较劲。但是我这个较劲，因为我是搞不清楚，我没法判断是不是要全盘否定他们，好像不应该。但是留哪个，否哪个真的很纠结。包括那个小孩，那个孩子我们是监护人，我们有教育的义务，但是哪些东西由着他，哪些东西我们必须强制教育他，这些都是很大问题。

俞渝：乔布斯他爸就听乔布斯的。

王志东：也不能完全是这样。

俞渝：不是因为乔布斯是天才他爸爸才尊重他，我觉得在那个文化中间，大家对于个性和个人的一个尊重养育了乔布斯这样的人。

主持人：大家一进入乔布斯的爸角色讨论就会热烈起来。我觉得刚才王志东讲的这个，我觉得很重要的一点，他就是讲主流与非主流。乔布斯如果用我的理解，用并说，用政和、以奇胜，主流是以政和，但是乔布斯是离经叛道、出奇制胜的案例，但是这个东西不能老用，奇要老用就完蛋了。美国文化的可贵，也可能对出奇制胜的包容度，就是对非主流的容忍可能是要好一些。但是回头来说，如果你做乔布斯他爸，如果冲着离经叛道去培养，这个是很危险的事。你做乔布斯他爸，就是给他做一个养父母，从此别管他。或者你收养一个，你容忍他离经叛道，容忍他不上学。如果在这个过程中产生了出奇制胜的机会，抓住而已，而不能上来刻意地去奇，这个是非常危险的。

现在咱们请陈宏，好像你们也讨论了乔布斯的爸的问题。

陈宏：这个也谈不清楚，到底听小孩还是听父母的。刚刚吴鹰讲，乔布斯去世的时候，我基本上扮演了新浪、腾讯的远方记者，我发了微博，进行了整个直播。我觉得咱们今天探讨这个课题，中国有没有乔布斯，就有点感觉到，就问这句话怎么讲，中国还会不会再出毛泽东，或者什么叫幸福，这都是蛮大的课题。一谈的话每个人的点都不太一样，我是不一样的。

我从几个点来讲，咱们定义什么叫乔布斯，就几点是蛮重要的，有些文章说，多少年没有出来乔布斯这样的一个人物才有这样的讨论，乔布斯最重要的一个事，是改变了世界。第二个就是一个咸鱼翻身。第三个就是神经质地追求完美，是这样一个人。第四个就是创新精神。我觉得这四点加在一起就是今天乔布斯，从我的角度来讲就是一个比较的概括。

从改变世界来讲，今天中国还有没有这样的人，我觉得除了毛泽东以外，在创业的里面目前还没有看到，所以这个回答是没有乔布斯。

第二点，从咸鱼翻身，中国有没有乔布斯，我觉得有，史玉柱很典型的案例，今天没了，然后跳出来了。当时微软也投资过乔布斯，他自己被赶出苹果，自己做了一个公司，也没有什么戏了。当时不是经过他的运作，又重新回到了苹果，乔布斯就完了，包括做电影之类的话。因为乔布斯的咸鱼翻身，还有史玉柱这样的人物。

第三点，神经质的追求完美，中国也是有很多的，因为这里面有管理公司的，你看乔布斯的书里面基本上是这样的。有笑话说，看完乔布斯的书之后有的CEO在哭。

最后创新精神，其实中国也有。我列了四个，就是第一个没有，从我的角度上没有，后面的三格斗有。在有的过程中是为什么呢？咱讲咱们知道的，腾讯，其实马化腾能把RCQ在美国无法成立的模式带到中国来，其实在全球互联网也是一个创新，这种盈利模式等等的模式，不是说有些就变成美国的哪家公司，学人家的模式。你说周鸿祎，他的个性也是被大家议论纷纷，非常有可讨论的个性人物，他也是拿了一个人家杀毒软件，弄了几亿的客户。我想中国的创新精神，特别在互联网行业里面，政府各方面的限制没有那么多，这个也是有的，把这些都加在一起的话，我觉得中国还没有。为什么呢？我觉得是这样子，从改变世界来讲，苹果最大的改变世界不是营业额做得高，而是自从苹果MP3出来之后就改变了音乐界的格局，以前的音乐基本上没有了，iPad出现以后基本出现了音乐的格局。

iPhone出现以后基本改变了通讯和互联网的格局，你在这个地方又可以打电话，跟互联网同时接触，还改变了发行。等到iPad产生以后他更加深刻改变了出版行业，不仅改变了数字化的出版。实际上他对整个出版行业会产生更大的影响，不信看iPad3或4出来以后，可能做教科书的公司就很难生存了。

