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相龙：我们是诚惶诚恐的搞投资

2012年02月26日 10:35
来源：凤凰网财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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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国社会保障基金理事会理事长戴相龙(图片来源：凤凰网财经)

凤凰网财经讯经北京市政府批准，中国股权投资基金协会、北京市政府批准金融工作局、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政府、北京股权投资基金协会于2012年2月26日在北京香格里拉饭店主办“第四届全球PE北京论坛” 经全国社会保障基金理事会理事长戴相龙表示，从现在投资8年才有回报，拿出基金10%用于投资，这样的投资作为投资的社保基金也是诚惶诚恐。不过，相信今后两三年会有更大的发展。

以下为演讲实录：

戴相龙：吉林副市长，女士们，先生们：

上午好！前年5月份，我参加了第二届论坛，我做了发言，题目是《当前是PE发展的最好时期》，今天参加第四届论坛，我对PE发展的信心更足。我首先代表社保理事会对参加会议的朋友们表示问候，同时我知道会场里面很多是我管理人或者是侯选管理人或者是有望成为侯选的管理人，所以见到大家很高兴。对你们取得的成绩我很祝贺。今天来谈四个观点：

第一，PE和PE的管理是一个朝阳行业，优秀的投资管理人，你们是资本工程师，我们愿意和你们同行。发展PE的好处很多，有利于社会资本的形成，有利于企业的法人治理结构，有利于基金的保值增值，说的更广泛一点，有利于当前的经济结构，产业结构调整很多，都是正确的，尤其当前支持中小企业显示了非常大的获利。当然我最主要的讲它对形成社会资本所起的作用。资本主义讲资本增值，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中国的市场经济更应该讲资本和资本的管理。十四大的时候，江泽民总书记报告有一句话增加国有企业的资本，不仅是对国有企业，一个政府报告讲资本何其重要。08年胡锦涛总书记讲去年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30周年的讲话的时候放开让一些管理资本合理径向迸发，让一些创造社会的源泉充分的涌流，也讲到资本的流动。中央多次强调这个问题，但总体来讲，社会资本形成的渠道增加了，但是依然跟不上经济的发展。

现在中国五大银行的市值在全世界居于前十名，第一名是中国工商银行，我是又喜又愁，喜的是什么？他们发展壮大了，愁的是社会资本是不是同时也增加了，如果社会资本金没有增加，银行增加很多，我们确定扩大融资的目标没有实现，对我们银行业来说都会隐藏着风险。可是我们现在没有社会资本的统计，但是我关注了一下我们工商总局的年鉴上面，各类企业的注册资本，我们工商总局的局长副局长对我很支持，昨天给我提供了2011年的我们国内企业注册资本。我看了一下，2011年我们国家银行业贷款约11万亿，去年低58万亿，年年增长18%，我们看看私营企业，2011年当时的注册资本是13万亿，去年底是61万亿，年均增长16.4%，近五年增长14%不到，也就是说从十年看，我们资本的增长率低于贷款增长率1.5个百分点，近五年来看，资本增长很低于贷款增长率2.5个百分点，因为原来贷款就很多，社会资本就少，企业的资产负债率就高，本来应该调整过来，现在不但没有调整，而且加快了资产负债率，有贷款的企业的资本金比贷款少多了。所以有很多的企业处于这种资本状况的，对银行、企业的风险都很大的。我们国家资本是增加的，在各个地区和行业怎么发布的，对于我们调整投资方向，建立市场经济是非常有好处的事情。

