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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金协秘书长杨再平:合作是稳健金融体系不可或缺的粘合剂


来源:凤凰财经

6月20日晚出席“2017陆家嘴论坛·凤凰之夜-中国金融改革夜话”暨纪录片《中国金融四十年》启动仪式,以亚洲金融合作协会秘书长身份发表了题为“合作是稳

《中国金融四十年》纪录片启动仪式

6月20日晚出席“2017陆家嘴论坛·凤凰之夜-中国金融改革夜话”暨纪录片《中国金融四十年》启动仪式,以亚洲金融合作协会秘书长身份发表了题为“合作是稳健金融体系不可或缺的粘合剂”的主题演讲。卖瓜的说瓜甜,借此机会推销“金融合作”!

在“2017陆家嘴论坛”上午的开幕讲话中,周小川行长强调指出,从全球经验看,绝大多数金融行业都是竞争性服务业。回头来看,国内商业银行从竞争中学到了很多内容,为我国金融业带来产品演变、市场建设、业务模式、管理经验等一系列变化。这不容置疑是很有历史和现实意义而有价值的正确观点。但在我们强调金融竞争的同时,不能忽视金融合作。我今天要谈的一个观点就是:合作是稳健金融体系不可或缺的粘合剂。该粘合剂一定分寸上具有防解系统性金融风险的功效,正是后者让其不可或缺。

从《竞争的极限——经济全球化与人类未来》这本书说起

1995年欧洲委员会委托里斯本专家小组写过一本书,叫《竞争的极限——经济全球化与人类未来》。该书首先认为,适当有效的竞争能提高资源配置效率,但当竞争过度而碰到极限时,将导致如下消极后果:把技术体系与工具放到优先地位代替了人与人的相互合作,人的重要性仅仅在于作为生产者与消费者;把短期金融考虑放到首位,同时造成过度生产与紧缺;减少了民族市场的竞争,加剧了全球范围内工业与金融的集中化,因此促成了全球寡头政治市场的出现;在进入革新过程方面,加剧了国家内部以及各国之间的区域不平衡;加剧了世界居民与世界区域的分裂,使它们分裂为一个“一体化的世界”与一个“受到排挤的世界”;尽管它鼓励人们寻找新的工艺过程与新的产品,但在很大程度上还是加剧了生态破坏;导致大规模社会排挤,使那些没有竞争能力的人、公司企业、城市与国家都失去了独立性,无法长期地充任历史的主体;使个人与集体的好斗成性恶性循环,阻碍了人与人之间、国与国之间和与共同体之间团结互助与对话的发展;在地方、民族国家与全球范围内削弱了公共组织的活动能力和所代表的民主。进而强调,不能用竞争来管理全球,而是需要一个世界性契约,用于制定共同协作政策来加强协调合作,以实现真正有效的全球调控。

为了实现这种真正有效的全球调控,该书作者即里斯本专家小组认为,必须遵循以下四个原则:一是使用手段必须具有协调合作的特点;二是全球市民社会必须得到支持、鼓励与尊重;三是地方的行动与经验必须得到系统的承认;四是文化的多元性必须得到承认。

在上述原则基础上,该专家小组提出,需要缔结四个全球社会契约作为共同协作政策的组成部分。一是基本需求契约,以满足全社会基本需求和愿望,消除不平等。它目的是关怀照顾世界上最穷困的人,其目标是为20亿人类提供用水,为15亿人提供寄宿住处,为40亿人提供有效的能源供应。二是文化契约,以实现不同文化上互认以及相互富有成果的交流。它的目的是支持为了促进不同文化之间的宽容与对话而采取的措施与斗争。三是民主契约,以建立全球调控手段。通过建立全球公民大会,在全球市民社会的框架内提出确定全球公共福利的建设性建议,并将该框架条件转变为作为竞争选择的协调合作的经济调控。四是地球契约,以保护生态资源。该契约主要鼓励国家在发展的同时保护环境,实现全球的可持续发展。

我国倡导而得到国际社会广泛认同的的“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与上述思想高度吻合。习近平就任总书记后首次会见外国人士就表示,国际社会日益成为一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运共同体”,面对世界经济的复杂形势和全球性问题,任何国家都不可能独善其身。“命运共同体”是中国政府反复强调的关于人类社会的新理念。2011年《中国的和平发展》白皮书提出,要以“命运共同体”的新视角,寻求人类共同利益和共同价值的新内涵。2017年1月18日,习近平主席在日内瓦万国宫出席“共商共筑人类命运共同体”高级别会议,并发表题为《共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主旨演讲,深刻、全面、系统阐述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联合国社会发展委员会第55届会议更将“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首次被写入了决议中。