这些整个加在一起连续化的改变，那么多年从看到这个书本变成一个数字化的，我觉得这种加在一起，我跟一个美国的CEO聊天，就跟发明电影一样，这个在五十年以后重新讨论企业家的时候，乔布斯的名字会重新提起来。在这种环境之下，乔布斯就变成了具有创新精神、改变世界，再加上咸鱼翻身和奇特的管理方式，再加上对现有体制的不舒服，包括不愿意见总统之类的，这些都是我们不可想象的，这些加在一起打造了一个乔布斯。虽然现在问中国有没有乔布斯，有的地方有，有的部分没有。刚才探讨了比较有趣，在中国的环境之中我们怎么样用乔布斯做一个案例来改变环境，使得我们创新等各个方面做得更好一点。如果像乔布斯的苹果是一个美国公司也不可能成功，现在中国是第二大市场了，也可能是第一，咱们人多，也能买得起。刚才举了几个例子，有没有将来变成苹果，有可能。因为产品这个东西就是一种感觉，我觉得是有机会的。

另外是互联网公司也要走向世界，为什么大家说Facebook是离乔布斯最近的。Facebook这个CEO出来，他的理念讲出来是把Facebook变成一个改变世界进行信息互通户流高定位的角色，加上他的用户是全球的，现在是8亿了，很快10亿、13亿、14亿，而中国的公司如果只在中国发展，永远不可能变成那么多，如果Facebook把中国再加起来，现在中国、韩国、伊朗、叙利亚这四个国家没进去，如果能进来的话就很多了。总体上来讲，像中国的天使投资环境，风险投资环境，况且企业家精神越来越强，我的感觉是只要咱们有耐心，等那一天等另外一个形式的乔布斯就出现在中国。

嘉宾：什么是乔布斯是一种精神，是一种意识，是一种禅宗的精神，这个禅宗的精神是从他日本师傅那去的，是在中国去的，这个根要清楚，这是第一条。第二条，刚才我参加了革命与商人的讨论，包括那么多的学者、企业家给出了众多的选择，没有一条是乔布斯的选择。乔布斯创造iPad、iPhone也好，真正实现了所有人都平等、民主，在这个产品里面，总统、部长拿着这个，无家可归者、刚打工的，哪怕卖血、卖肾也要有这个，大家都平等，就这么一个东西这就是企业家在现在这种环境中，你们在说环境，在说这个的，你能不能走到乔布斯这个氛围。他不再极度追求物质、金钱，也不追求空性、灵性、神性。

还有一个，我对王志东刚才说到的，我在说志东说的，剩下的私下讨论。乔布斯的一个原点，一端乔布斯，尤其是回到公司之后的1或0，附和我的，你高高在上，今天不用你了，就赶你走。这是他作为一个人，1和0，是一个一体化的呈现，这个呈现是什么呢？这个合作伙伴也好，团队也好，并不是说你生下来开始有了这个就必须有的，而是分分钟要清零，他做到这个与众不同的一端，这个极致，在用人、管人的极致，好多企业家没有在这个角度上做，所以我特别同意志东的。

主持人：下面请王曙光。

王曙光：我跟大家有点不同，我是在座诸位中韦一笑于40岁了，我接触了很多年轻的企业家，我接触的企业家没有一个小于45岁的。我在中国主要做中小板和创业板，接触了无数的小于35岁的老板。其实顺着丁总讲的PE分水岭，中国PE有几千家不是什么好事，反过来也是有些好处，因为PE、VC一多包容性就很强，每个PE、VC的头看人是不一样的，有的人选的江湖型的，有的是儒商型的，整个PE的江湖投行江湖的企业家。在我来看资本市场，无论是一级市场也好，还是二级市场也好，现在这个资本对于中国企业家的包容性是大大增加了，我的这些客户，尤其是这些三十二三董事长们，每个人说话都是极有个性，有时候深更半夜给你打电话，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这种事在中国的社会，在资本市场的包容性肯定很强了一级市场肯定很强。我有一次参加客户的董事会，董事长只有34岁，他说，我现在利润2个亿，但是我宁可全赔光去研发一个产品，这个产品可能是我公司五年以后生存发展的基础。我当时不敢说话，当然希望他的利润越高越好。但是这些投资人都比我看得快，他们说，只要保证5000万能把创业板上了就行。我当时觉得这是好几个投资人，有学校系的、政府系的，也有市场系的，但是大家都有这么个包容性，能够容忍这么一个人、一个董事长，可能30多岁。所以我觉得PE多了，钱不好投了，大家的容忍度在提高。