现在是PE发展的最好的时期，为什么呢？因为我看了一个材料，去年中国PE市场完成了230万只基金，同比增长186%，创历史新高，目前完成金额2526亿，同比增长40%，我想社会保障基金，地方养老基金，年底可能会超过3万亿了。商业型的养老基金也有五万多亿了，还有财产保险，主要是养老保险，有一千万以上资产共投资的，有50万户，50万人，养老金、商业保险资金、高端客户可用于PE投资的钱是很多的。我们投资管理人越来越多了，退出来的渠道除了上市也可以到柜台交易市场转让，也可以协议转让，渠道也多了。我相信几年以后，或者五年，我们累积筹资基金可能会上万亿，所以股市也可以增加资本金，它是大型企业，但是中小企业很难办，所以中小企业通过PE渠道，资本金法人治理改造是非常好的事情。所以我认为，PE投资的管理服务业是一个朝阳服务业，从事这些工作的，特别是优秀投资管理人是资本工程师，前景是非常好。

我跟行业也是有联系的，也是有感情的。我当央行行长的时候，特别提倡搞股权投资基金，增加社会资本，减少银行风险。1997年，我们提出来要制定产业投资管理办法，中央文件写了。后来我主持过产业投资基金管理办法的起草，后来移交了其他的部门，具体来说当时的纪委也做了大量的工作。我到天津市2006年我们发起了渤海产业基金，2008年社保理事会批准我们基金10%可以搞PE，这就给了我学习机会和服务机会。我跟大家在一起通过学习交流，学习了很多这方面的知识，增加了信心，愿意和大家共同研究问题，进行合作，把PE行业搞的更好。

第二，全国社会保障资金投资PE的基本情况，以及我们对于投资人和管理人关系的基本认识问题。

到去年底，我们承诺投资13只基金，承诺金额195亿元，其中有3个是二期了，所以我们管理人十家，13只基金，这13只基金，总规模630亿，我们是195亿，占31%，另外一个高端客户跟我们的钱差不多，所以我们这一块钱在某种程度上带来3块钱，600多亿可以去贷款，对企业的法人治理结构起了很大作用。通过间接投资124家企业，其中19家已经上市了，市值是成本的三倍，另有13家提出上市的申请，已经取得了好的收益，也看到了基金投资的质量，我们还比较满意的。大家对于我们这项工作给予了肯定，同时也有了埋怨，你们的PE的投资是基金的10%，就是八九百亿，怎么承诺195亿？大多数人认为这是一个新的工作，要制定法规，要挑选管理人，要特别认真，对于我们现在这个进度认为是谨慎的，满意的。但是也有人说你们太慢了，这里面有我们方面的问题。比如说我们是一个事业单位，我们增加一个编制都要到中编办申请。我们基金10%可以搞PE，我们除了领导人经理以外，我们一个副主任专管，由四个人组成的处长，主要干这个工作5个人。从这方面来讲虽然谨慎，但是力量配备不够，有这方面的问题。

另一方面，你们也能理解，这是一个新的事业，从现在投资8年才回来，8年多长的时间？到底能不能回来？能不能有很好的回报？所以我们是诚惶诚恐搞这个投资，所以我们要很好的选人，总结经验，不能把基金10%在30年投资完毕，我们必须分配在各项年份里面，使得工作连续进行。但是我相信，今后两三年，它会有更大的发展。

关于我们搞了30年，我们认为PE行业在选择的条件，合同条款有很多很多，但是最重要的关系是正确处理投资人和管理人的关系，这是最重要的。我们既不能在我们投资以后撒手不管，8年以后再来过问，也不能每件事都要干预，双方怎么样形成合理的关系？这是极为重要的。我给你30亿，你拿来五千万，你赔了五千万，我赔了30亿，权利也很不对等，关系怎么处理？我们一直探索这个问题，探索一个符合信托业，符合基金管理特色的关系。