因此,我们应该深度反思一下竞争与合作的关系。竞争是市场经济的一个重要机制,它迫使企业降低成本、提高质量、改善管理、积极创新,从而达到提高效率,优化资源配置的结果。但是竞争必须有效,否则很难取得良好的效果。但市场博弈中“囚徒困境”的非合作竞争的结果,有可能导致竞争参与方乃至社会的几败俱伤。要想避免这种结局,就应该寻求竞争与合作的辨证统一。

从个别局部到系统性金融风险各环节皆有待金融合作来防解

威胁金融系统稳定或摧毁公众对金融系统信心情形的系统性风险,往往由个别局部金融风险传染蔓延而成。而金融合作对个别局部金融风险的形成、传染蔓延乃至已然系统性金融风险,皆有显著防解功效。

金融合作之于个别局部金融风险的防解功效主要在于:其一,资信合作,信息共享,公开透明竞争,防解信息不对称、不完全以及信贷集中度风险隐患与风险暴露。比如某集团公司900多亿问题贷款,70多家金融机构卷入,风险暴露前彼此并不知道,都是盲目伴大款,垒大户,若有资信合作、信息共享安排,何至于此?其二,多机构协同业务合作,比如与贸易金融业务相关的开证行与通知行、代理行与通汇行之间的合作,防解相关业务风险隐患与风险暴露。其三,多机构共同业务合作,比如银团贷款业务各参与行之间的合作,防解各自分别贷款风险隐患与风险暴露。2016年末,银团贷款余额达到58000多亿元人民币,占全部对公贷款余额比例11.16%,平均不良率为0.29%,大大低于整个银行业金融机构不良率1.91%的水平。

金融合作之于风险传染蔓延的防解功效主要在于:其一,问题资产善后处置相关金融机构之间合作,比如成立债权人委员会,就化解方案达成共识,化解存量问题,防止问题恶化、传染蔓延。其二,问题机构善后处置相关金融机构之间合作,就问题性质进行诊断,就救助方案及破产清算处置达成共识,救助可救助问题机构,防止问题机构影响非问题机构。债委会目前13000家,涉及资产12万亿左右(并非绝对有问题贷款),200家银行业金融机构先后参与合作处置江西赛维、东北特钢、吉林昊融、江苏雨润,协助研究重组方案等,取得了一定积极效果。

金融合作之于系统性风险的防解功效主要在于:其一,合作制定公平竞争规则,从游戏规则规避不当、恶性竞争,防止由此引发系统性风险。其二,合作建立利率市场化下的银行同业定价协调机制,以防利率定价不当、恶性竞争引发系统性风险。其三,合作预警系统性金融风险,及早发现风险隐患与风险暴露。其四,积极配合监管机构,合作处置已形成系统性风险,最大限度化解风险,共渡时艰,尽快恢复重建稳健金融体系。

这方面,倒是金融行业协会的作用值得重视。世纪之交几路透社记者采访国际银行业界大佬而撰写的《银行业的未来》有这样一段话:“主要存在两种类型的监管者,……第一种是一国政府本身,充当了所有工商业部门的‘最后监管人’,因为政府话语从严格意义上讲就是法律。……第二种监管者是行业协会……银行业的行业协会一向都是足智多谋且极具创造力的。” 在促进金融合作而防解个别局部以及系统性金融风险方面,金融行业协会理应发挥“足智多谋且极具创造力的作用”。

国际金融风险必待国际金融合作防解

1997年3月2日索罗斯攻击泰国外汇市场,引起泰国挤兑风潮,挤垮银行56家,泰铢贬值60%,股票市场狂泻70%。由此引起的金融动荡一直蔓延到亚洲的北部乃至俄罗斯,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台湾、日本、香港、韩国均受重创,这些国家和地区人民的资产大为缩水,一些国家的社会秩序陷入混乱。亚洲金融危机的严重教训之一即:危机前中后基本没有区域金融合作,以至于各相关国家或地区“以邻为壑,轮番货币战争”。

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发生之后,共召开了11次20国峰会,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已经达成了一种全球共识:全球性金融危机,必须依靠全世界人民的力量、各国政府协调一致的行动共同应对。正如时任我国外交部长的杨洁篪2009年6月24日在联合国“世界金融与经济危机及其对发展的影响高级别会议”上所指出的,实现可持续增长的责任必须由全球各国共同承担,希望各国能够本着互利共赢的伙伴精神,共商应对国际金融危机、促进全球共同发展之策,发出国际社会团结一致、精诚合作的强烈信号,进一步凝聚共识,促进合作。第63届联大主席布罗克曼也在当时那会议上说,全球金融和经济危机正使人类处于历史上最独特的时刻,在世界各国之间相互依存度不断提高的今天,世界各国应当同舟共济,防止全球危机转变为一场社会、环境和人道主义悲剧。