其次是监管机构的容忍度在提高。我组织了几个搞IT的年轻董事长跟证监会的高管吃饭，我觉得还是有理想的监管人员，这些人吃饭的时候，上面的董事长说，你们证监会怎么回事，怎么给上市制造这么多障碍，管的都不是该管的事。这些证监会的同时反而很理解，这些搞IT的人都有偏执，先问问业务如何。把业务一讲，证监会说，只要你的业务好，我们就支持。大的环境确实有中国监管机构的问题，但是我自己感觉，因为我自己做了13年投行，2004年转过来做A股，我觉得这个市场，包括监管机构整体上还是朝一个好的方向努力。包括今年一月份中国金融机构在亚布力有一个论坛，我当时说你们怎么看中国的A股市场，未来证监会改规则，未来上市你们支持不支持。他们说，这个东西要跟境外的投资机构学，要看这个企业的长期价值。如果他说得话是真的，至少从中国资本市场角度来看，是支持有个性的、偏执的、追求卓越的非主流的企业家成长，所以我自己觉得比较甘心，就是目前的市场看来，从资本市场的角度来看，不说美国了，至少在中国，至少70%的程度上存在着孕育着中国的乔布斯，中国的创新型企业家生存、壮大、发展的土壤，中国的投行今年比较苦，还能干几年。

主持人：谢谢王曙光，曙光的发言让我们看到曙光，从他的感觉，他实际上认为土壤是存在的，就是已经变的更利于有乔布斯成长的出现了，种子是肯定的，大家都共同假定种子早就在那儿，这里面还有一个互动的过程，植物本身也会改变土壤。缺的或需要波捉的是环境，一旦技术变革或国际的环境发生一些变化，也许那个时候中国的乔布斯们不光改变中国了，也有可能去改变世界，当然中国的乔布斯必须先改变中国，先等中国改变。当然可能更重要的是一个时间的积累问题，中国最缺的，我们现在谈的所有东西，刚刚有企业家环境还不到30年的时间，在30年里能有这样的局面，连乔布斯的爷爷还都在哪儿，就已经开始谈孙子乔布斯了，这是很快的一件事了。

各位嘉宾都发完言了，如果想再继续发言就先发言。

丁健：简单回应一下VC是扼杀乔布斯的重要因素，大家可能觉得我肯定要反驳了，我倒同意他的一个看法，欺世道理很简单，因为VC从定义上来讲的话，他就不是一个去支持乔布斯的感觉，为他而设置的。虽然他某种程度上讲大家很奇怪毁就是要高风险，你就找这样的，就像所有投行是这样子，买股票是这样子，是在概率上做事情，他讲究的是风险和回报的概率，风险可以冒50%的风险，但如果回报是10倍，这个风险就可以做。但是乔布斯这个案例在风险和回报里面是看不到的，在早期是看不到的，因为他身上带来的全是风险，基本上看不到他后面怎么成功。就像刚才说雇人的笑话是一样的，从雇人的角度来说，我要去雇一个搞宗教的人，他要这么雇佣的人，雇十个人里面要出问题的，如果这样去做的话是不可能的。

这样反过来讲，其实回到了昨天非常重要的一个问题，依靠VC是不可能支持到乔布斯。那么你依靠银行，中国的银行更不可能了，那就是连中小企业都找不到，那怎么办？就必须要改善的金融环境，让更多的民营的资金有更多的不同渠道，这样的话乔布斯才有生存和发展空间。如果说我们没有，你刚才讲的一点我也同意，你必须要有更多的容忍性，让更多的PV、VC竞争的时候，他就必须不得不容忍。我现在看看100个方案，只投1个，肯定也活下来。肯定是需要更多的包容性很强的，除了乔布斯有一个疯子爹以外，还爹有一些杀投资人，就是出奇地看不同问题，必须要包容，就是环境要包容。必须要环境的包容，政策上必须允许包容的人去做这些事情，可能还会有写一些容错。

昨天很多人对张维迎说的一些话不完全认同，但是他讲的精神非常正确，就是你不要把人一下置于死地，这个环境要适当宽松，要允许人犯错误，还允许爬起来，要有更多的容错环境。从这一点来讲，我觉得我们切到了昨天的一个话题。

