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克规则正式通过 华尔街被迫全面变革

2013年12月12日 08:41
来源：21世纪经济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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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银行业最赚钱的一些业务被硬生生砍掉。

当地时间12月10日下午，包括美联储在内的美国五家金融监管机构表决正式通过了禁止金融机构进行自营交易的沃尔克规则（Volcker Rule），结束了金融业界与监管者有关该规则近三年的博弈，表明危机前的银行商业模式一去不复返。

根据当天监管方的公告，最终通过的规则明确禁止了联邦保险存款保险机构及其相关企业从事针对特定证券、衍生品、大宗商品期货与各类期权有关的以自行逐利为目的的短期自营交易，不过一些受到严格限制的特定交易行为则除外。

简单地说，这意味着受到联邦政府监管的美国大型银行，将不再被允许以自行获利为目的从事高风险的交易活动——也就是投机性的押注，同时其为客户提供的各类做市交易（market making）服务、对冲交易、承销行为等也受到严格的限制。

由于华尔街的金融机构早在两年前就开始清理相关自营交易部门，因此他们更关注当天通过的规则最终版本将如何对这一禁止令做出例外——这关系到华尔街前五大银行440亿美元的做市交易年收入将有多少被削减。

华尔街仍然需要时间消化这份近1000页的规则。

“不仅是银行业需要评估执行规则要付出的额外成本，而且整个行业的商业模式将被改变。”埃森哲负责金融与风险服务的董事总经理比约恩·彼得森（Bjorn Pettersen）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表示。

监管者也需要时间增强规则的操作性和执行力度。当天通过的规则最后执行期限被延长至2015年7月，比此前的版本延后了一年。这段时间内可能将有不少相关的法律诉讼产生。

奥巴马在一份声明中表达了对监管者的支持，并认为该规则将唤起银行管理者的责任心，使金融业进入新时代。

“灰色地带”执行难

沃尔克规则（下称“规则”）的最终版本是华尔街与监管机构抗争妥协后的产物。

这份规则的主要内容早在2010年1月得以敲定，因时任奥巴马政府经济复苏顾问委员会主席、前美联储主席保罗·沃尔克（Paul Volcker）的提出而得名。沃尔克表示，银行应当将自营交易与商业银行的主营业务分离，禁止大型银行利用政府担保的客户存款进行各类投机性的自营交易，以及投资对冲和私募基金等。而这是华尔街此前获利最为丰厚的业务之一。

监管者在这一点上绝不让步。银行业在过去三年尽早出售或分割这些业务部门的同时，向监管者上书大约20000份反馈意见，希望后者在其他限制上做出让步。

“最终版本没有出乎意料的条款。”彼得森表示，“在做市交易规定的限制措辞上有所松动，比如允许银行购买国外主权债券。”目前规则允许银行在做市交易时持有这些债券，此前的规定中只包括美国国债。

但规则仍然对做市交易进行了严格限制，规定银行可以为客户提供服务而进行金融产品交易，但是所持有的产品“不应当超过客户近期需求的合理预期”。

如何执行规则是一个巨大的难题。

“魔鬼出在细节里。”彼得森表示，“尽管规则做出不少定义，但仍然有许多灰色地带。”

他指出，银行仍然有一些渠道，从事一些可被归类为自营交易的做市交易，他们依然可以承担更多风险，拥有投机对冲的投资敞口。

规则规定，银行进行对冲交易前，必须明确其对冲政策与具体的降低风险的目标联系在一起，且走完批准流程。

交易员史蒂芬·吉尔福伊尔（Stephen Guilfoyle）表示：“你可以说我疯狂，但是我从来没遇到过一个对冲不是为了减少风险的——这就是对冲的意思。”

规则目前只对一个“灰色地带”进行了明确限制，即“投资组合对冲”（portfolio hedging）。去年摩根大通在“伦敦鲸”交易损失中辩称首席投资办公室的巨额投资行为是对冲而非自营交易，由于业界对两者定义存在争议，规则干脆明确规定禁止这种所谓的对冲交易。

金融业态变革

游戏规则发生了变化，美国金融业面临逐步洗牌。

从2009年开始，大型银行开始出售其自营交易部门，不少团队分离出来单干，或者加入其它对冲基金，兴起了一股对冲基金的创业高潮。彼时，美国前六大银行收入中有50亿美元来自这些业务，其中高盛的自营交易占据其总收入的10%。

最新确定的规则尽量希望对金融业减少冲击，不过仍将持续削减银行收入，目前这部分收入占据银行的主要收入渠道，尤以高盛与摩根士丹利30%的做市交易收入比例引起担忧。

此前标普预期，美国前八大银行的税前利润将因该规则的执行而缩减20亿-100亿美元。

“在新的资本制度下，利率与信贷业务将受到很大冲击，银行应当评估这些业务将产生多大的利润。”彼得森说。

不过美银美林美国权益与量化研究主管萨维塔·萨布拉曼尼亚（Savita Subramanian）在当天对本报记者表示，沃尔克规则对银行业收入与股价表现不会影响剧烈，因为明年经济增长与利率波动趋势对大型银行非常有利，同时金融行业目前正在从显著的增长转变成有质量的股利驱动，银行有望在得失之间找到平衡。

值得注意的是，美国银行有可能因此在与外国银行的比拼中丢失竞争力。

“规则限制了美国大型银行和外国银行在美国分支机构的交易行为，但是根据我目前的理解，外国银行在美国以外的市场有机会进行各类套利交易。”彼得森说。

另外，那些不受到沃尔克规则制约的金融机构——包括资产在100亿美元以下的社区银行——可能有机会套利。而由于规则同时限制了银行对对冲与私募基金的投资额度，使得几年前从银行独立出来的基金面临投资人缩水的可能。（编辑 贾红辉 张凡 申剑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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