如果国家之间互不合作、以邻为壑、危机外嫁,这些危机完全可能像上个世纪20—30年代的危机一样,引发冲突甚至战争,给人类社会带来严重灾难。所以,国际金融风险有必待国际金融合作防解,这一点日益成为国际金融界乃至国际政要们的共识。

综上所述,从国内到国际,金融合作确为稳健金融体系不可或缺的粘合剂。这是无可否认的客观存在。

亚洲金融合作协会“联通合作、共治共享”的宗旨获积极响应

2015年3月,习近平主席在博鳌亚洲论坛2015年年会主旨演讲中提出,探讨搭建亚洲金融机构交流合作平台。同年11月,李克强总理在出席东亚合作领导人系列会议时表示,中方倡议地区国家金融机构联合发起成立亚金协,以加强地区金融机构交流和金融资源的整合。2016年3月,李总理在博鳌亚洲论坛2016年年会开幕式上再次倡议筹建亚金协。9月,李总理在第19次东盟与中日韩领导人会议上进一步表示,中方支持筹建亚金协,促进地区金融机构经验分享和业务交流,共同维护区域经济金融稳定。

上述倡议很快得到国际社会高度关注并积极响应。2016年3月25日,来自亚洲、欧洲、美洲12个国家和地区的38家金融机构齐聚海南,参加亚洲金融合作协会发起会议,并签署《发起设立亚洲金融合作协会意向书》。2017年5月11日,该协会正式成立。

作为区域性国际非政府、非营利性社会组织,亚洲金融合作协会,立足亚洲、开放包容,以“联通合作、共治共享”为宗旨,致力于搭建金融合作平台,促进最佳金融实践及思想交流分享,共同维护区域金融稳定,为区域乃至全球金融经济稳定发展做出积极贡献。

筹建亚洲金融合作协会,自始担心的一个问题即:能否争取到足够的外方会员积极参与,以办成名副其实的区域性国际非政府、非盈利性社会组织?能则头功告成,皆大欢喜,否则名不副实,自娱自乐而已。

目前看来,算是大功告成,皆大欢喜。亚金协虽由中方倡议,但从筹建工作开始,就体现出多方共同发起、共同参与、共同建设的国际性特征;虽冠名“亚洲金融合作协会”,其实已超越亚洲,真正体现了“立足亚洲、开放包容”的定位。会员方面具有相当程度的广泛性和代表性,截至目前,来自亚洲、美洲、欧洲、非洲、大洋洲的26个国家和地区的107家金融机构积极参与并自愿加入亚金协。从地区分布来看,亚洲区内外会员分别为85家和18家,所占比重分别为82.5%和17.5%。亚金协选定的LOGO是韩国银行业联合会专门请本国专家设计的四套方案之一;匈牙利银行业协会也专门请本国专家设计提供了四套备选方案。亚金协LOGO也体现了开放包容国际性,亚金协已然为一跨国行业协会。

尤其是,5月11日亚金协成立工作会议后,部分外方会员或在本国主流媒体,或致函秘书处,高调同贺“我们的亚金协成立”,让我这首任秘书长一下心亮了!

比如,韩国经济电视台5月12日就以“韩国银行业联合会会长河永求任亚洲金融合作协会副理事长”为题对亚金协作了隆重报道。报道称,AFCA将会员的共同利益作为首要考虑,帮助会员与会员及与相关政府部门进行对话,建立大数据,创建金融智库,防止金融犯罪,将金融与科学技术相结合,以加强金融机构间的合作。河永求先生表示,他将积极参与并支持亚洲金融合作协会的相关工作,为韩国与各国金融机构间的友好交往而奋斗,积极促进韩国金融机构在海外的发展。

匈牙利银行业协会首席顾问Janos Muller同志会后来函表示:能够参加亚洲金融合作协会首届理事会,并参与亚洲金融合作协会的成立,我感到非常高兴也无比荣幸。首先,请允许我祝贺您,……我们的亚洲金融合作协会正式成立。我希望您能同意我说成“我们的亚洲金融合作协会”。基于我们之间宝贵的私人关系,以及作为亚洲金融合作协会成功运作的忠实支持者,我将尽我所能代表匈牙利及中东欧地区为亚洲金融合作协会或是在与匈牙利银行业协会共同举办的专业国际论坛上提出想法,并帮助推动想法的实现。

有会员,尤其境外会员,称“我们的亚洲金融合作协会”,这是我最爱听或者最爱看的!但愿今后有更多,最好是全体境内外会员,发自内心地说,“我们的亚洲金融合作协会”!

[责任编辑:兰丽娜 PF020]

责任编辑:兰丽娜 PF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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