嘉宾：我觉得大家都再说乔布斯，我觉得把乔布斯神化了，乔布斯伟大在哪里？乔布斯伟大在那里？有一点是执着。在他整个过程中所有执着的东西，我们中国的无数企业家其实都有，而且也都是中国的乔布斯，我根本就认为中国有的是乔布斯。你说是在iPhone上面做了一个创新，中国的企业家在商业模式上面，在中国政府那么限制的情况下在过去30年做了很大的创新，比如VRE，没有VRE能有新浪吗，这绝对是中国的乔布斯。我觉得我们刚才说了半天，一个最大的问题，其实在中国乔布斯的任何环境，在过去的二十年实际上都已经发展到了，他说VC是扼杀，我觉得不是，我觉得这是一个博弈的过程。VC一方面给了你这个资金，同时给你高利润，金钱永远是追求利润的。这中间既促进了你的发展，同时也追求高利润，可能在你需要创新的时候，你许多进行投资，而追求利润的行为，而放弃了创新。这中间还是给你了创新机会，只要给你钱，就是给你机会。

我们最关键的问题没有提到，就是知识产权的保护。说实话iPhone走到今天，在中国为什么死，是因为所有的人都会上去拷贝，一千个公司、一万个公司会去拷贝他的东西。现在也在拷贝，现在中国有无数的公司还在拷贝这些东西因iP2打了多少官司，一年可能打上万个官司，不断地诉讼，法律不断保护他每一个壳的设计，每一个形状的设计都是。所以真正扼杀我们中国创新的，实际上是iP2法律执行的落后，音乐在整个平台上面都得到了发挥，可是为什么啊？还是我们有人允许在音乐上进行盗版。中国企业家跟美国企业家遇到的问题是一样的，但为什么只有他出来了，有多少人想把乔布斯掐死，他也是狠毒、偏执，也是非常残酷地扼杀他的竞争对手，这些东西我们也不要神化，他的狠毒也可能是他成功的一个重要原因。但是IP2是我们中国要根本改变法律环境，和真正要创新的特点重要的点，就是保护乔布斯，让中国乔布斯茁壮成长最重要的一个环境。

主持人：我觉得她说得非常好的是乔布斯不是一个神，不是一个完美的神，有非常多的问题，有非常多的毛病。她的第二个，不必要是个神，他能影响全球。她的第二个观点，中国实际上已经存在了乔布斯但这只是就适应、学习和生存能力而言，但影响全球目前应该说还没有达到能影响全球的，中国什么时候能产生影响全球的。

王志东：刚才陈宏也说到了这个问题，改变世界的问题，是因为他成功而改变世界，而是因为改变世界而成功，这本身是一个问题。为什么大家尊重乔布斯，我觉得成败论英雄是必然的，现在全球市值的第一的，所以我们敬佩他。然后大家都在用他的产品，所以我们敬佩他。你说有没有改变世界的想法，所有的企业家都有这个想法，做这个水，我也希望全世界60亿人喝这个水，只是谁能做成，成败论英雄是一个根本的。

第二，刚才说到的VRE，我刚才一直纠结要不要说这个事，准确的发明人我讲应该说有四个，如果可以报发明的，哪四个呢？应该说是吴基传、张春江、我刚还有一个是张松毅(音)。最终的方案是我们四个人确定的，确定以后有了执行，而且具体的法律框架、协议起草是我们公司内部律师，一开始整个上不去问题也是出在信产部。但最后发行，就是说白了最后指了一条路，你要这么做我可以给你发行，后来我们根据他这样的一个概念，我后来提了一个想法，张松毅(音)也同意了，最后从会计和法律准则上走通。最后是我跟新浪的律师谢国民(音)两人起草了一个草根交给刘刚，刘刚最终完善，整个过程是这么个过程，因为去年马云事件也正好提到VRE，外面谈论很多。这个是很有中国特色的一条路子，但是这个路需要强调一点，中国做很多事情必须在体制内、体系内适应，在从中找到自己的路子。而且最终的解决方案你没有这些环境上的支持，你硬碰硬是做不成的，我就补充这些。

嘉宾：我来自我介绍一下，我也是忍不住了，我是一点一通国际创新力机构的创始人。对于中国人来说可能觉得很新鲜，我有几个方面跟大家分享一下。

其实中国现在处在非常好的条件前，全球的工业革命完成了，教育体制也完成了，是站在巨人的肩膀发展我们的文化复兴和工业革命。在这里，刚才大家提到的都是土壤问题、环境问题，包括知识产权问题都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好消息，中国的盗版率是在下降的，美国的盗版率是在上升的。另外一点，对中国目前的最大的制约创造力的问题是急功近利的问题。这个急功近利的问题是扼杀创造力的本原，这个也可以理解，是发展的过程。我们经过最核心的一个点，大家说的执着，还有包容这些都很重要。但是最最根本的一个点是爱心，为什么说是爱心？因为你没有爱的话是发现不了问题的，我们叫三大能六大工具，想象力、感知能力，就是你没有爱心就感知不到能力，感知不到就去抄袭。第三大能力是审美能力。第四大是解析能力，因为人种不一样，中国在近一百年才跟国外去打仗，实际上在之前欧洲都在打仗，包括荷兰这样的国家都是填海填出来的，很多都是开荒开出来的。但是中国不一样，我们的西边是帕米尔高原，北边是内蒙古，所以我们的疆土让我们有一个封闭的环境，我们中国人自古以来擅长的是内斗。