最近，我们学习了国际有些合伙人发布的私募股权基金规则第二版，特别提出来投资人与管理人的关系三条原则，第一条原则叫利益一致原则，一旦我把钱给你，一旦成了管理人，我们是命运相关型的。二是治理原则，你的投资人和管理人的治理机构非常完善。如果投资人乱选，投资行为不负责，也不行。中国的PE的发展要有两方面，优秀的投资人和优秀管理人，才能形成优秀的PE行业。三是透明原则，比如说在相互关系利益一致的原则上，我们感觉到，普通合同人一定要有可以投资的财产货币基金投入到PE里面去，这是很重要的原则。而且这个钱绝对不能是管理费，必须是自己可以支配的资金，我损失98%，你损失20%，虽然是小数，但是也是血汗钱，必须有这个原则。第二个，普通合伙人是无限责任制，投资人是有限责任制，我到现在没有明白实现有限责任制，尽管我投资15家，他们给我讲国际上怎么做怎么做，我也相信他们说的这个。因为有限责任并不是对投资总量无限，只不过你投资的财产，这一条很重要一点你下了决心和我共风险，这是利益一致。投资以后管理费和收益分配怎么处理？我最近学习学习，我说管理费和收益分配是两码事。管理费的确定基本上是一个成本原则，也是一个差别原则，也是一个浮动原则。管理费用于你的管理和高层人员工作，我不怕管理费高，我真正用到投资人身上，但是不能成为利润的来源，不能成为你管理公司老板的分红的来源。我说的管理成本也不是一件一件，这是一种预测，你的公司很出名，回报很高，我给你工资高一点我不怕。但是真正用于管理，甚至于专款专用，不能作为利润给老板分。搞了十多年，回报很好的拿一千万，拿五百万，你这回报高我也不眼红，但是你刚刚搞了三年投资要一千万，恐怕那个成本太高了。

利益分配，实现的利润要分20%都是合理的，25%我都没有意见，那是实现了的利润，你没有实现利润，通过管理费获得利润，这不是一回事，我觉得大家可以研究，我们的管理费一定足够管理人发挥你的才智，但是不能作为老板分红来源。

利益一致原则，我们还有跟投的问题，跟投双方有利，我们现在规定单个基金，最高不超过40%，跟投不超过社保基金的单只基金的投资，跟投是附带的，跟投比投资基金还多，不如自己选基金了。

治理结构最重要投资人和管理人应该有严格的管理结构，从管理人来讲，你的结构特别是公司的登记方式一定要有利于发挥大家的机制性，既然管理人品牌作用，也要发挥合伙人的作用。我们选管理人的时候，不能看父母，也不能看亲疏，我们看的的是历史，这是你的财产，最重要是向我证明你能做什么，这是很重要，不能说将来能做什么不行。看你选择的能力，你不能完全看历史。要看你的项目，你现在选的项目，都是有哪些项目，这个最为重要。也有一个法人治理的问题。

我们要有一个透明度，私募基金是私募基金，对我投资人必须是特别的，治理结构，不参与管理人入股，总觉得入股了才放心，如果入股了参与管理了不成功，你也有责任。有一条，我要参加你的咨询委员会，咨询委员会没有决策权，但是有很重要的参与作用。我对一些基金投资金融业太高的比例，我是担心的。

透明度的问题，你们投资的项目有多少选了项目，已经投资了多少项目，你的增值服务有哪些，上市了到哪个阶段了，要一步一步搞清楚。我相信我们投资管理人与投资人密切合作，可以把关系搞的更好。

第三，我想讲一讲PE和PE管理服务的对外开放问题。

1996年12月份，那是我们宣传经常项目合理化，我们预期10年左右资金项目可开发，银行改革不到位，加上亚洲金融危机，美国出了危机，欧元区出了问题。实际上来讲，我们资本项目可以加快，除了外资进入人民币的证券市场有限制以外，许多方面限制还是很少。但是在这方面我们有合格机构投资的境内境外给它一个额度，今后可以扩大额度，扩大一定程度上就不起作用了。可以学习一下印度的做法，印度对他的股票市场有一个合格审批，现在批准的叫做合格投资人，但是没有额度的限制，所有的外国投资者投资印度上市公司的股票有一个最高的比例，某一个投资人有一个比例，一旦超过比例在交易商自然就停止，这都是值得很好学习的。

