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天然CEO北京道歉 三大疑问仍未解

2013年08月06日 01:54
来源：每日经济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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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经记者孙卫涛发自北京

昨日（8月5日），新西兰恒天然集团首席执行官（CEO）西奥·史毕根斯在北京千禧大酒店召开新闻发布会，就“肉毒杆菌事件”进行解释并道歉。他说，娃哈哈、可口可乐的产品可以确保产品安全，其他的问题产品将在未来48小时内召回。

此次发布会持续大约一个小时，对于为何迟报5个月等一些关键问题，恒天然方面并没有进行合理回应。知名乳业专家王丁棉在接受《每日经济新闻》采访时表示，目前肉毒杆菌检测手段不成问题，5个月才检测出来时间有点长，到底为什么，恐怕只有恒天然自己才知道。

中国未全禁新西兰奶粉进口

在此次发布会上，恒天然CEO史毕根斯首先对中国以及世界各地受到影响的消费者表达了歉意。

据介绍，今年3月份，恒天然发现一批浓缩乳清蛋白存在潜在质量问题的产品，随后开始展开详细的检测，直到7月31日才发现这批产品含有肉毒杆菌。恒天然解释称，这批含有肉毒杆菌的浓缩乳清蛋白是去年5月生产，共有38吨。而造成污染的原因是，北岛工厂临时管道清洁存在问题。

恒天然表示，目前经过溯源，存在问题的浓缩乳清蛋白粉产品，90%的产品已经找到了去向，10%的产品已经进行了召回。而对有关产品可能已经流向市场的担忧，恒天然强调，已经与娃哈哈和可口可乐就内部加工条件进行了商讨，由于两家都是超高温灭菌和低ph值条件下生产，因此两家公司的相关产品也是安全的。

据史毕根斯介绍，目前公司正加强三方面的工作：一是确保公共安全和食品安全；二是与消费者和政府部门解决目前的问题；三是尽快展开纠正性的行为。恒天然也作出承诺，此次事件将在48小时之后得到控制。对于有报道称“中国已暂停进口所有新西兰奶粉”，史毕根斯澄清，目前中国政府并没有全部禁止新西兰奶粉进口，只是针对于乳清蛋白粉和基粉，其他的产品没有受到影响。

对三大关键问题含糊其辞

本次发布会从12时30分开始。有细心的记者发现，恒天然面对几十家媒体，只回答了3个问题，3个关键性问题并没有得到合理的解释。

疑问一：为何迟报5个月？

既然恒天然在今年3月份就已经发现存在问题，为何过了5个月才对外公布？是技术原因，还是重视程度不够？

在发布会上，恒天然对此解释，今年早些时候该公司已经发现了部分产品存在问题，不过检测结果并无食品安全风险。直到7月31日，后续检测结果才证实旗下一个工厂2012年5月生产的浓缩乳清蛋白粉检出肉毒杆菌。

这一说法并未得到认可。就连新西兰总理约翰·基5日也质疑恒天然为何在发现生产线遭污染数个月后才向公众披露。

“基本上两个月时间就够用了，结论性意见出来应该在两个月到两个半月之内，不会超过3个月。”奶业专家王丁棉对《每日经济新闻》表示，肉毒杆菌要做病毒分析、培养和排除，还要找到哪个环节出问题，的确需要一定的时间，但是5个月时间的确太长。

中国农业大学教授、中国乳业协会常务理事南庆贤对《每日经济新闻》记者也表示，现在肉毒杆菌检测技术手段很成熟。

其实，这并不是恒天然首次延迟报告食品安全问题。去年9月，恒天然曾在产品中发现二聚氰胺残留，也拖延了3个月才公布。

疑问二：先发现什么污染？

此外，在管道污染问题上，是先发现管道问题才发现奶粉污染，还是先发现奶粉污染才找到管道污染？恒天然的回答也不清晰。

疑问三：为何不公布另一家公司名称？

在发布会上，恒天然表示，涉及产品中有18吨被新西兰的两家公司加工成基粉，其中一家为达能公司，而对于另一家公司，恒天然拒绝透露公司名称。这一做法同样让众人不解。

另据新华社报道，香港牛栏牌奶粉5日在其官方社交网页上宣布，由于原材料怀疑受污染，就受影响的在港澳出售的两批次牛栏牌第三阶段幼儿助长奶粉进行预防性回收。

之前有报道称，牛栏牌宣布回收的奶粉有10万罐两，批次编号是3178和3179，食用期限分别是2015年6月27日和28日。牛栏牌表示，在新西兰的工厂收到恒天然集团通知，其中一种原材料成分有潜在的质量风险及可能受到污染。这次是为安全起见，预防性回收，并已通知零售商尽快下架，而消费者可带同奶粉到零售点，更换其他批次的同款产品。