在探索精神上，因为我们不需要跟别人打，所以在这方面是比较弱的，没有冒险精神我们是很难有创造力的，但是中国这个民族，我自己的心得吧，中国这个民族是需要被唤醒的。我们很早就跟乾隆皇帝说了，但是他不信，只有我们被打了以后才觉醒。这些东西到了今天，因为美国创新创造力的培训教育，我们接触很多央企的客户，他们去考察的时候，就说最难学的就是文化。但是文化是什么，是有科学体系在里面做支撑的，现在我们着急什么？2008年我在大里的时候，我做这个时候一看原创精神讨论来讨论去都是停留在面上，并没有到本质，我觉得还是教育上跟不上，大家不知道怎么干，就不停地在这个问题上来回讲。

另外一点，综合艺术教育在美国在青少年就完成了，中国真的不缺创新人才，邓小平“一国两制”是非常了不起的创新，所以在这个问题上，更加要学到的不是个别人，不仅仅是一个乔布斯的问题，而是整体能力的提高，这是我的意见，谢谢。

嘉宾：我想讲一下教育的问题，我觉得我挺有发言权的。因为我之前是在中国学校上学，今年到一个国际学校，相当于一个美国学校。所以我觉得还是挺了解这两个文化教育的，我觉得中国学校知识就特别好，培养出来的人特别聪明。之前在中国学校都不停地在学东西，所有的东西都要学，考试成绩平均一下。比如说数学特别好，语文特别烂，你就特别烂。语文特别好，数学特别烂，也是特别烂。只有数学、语文都中等才特别好。如果都会，什么都不好，最后你不能干一件事，就是什么行业都涉及的工作，肯定是干自己喜欢的工作。只要擅长自己喜欢的就得了，干吗非得去学不喜欢的。

美国学校呢，我英文特别烂，所以我在英文B班，但是这个没有关系，老师都一样。但是我的数学特别好。就是说你最后的成绩，比如明年我们开始选课了，只要选你自己喜欢的课，你不喜欢的可以不上，就是你选可以选自己要干什么，你要知道要干什么。还有一个我特别喜欢的，现在我们在十年级，有一个自己干一正件事，比如在中国学校每天就是学习完了考试，但是这儿还有一个东西，你自己先想你喜欢干什么，你自己就去设计为了干这个去做一个贡献。干了这个贡献，要自己设计干什么，干什么之后真的要去做一些事情，还要采访人，还要联系别人给你捐钱去干这些事。之后干完了，还要有一个总结，就是考察干得哪个好，哪个不好。我特别喜欢科学，所以在想自行车上安装一个发电机，这样我每天骑车上学就可以给iPod充电。我们老师会给你建议，告诉你该干什么，但是不会告诉你你现在该干什么，就是他告诉你你应该想一个你喜欢的事，我就想我喜欢科学，喜欢骑自行车上学，就想弄在一起。老师就说你现在应该有一个更细节，更针对性的目标。你想了这个目标就去找人。如果在中国上了大学，毕业了，即使有想法，但是没有干这个事情的能力。即使你是乔布斯，你有一个特别棒的想法，你根本不知道一开始干嘛，不知道兴趣是什么，不知道找什么，不知道怎么联系人，所以你没有这个能力就没有了。

主持人：请教你的大名。

曾天仪：我叫曾天仪。

主持人：天仪，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嘛，你有没有想过人来到这个世上是干什么的？

曾天仪：我想用下我们学校的话，我们学校话特别鼓励你特别开心就行了，在开心的基础上就可以做别的了。

主持人：为什么我要问这个问题，因为我的儿子正好也在你的学校，是你的同学，只不过比你低，他应该是六年级，你是十年级，有一天我带他走路回来，他突然跟我说，爸，我在想这个问题，人来到世上干什么？我说，你的结论呢？他说，我认为是来娱乐的。她的结论是开心。

因为时间关系到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