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强讲不希望和任何国家决高下 喊给谁听

凤凰财经讯 2015年冬季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1月21-24日在瑞士达沃斯小镇举办。李克强带领2009年以来最高规格代表团出席本届论坛。凤凰财经主持人、《总裁在线》制片人权静与FT中文网原总编辑张力奋在达沃斯期间，进行“权力之巅”对话，以下为对话第二集。

主持人：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收看《达沃斯夜话权力之巅》的第二期，我是主持人权静，我们的嘉宾依旧是FT中文网络总编辑张力奋老师，欢迎力奋老师。

张力奋：谢谢。

主持人：其实随着经过一天的会议，尤其到了晚上这个时候，大家都已经很疲惫了，但是我们也希望在晚上回顾这一天的历程和论坛，能够通过力奋老师在会场里的见闻，能够提供给大家最深入的第一手资料。

我们想首先跟您聊聊克强的讲话，今年中国总理的出席也是在达沃斯潮掀起关注中国的热潮，大家对总理的讲话也是非常期待，下午您听完总理讲话之后您有什么样的感受跟我们讲讲。

张力奋：这次李克强总理是他第一次以总理的身份，上一次来的话是5年前，当时他是常务副总理，虽然大家也都知道他可能会接位，但毕竟这一次的话是他第一次正式来，你说的没错，因为这几年中国都没有高层领导人过来，所以这就造成了有一种几年当中积聚起来的一种期待，今天我们是差不多提前一个小时到的会场，已经有不少人坐在那边了。所以我想大家显然是有很高的期待，具体我想大家是这么几个事情，一个他们想从李总理的演讲当中还能够听到中国现在对全球局势的一个基本看法，第二就是对外界现在很关心的，就中国现在经济下行，到底中国领导人自己怎么想，这是第二个。

第三个我想主要还是因为毕竟这是达沃斯，在座的大部分是企业界的领导人，我想会比较集中的想让那些企业家放心，就中国这几年有过的一些反垄断的行动，形势并不是针对外国企业的，我想大概一个半个小时的主旨演讲的话，似乎是在解答这些问题。

主持人：您刚才说到的第三点，咱们昨晚的夜话当中，力奋老师已经预测到了克强总理应该会就这两年反垄断等一系列，对待外企的态度做一个回应，您刚才也说到了，其实总理是希望您外资企业能够打消顾虑，中国还是欢迎外资企业，还是扶持他们发展的。

张力奋：他用他的话来讲的话他就说对中外企业要一视同仁，这是他的一个原话，大概的意思就是说我不管你国别如何，你只要遵守中国的法律，那我就会保护你，大概是这样的意思。

主持人：您刚才说到的前两点，一个是说全世界都想知道中国的总理，他们对世界经济局势的看法，第二点是说中国的总理他们怎么看待自己经济下行的压力，您觉得克强总理给出的答案是什么？

张力奋：其实今天他的讲话可能也是他因为刚到达沃斯，又是比较密集的很多外交上的一些安排，显然他显得有点累。

主持人：这点我们包括看直播都看出来了总理一直在出汗，包括眼圈也是挺黑的。

张力奋：对，但仔细的去分析的话，基本上大家就是中国是认为目前整个世界局势是不稳定的，可能出现的问题也比较多，不管是地缘政治，还是因为增长和经济恢复不利，所以在各个州都会碰到一些大的问题，这是一个，那么对增长的问题的话听起来是，他之前就讲了一句话说，现在7.4%最新的数据，即便是7的话，中国每年还可以有七、八千亿的这样一个绝对的增值，这是指美元，所以他的意思就是说七的概念提出来了，所以我觉得既然提出来了，就说明至少从中央政府来讲的话，他们是对这个七已经是开始有心理准备。

主持人：有可能发生的。

张力奋：对。

主持人：那这个您觉得是一个悲观的看法还是一个乐观的？

张力奋：我不觉得这是一个悲观的看法，他特别提到说2015年中国经济仍然面临持续下行的压力，他明确的讲，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讲的话是一个如何去给大家一个比较现实的一个期望值，现在他刚刚开始演出，先打预防针，不要到年底的时候弄出来6.9，7.0大家很吃惊，我已经说了一个7.0已经很不错。

主持人：通过听总理的讲话，观察到周围的一些常务代表的反应，他们与世界各地的经济商界领袖，他们对李克强总理的讲话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觉？