恒天然事件波及面扩大：雅培预防性召回两批次产品

可口可乐大中华区相关负责人昨日（8月5日）向《每日经济新闻》记者表示，公司已经确定，25公斤受恒天然公司事件影响的乳清蛋白仅用于一个批次共19028箱产品，并只售往了云南、广西和广东3个省份，目前公司追查和召回已经展开；多美滋方面表示，公司已紧急封存并下架相关批次的产品，并在全国900个城市4900家指定门店设立了召回点；娃哈哈公布了涉事的约50个批次产品（大部分为爽歪歪和AD钙奶），其产品基本销售完毕，公司正在追查库存产品。

而雅培（上海）贸易有限公司昨日晚间向记者发来声明称，决定主动召回2个批次产品并销毁，原因为在恒天然公司包装线上实施包装，但该包装生产线在使用有问题原料后未经彻底清洗即开始包装雅培产品。

此外，相关部门已经暂停进口恒天然公司生产的，及以该公司乳清粉蛋白为原料的澳大利亚生产的乳清粉（包括浓缩乳清蛋白）、乳粉基粉。

业内人士分析，该行为应该是短期行为，如果是长期禁止进口，则肯定会推高国内乳制品的价格。

涉事企业公布召回名单/

记者了解到，可口可乐公司和娃哈哈公司进口的涉嫌被肉毒杆菌污染的乳清蛋白主要用于含乳饮料的生产，包括美汁源果粒奶优、娃哈哈爽歪歪营养酸奶饮品、AD钙奶等产品。

可口可乐大中华区相关负责人昨日（8月5日）下午给《每日经济新闻》记者发来声明表示，随着追查和召回工作的开展，公司已经确定了25公斤受恒天然公司事件影响的乳清蛋白仅用于一个批次共19028箱产品并只售往了云南、广西和广东3个省份。

公司表示，该批次产品为2013年3月5日6时50分~17时50分在东莞厂生产的、批号末尾为“DGP6”的菠萝口味果粒奶优，该批次产品售往云南3273箱，广西788箱、广东14967箱。公司产品召回仅限上述3地，且只限于2013年3月5日生产的菠萝口味果粒奶优产品。

上海市糖业烟酒（集团）有限公司新闻发言人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涉及到可口可乐相关批次原料于去年12月份抵达上海口岸，通过检验检疫后入关。“可口可乐用的这包产品其实是我们给公司的样品，公司检测没问题了才用的。”

娃哈哈也公布了涉事的50个左右批次产品，大部分为爽歪歪和AD钙奶，其产品基本销售完毕。此外，公司已要求销售人员全面核查市场上零售商还有无该批号所涉产品，若有将立即召回。

昨日晚间，雅培向记者发来的声明显示，召回雅培幼儿喜康力3段（900克/罐）， 涉及批次为287834K402、287844K402，生产时间均为2013年5月2日。

“我们已确认这两批次产品共有7181箱，除约112箱已售出外，其余7069箱已被隔离封存，相关信息已向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进行了及时报告。”雅培方面表示。

雅培方面表示，公司供应中国市场的所有产品均未使用恒天然受污染的乳清蛋白粉。但经恒天然方面8月4日晚间确认，有2个批次供应中国市场的雅培金装幼儿喜康力3段（1岁以上儿童）听装奶粉在恒天然公司包装线上实施包装，但该包装生产线在使用有问题原料后未经彻底清洗即开始包装雅培产品。

奶粉安全性待考/

恒天然CEO西奥·史毕根斯在昨日的新闻发布会上表示，由于生产中采用超高温杀菌工艺以及饮料弱酸性的抑制作用，娃哈哈和可口可乐生产的超高温灭菌饮料是在比较低的pH值，即酸性较高的情况之下生产的，肉毒杆菌在这样的环境下不能存活。

但是，史毕根斯并没有对奶粉的安全性作出具体说明，仅表示，“多美滋有非常严格的审查体系，目前为止他们在中国测试并且销售的产品，未发现有任何的相关污染物，除此之外，他们也没有在中国受到任何消费者的相关投诉。”

记者了解到，多美滋使用相关乳清蛋白的产品一共涉及12批次，目前有一半在仓库，另外一半已经采取相关预防性的召回措施，这些措施将会在未来的28小时到48小时内生效。

多美滋方面昨日告诉记者，公司已紧急封存并下架相关批次的产品，并在全国900个城市4900家指定门店设立了召回点。

中国农业大学食品科学与营养工程学院副教授朱毅告诉《每日经济新闻》记者，做乳品饮料的不必过分担心，因为食用饮品的人群相对较大，不会有一岁以内的婴儿，并且做饮料的问题就不会太大，在乳饮料中的数量也非常小，基本也是酸性的。除此之外，有的饮料在出厂之前也有超高温的工艺，因此存在肉毒杆菌可能性比较小。但对奶粉还需要一定的警惕。