参加WTO的时候，我们讲到参加以后就可以成立中外合资基金管理公司，外方股份不超过1/3，三年以后可以达到49，主要任务只能管证券投资基金，其他不行。关于证券业，我们提出来参加三年以后可以成立中外合资证券公司，最高股份不超过1/3，不能做交易。当时没有人对基金行业的管理提出一个建议来怎么弄法。现在国际上几大基金，四巨头都和我们有合作进入中国，成立一个公司，他们控股，管理就是他们为主，这种方式怎么看呢？我个人认为我是赞成的，当然这里基金很多国内基金跟我们竞争不太好，其实中国的基金业市场太大了，有了这部分人进来，促进基金业的发展有很好的好处。因为什么呢？它实际是是管理人民币资金，基金本身是国内的，而基金的增值也是人民币的增值，再说它还有五六年就退出，我认为这不是太大。假如工商企业聘请一个外国人当总经理可不可以？公司法也没有否定，中国境内的企业聘请境外人当职业总经理是可以的。现在聘请一个外国人管大家的钱投资，这不可以吗？我感觉这个事情还是要积极的，中国还是要改革开放，中国很多钱要变成资本金，而不是经营货币的商业银行，而是靠管理资金的人。同时对外开放，外国人到中国投资，现在有一万多亿，有多少外国公司直接投资的，有多少通过基金投资的？恐怕通过基金投资的很多。中国可以成立走出去的基金，可以出去投资换成外币，也可以用人民币，我觉得这是我们将来基金发展很重要的方向，推动中国对外投资。因此我对中国的股权投资基金和股权投资基金的管理服务与对外开放，我认为应该积极的。

第四，当前，建立和完善股权投资基金和股权投资基金的管理服务业的法规问题，成为我们PE发展最突出的问题了。

关于这个问题，1997年中央提出来要制定产业基金管理办法，2009年国务院领导提出来要制定股权投资基金管理办法，各个部门做了大量研究工作，但是到立定法规还早。对此我确实不能理解，觉得很遗憾。我认为不能把这个事情看的太复杂，基金最重要的特点不是吸收存款，不是去发展，是个人有钱投资，有权投资的人找委托人帮他们投资，最大的监督人是投资人，最大的自律组织行业自律组织，主要靠这些东西来监督，不是靠别的东西监督。我认为PED人，立法的人主要确定投资人与管理人利益关系风险，这是最重要的，一定要有法律规定，其他的法律规定可以在管理上放开一点。

2005年国务院批准了创业投资基金管理办法，这已经了有了，10家联合的。股权投资制定投资的，国家发改委去年1、2月份有一个对三个直辖市，三个省发了一个通知，试点通知，人大财经委对修改股权投资基金法下了很大劲。据了解到了国务院已经征求意见，这是很好的市场。法律最重要的确定股票的概念问题，还有监管问题。

从现在来看，应该讲股票解释来讲，证券法人大是法律部门，我认为这样看。监督部门，统一发力区别管理，我是这么看。从证券投资基金和用于证券投资的私募基金确实证监会要管用国家的钱要优惠这样的产业基金发改委部门还得要管。其他大量不同规模的基金应该自律组织去管，也可以分国家级的自律组织或者省一级，就这两级有行业自律。我希望各部门从大局出发，从基金业的发展，从增加社会资本出发，抓紧制定法规，修改这个法规，抓紧制定股权投资基金管理办法，我相信一旦法律出台，我们中国的PE的行业会有一个飞快的发展，对国家，对地区，对各方面都是有利的。

你们的工作就是积累，积累财富，积累知识，积累经验，我们也积极支持，希望你们安静一点想的远一点，淡薄名利，宁静而致远。还有一句话，敏于行，讷于言，你们成为中国一流的在世界都有水平的，你们干了15年，要有变化可能在中国可能在外国工作。所以我们祝你们在PE工作中有成就，这件事必须由投资人和管理人共同前进，祝这次北京市第四届全球PE北京论坛圆满成功，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