张力奋：因为在开会期间的话很难去听他的意见，今天坐在第一排的话除了有好些国家的领导人以外，一些中国在国际机构工作的一些，比如像朱民，中国的企业家代表像马云，都是坐在一排，我自己的感觉就是我倒没有从李总理今天的讲话当中一定说听出太多，我从来没听到过的东西，不能说是一篇非常有新意的这样的讲话，但是有一个提法我觉得是比较有意思的，就说谈到中国和国际社会的关系特别讲了一句，就说中国不希望和任何一个国家一决高下，大概就是这样的意思，显然我觉得讲这样的话，这个提法是以前没听到过，是不是这个话，喊话，到底喊给谁的，我认为更多的是可能周边一些国家，希望他们能够安抚，就中国本身来说没有愿望，要成为某一个地区的一强，我相信他在这样的国际场合说这个话，应该来说他是他们自己的官方一些考量。

主持人：聊完总理的讲话，接下来我们想谈谈今天另外一个媒体关注的热点，那就是央行的行长周小川行长，他也出席了达沃斯论坛，并且就中国的货币政策做一些解读，他有传达出一些信号，比如说不会去对市场注入过多的流动性等等，您对他的讲话有什么解读？

张力奋：这场我是去听了，这场应该来说嘉宾的阵容是比较强的，一个是周小川，一个是俄罗斯的副总理，一个比较年轻的，就是对财经方面非常懂行的一个官员，另外一位的话是墨西哥的央行的行长，也是财政部长，所以他们主要是谈了一个英文里面讲的volatility我觉得周行长因为可能是1949年以后任职行长时间最长。

主持人：最长，好几届了。

张力奋：加起来好像已经十几年了吧，所以他应该来说在回答这些问题的时候还是比较有理有依，你刚才提到这个问题他其实也是基本上是回答的滴水不漏，大致的意思就说不会硬注入这个东西，但是得要保证市场的安全。

主持人：所以这个边界其实你很难拿捏他到底怎么一种态度。

张力奋：但是问题是任何国家的央行行长他都不会用平常我们能听得懂的语言，因为这太敏感，所以你大概能够得出一个结论，第一就是说中国的央行对普前的整个金融市场的管控，判断方面他们是有自己的想法的，第二点的话就说。

主持人：他们想打不同的点。

张力奋：我相信就刚才你提到了，有关流动性的问题不会因为一些政策因素像以前这样拼命的注入这东西，因为其实五年前的四万亿大家现在还记忆犹新，现在看起来当时虽然当机立断，投了四万亿，大家都觉得很爽，但是事后再看的话其实对中国经济的负面影响还是很大。

主持人：过量，所以周小川行长，他官方的标题说法，叫做央行致力稳定货币投入，但不过量，这个不过量也就意味着未来至少在2015年中国不会出现大规模的刺激政策。

张力奋：对，相信是这样，另外我今天上午听的时候，因为周行长他自始都是用英文说的，有些问题上他其实回答的是比较婉转的，一个就是他对目前中国的金融市场所面临的一些外部因素，他特别提到现在地缘政治的影响很大，大宗商品现在最近价格是有非常大的波动，主要是下行，再加上各个国家的货币政策又是变化比较大，就像在欧元区的话，大家都可以看到现在目前出台了很多政策都不是特别常规的，所以这点我觉得他是特别强调的。

还有一点这也是在回答问题的时候，主要是谈到最近的原油价格一直在往下走，这个因素的话主要是两个因素，一个可能是从美国现在对页岩气，大量的储藏，其实是大家都觉得对阿拉伯中东石油的依赖可以降低一点，他特别提到就说现在油价跌了以后，到底对中国的经济，对中国的能源政策到底会什么样的影响，他这个问题谈的还是非常直截了当，他说中国现在目前还是一个非常大的原油进口国，从这意义上来讲的话，从降低成本这点来讲的话，当然是希望它油价越跌越好，但他同时也说了，因为油价低，可能会对国家目前对非化石原料的投资方面会有影响，本来是你油价太高，大家觉得说我得要寻找alternative，有什么可以替代，像油价那么低的话。

主持人：没那么大动静。

张力奋：我想一个是国家是不是有那么大动静还有很多投资者，现在你看我为什么要花那么多的钱来做这个事情，如果我们可以花很少的钱能够买到所谓我们讲的化石燃料，所以这个问题我觉得它也是今天着重讲的一些。

主持人：今天除了比较重点的克强总理的讲话，可能周小川行长表态之外，今天早上的九点正式官方的平行时间的第一场论坛，讲到了中国经济前景的展望，这场会你有去听吗？

张力奋：我去听了，这场我去听，我每年的outlook，今年我也去听了，这个感觉是这样，就是说除了李总理这次来，显然是成为一个非常重要的新闻聚焦点，从今天上午参加那个会来讲的话，五个嘉宾，一位是“Ronbow”(音)，提出北京共识的，就一个外国人，另外四个中国人，我自己觉得听下来的话从场上反应来看的话，似乎今年中国已经没有像晚年有那么高的温度，其实今天讲的房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比以往那么多年房间是小一点，并且一开始人还没坐满，所以我觉得这是很有意思的。