部分乳制品被暂停进口/

《每日经济新闻》记者昨日获得了一份《关于进口新西兰乳制品含有肉毒杆菌的警示通报》，通报显示，“自即日起，暂停进口新西兰恒天然公司生产的及以该公司乳清粉蛋白为原料的澳大利亚生产的乳清粉（包括浓缩乳清蛋白）、乳粉基粉。已经进口的，要求进口商进行肉毒杆菌检测，结果为阴性的方可销售。”通报要求，各个出入境检疫机构应加强新西兰输华乳制品的检测，可要求进口商提供肉毒检测报告，“此警示通报解除日另行通知”。

记者尚未联系到国家质检总局相关负责人就此事发表评论。但该局相关负责人对《法制晚报》证实了这一消息。

史毕根斯也在昨日的新闻发布会中表示，“实际上目前中国政府并不是对所有新西兰出口到中国的奶制品发布出口的禁令，相反的只是对于一些制品进行限制，其中就是包括乳清蛋白粉和配方奶粉基粉。”

记者了解到，乳清蛋白应用非常广泛，虽然大部分用于婴幼儿奶粉以及一些婴幼儿辅食中，但是糖果、饮料、烘焙等行业都存在使用乳清蛋白粉的情况。而基粉是主要用于奶粉的原料，据记者了解，雅培、多美滋、惠氏等众多乳企的奶源来自于恒天然。

“恒天然相关的乳清蛋白、基粉进口到中国的数量非常大，并且我国从新西兰进口的基粉等大部分也是来自于恒天然，因此一旦禁止进口对国内企业的影响非常大，国内的乳制品价格必然要提高。”乳业分析师宋亮告诉《每日经济新闻》记者，因此预计国家方面对于恒天然相关产品的进口暂停应该只是短期行为。

同步播报

国内乳企或受益恒天然事件

每经记者赵陈婷发自北京

在恒天然此次乳品风波中，亦有受益者。

在恒天然昨天（8月5日）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公司CEO西奥·史毕根斯表示，目前中国政府对部分乳清蛋白粉和配方奶粉基粉暂停进口，这给了恒天然的竞争对手以机会。

恒天然受挫最大单一市场

海关总署数据显示，今年上半年，我国进口奶粉中83.3%来自新西兰。中国奶业协会理事王丁棉告诉《每日经济新闻》记者，国内的乳制品企业除了个别品牌从美国、欧洲等地购买原料，几乎没有哪家不用恒天然的乳粉。暂停原料乳粉的进口，必然影响到这些企业的产量，而短期内敲定替代奶源也并非易事。

公开资料显示，作为全球最大的奶制品出口商，在2012年，恒天然产品占全球奶制品市场出口额的21%，全球全脂奶粉出口额的46%。而中国市场是恒天然发展的重点，根据公司截至2012年7月的年报显示，其中国市场的销售收入约为16亿美元，为该公司最大单一市场。

但有分析称，恒天然事件可能引发的安全风险不会超过2008年的三聚氰胺，但是其引发的信任危机可能是空前的。今年初，新西兰初级产业部的一则恒天然部分乳制品样本被检出微量有毒物质双氰胺残留的公告，不仅将这家新西兰最大的乳品原料供应商恒天然推至舆论的风口浪尖，也使新西兰奶源备受质疑。

“除了恒天然，国际上还有一些比较大型的乳制品出口企业，只是目前在中国市场的规模比较小。恒天然这次事件后，多少会让其他乳制品出口商受益，毕竟国内企业这些年已经习惯使用进口奶源，但具体落实到哪个国家的哪个企业目前还很难说。”王丁棉解释道。

多只乳业股大涨

从资本市场来看，国产奶粉或将受益。昨日，西部牧业（300106，SZ）开盘即涨停，皇氏乳业（002329，SZ）盘中一度涨停，收盘上涨7.32%，三元股份（600429，SH）、伊利股份（600887，SH）涨幅超3%。

有报道称，恒天然肉毒杆菌事件的发生，对进口奶粉的安全性提出了强烈的质疑。由于新西兰奶源占中国进口奶源的比例极高，短期将内对国产乳业公司形成利好。

而涨幅最大的两只乳业股均涉及奶源方面。资料显示，西部牧业目前主营业务是生鲜乳的生产、收购和销售，公司是新疆最大的生鲜乳收购、销售企业；而皇氏乳业是我国水牛奶产业经营规模最大、技术实力最强的乳品企业。

不过在港股方面，各家乳企的表现却大相径庭。现代牧业（01117，HK）上涨9.75%、合生元（01112，HK）股价涨幅也近一成。雅士利国际（01230，HK）上涨2.51%；而中国旺旺（00151，HK）反而下跌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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