主持人：您觉得中国的温度下降的原因是什么？

张力奋：我觉得追捧这个东西一定是会有个时间点的，我觉得两个，一个对中国的经济成就的追捧时间，这样已经讲了很多了，再讲的话也得要一些新的东西来讲，我认为现在中国英文里面叫，原来是非常光彩夺人，现在大家就觉得说也是进入新常态了，中国也有它的问题，没有像以前大家对任何来自中国的一举一动，一个是关注，还有过渡解读，这次的话大家就是比较平常心，对中国有兴趣的，或者在中午有业务的我觉得听一听，大概如此。

主持人：除了这些场次之外，您今天还参加了什么有趣的创新？

张力奋：今天实在是很累，因为7点钟起来。

主持人：现在已经当时时间快11点了。

张力奋：那就是已经十六、七个小时了，今天早上第一堂是什么呢？是教你如何打坐，我就是一早赶过去，正好没迟到，这个房间里面已经很满了，是一个美国的专门做meditation，教给你理想，教给你休息，在那边念了半个多小时，还是有点帮助。

主持人：是吗？

张力奋：对，人就觉得，人清气爽的感觉，但是没有持续很久，时差的力量毕竟是非常大的。

主持人：没错，为什么您会对打坐这个感兴趣呢？

张力奋：我其实对咱们中国老祖宗的很多东西我是一个是有兴趣，第二我是觉得的的确确这些东西非常文化至深（音），虽然动作也很简单。

主持人：他怎么教呢，就你盘坐在那呼吸？

张力奋：今天的主要是呼吸，当然他没有说这个东西是中国的东西，也没说是东方的东西。

主持人：但确实它也来自东方的东西。

张力奋：但是从他的描述来看的话我认为跟东方的很像，比如他特别提醒大家就说，其实一个人的body，他是自己会呼吸的，你要顺着它，你不要老想去指挥它，我倒觉得还是蛮有意思的。

主持人：这也给我们提供了不一样的视角来观察达沃斯。

张力奋：没错。

主持人：它并不只是一个冷冰冰，很理性的，经济和政治的分析，它还有一种非常多元化的，艺术的、文化的内容，说两个小小的花絮，一个是说咱们昨天晚上的夜话也在讨论说总理是不是要用英文来讲，结果今天他全场是用中文的，这个是不是有点小小的失望，还是怎么说？

张力奋：这个东西的话，因为中国的制度我觉得这个制度后面的那些规则其实压力是很大的，你要破一点小规矩让我们这些记者常人看看我们觉得说这些事情，你说大也不是很大，说小又很小。

主持人：外交无繁复。

张力奋：30几分钟的长篇的演讲里面说了一个英文字，就是叫RQFII。

主持人：为什么他会说这个词？

张力奋：RQFII现在已经成为基本上在报告，报道里面我们都会用。

主持人：就跟CPI一样，大家了解的哪个东西。

张力奋：主要指的就说对外资进入中国投资的一个额度。

主持人：哦，对，今天有一个特别有意思的现象，就是这个小川行长在台上坐着的时候被力奋老师，还有一些其他媒体拍了照片，大家发现他穿了秋裤，这一点就成为大家关注的一个好奇的热点，这也蛮有意思的。

张力奋：我坦白的讲，到了小川行长演讲的时候，我时差已经上来了，当时我就觉得说我一定要给自己找一些事做，否则的话我盯不住，他们给我一个座位，正好是坐在第一排的正中，我觉得这个位置几乎是不可能睡觉。

主持人：对，太明显了。

张力奋：太明显，这个会造成非常不好的影响，所以我当时就拍了一组照片发出来了，完全没有注意到，我可能一直在国外，对秋裤的典故知道，但没那么敏感，然后一发出去以后，大家对小川行长政策方面没有任何的评价，谈论的都是秋裤的问题，所以我是表示一下。

主持人：您拍这个照片的时候没有注意到秋裤。

张力奋：没有注意到，因为我不敏感，是别人在我的微信上留言以后，我才知道说每一张都有秋裤。

主持人：他们留言评论的这个点是什么？

张力奋：说什么关键点就在秋裤，什么闪光点就是秋裤，并且评论的有一些都是非常资深的媒体人，一眼就看到秋裤，整个秋裤也露出来了，我就说他又不是时尚明星，他爱穿什么穿什么，所以他们就说我这个是属于不懂，他们说现在秋裤这个事情是八卦，大家喜欢八卦的材料之一，我不知道小川行长明天碰到他的话。

主持人：他还会不会继续穿秋裤。

张力奋：我觉得看样子他有点压力。

主持人：我觉得其实你们达沃斯这么冷，雪又这么大，穿个秋裤又很正常，不穿秋裤多冷。

张力奋：对，我觉得穿的也没什么。

主持人：对，有一个俗话叫做有一种冷叫做没穿秋裤。

张力奋：对，我是要穿的，我觉得穿了以后比较保暖，其他方面的话别人要说什么说什么。

主持人：最后再跟您分享一个，我们今天演播室作客的两位客人，一个是东软集团的刘积仁，另外一个是格力的董明珠，刘积仁他是来了很多次，包括他讲的一些软件的应用，大数据，包括安全，跟移动医疗的结合，这都是已经讲过，以前已经讲过的，比较新的是董明珠，他是今年第一次来达沃斯的，今天也是来到我们演播室。

张力奋：她是第一次？

主持人：第一次来冬季达沃斯，第一次来瑞士，她就成为当前大家关注的一个焦点，因为前一段时间围绕他的口水战有很多，什么他跟小米，对雷军的赌局，包括其它场上破格的举动等等，您今天到现场看到她了吗？有交谈吗？

张力奋：没有，今天我企业家朋友我碰到一些，比如说像首创的刘晓光先生，还有海航的陈峰，这几位跟他们聊了一会儿，下午就碰到马云。

主持人：马云今天没有讲话是吗？

张力奋：马云今天我见到他是在克强总理的演讲，他坐在第一排，跟他聊一聊

主持人：都聊了什么？

张力奋：都是一些，我可能明天会采访他。

主持人：太棒了，我们也期待明天晚上的夜话力奋老师替我们带来一些跟马云对话的详细消息。

张力奋：一定。

主持人：最后我们也想请您跟我们说说对明天的会议有什么样的期待，大家接下来应该关注什么？

张力奋：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功课已经是做了一点，但是我现在没有手册的话还真难一下子记起来，但是有那么几个东西我自己是非常喜欢的，就是从我个人的兴趣来讲，一个就是现在当代科技的脑科学发展，这个脑科学我现在觉得太神奇的，今天我去听了一下有关脑科学的，我就学到很多，今天讲了一个词就是说反复强调的什么呢？就是brain is plastic，说这个脑子其实像塑料一样，它的可塑性非常大，比如他举了一个例子，说中国有一个非常有名的脑科学家，也是个心理学家，他在中国的贫困地区做了一个实验，他就把那些孩子都是家境比较贫困的分成两组，一组是家长对孩子的教育都是比较鼓励性的，说权静你太棒了，你一定会觉得很好的，你以后一定能考上大学，这是一类。

还有一类父母对孩子，都是农民是属于比较生硬，比较消极，书有什么好读的，以后你还不如要种地嘛，他们就把这两部分的孩子的脑发展做了实验，生活在一个非常积极的家庭，虽然很贫穷，他的脑子的发育就比另外一组的话要发育好的很多，所以他就是反复的告诉在座的所有人，就脑子这个东西跟别人的脏器、器官不一样，就是你越用越好，所以说（00：24：49英文），它的可塑性非常大，你如果经常的去刺激它，它就会变得非常好，你人的智力，你的各种方面能力都会有相应的提高，所以我觉得这也是我今天参会的，虽然也不做报道，但是我觉得听了以后我很感兴趣

主持人：所以我们大家也要更多的积极正面的态度来对待我们的人生。

张力奋：没错，是这样。

主持人：那进入我们今天最后一个环节了，就是为今天的达沃斯论坛做一个祝酒词，包括对未来做一些期待，那还是我来先说，今年的李克强总理的演讲其实从我们媒体的角度来看并没有太多的惊喜，包括他说的很多内容其实在上一届达沃斯上都说过，这个可能也像力奋老师说的，背后有很多制度的原因，想要打破一点点是很困难的，我的一个今天的祝酒词就是希望未来中国的领导人在国际场合能有更大的能有更多个性化的表现，能够有更多突破性的东西，这个可能也是中国在国际全球格局的舞台上，能够进步的方面所面，这是我的一个祝酒词。

张力奋：我的祝酒词的话我们希望中国领导人到像达沃斯这样的国际场合，最好不要，比如说五年时间两次。

主持人：应该年年都来。

张力奋：就说能够有常态化，尤其现在今天我注意到李克强总理在演讲期间包括后面的所有的环节，他都没有戴耳机，都没有用同声传译，作为一个可能各国历史上英语最好的总理，这英语就是个工具，我自己觉得可能跟主角，我觉得没什么太大关系，完全可以放松一点，只要做的事情有益于国家，有益于沟通，我就觉得就是好事情。

主持人：好，谢谢力奋，我们共同碰杯，期待未来我们的总理，我们的国家领导人有更好的表现。

张力奋：OK，谢谢。

主持人：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