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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纲:工业化进程倒退 必须创造大量就业才能解决贫富分化

2009年08月01日 10:02
来源:中国经营报 作者:刘晓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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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晓午

在瞬息万变的现代经济生活中,经济学家正在承担越来越重要的责任,也在吸引越来越多的公众目光。经济话题之外,经济学家有着怎样的人生享受和减压手段?这是本栏目将在今后为读者解答的问题。

在当代经济学家中,樊纲自然身列前位,担任中国改革研究基金会理事长、顶级智库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首席研究员等要职。

作为一名经济学家,樊纲确有足够精彩的人生经历。“文革”开始的时候,1968年,在那席卷全国的上山下乡运动中,中学刚毕业的樊纲来到了北大荒。少年樊纲以一种磨难式的开场开始了他的“经济人生之旅”

40年后的今天,樊纲已然登上事业高峰,回望山下的风景,格外感叹。

“苦读”20年

《中国经营报》:能否回顾一下你在北大荒的生活,那段岁月对你的人生和经济学研究有什么影响?

樊纲:在北大荒确实艰苦。从16岁开始,到25岁,8年半时间,在那儿度过了最宝贵的青春时期。那个地方冬天零下四十几度,受了不少苦,但最厉害的苦,是两眼一摸黑,不知道将来会是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城市,也不知道将来干什么。不光是皮肉之苦,更是精神上迷茫之苦,读书都不知道读什么。

后来不断有人问我,是不是通过这种生活了解了社会,了解了中国,受益匪浅?这其实是一种浪漫化的想法,在那场上山下乡运动中,涉及100万人,10届学生,也就出了这么几个名人。绝大多数人回来后,在街道工厂呆呆,就完了。有人说这对研究提供了经验,但这些经历对社会科学有用,对自然科学没有太大用。在那么一种环境下,实际上是一种性格的磨练。那一批人现在生存能力很强,能过日子,找生路,想办法,这算是一种锻炼,但仅此而已。

《中国经营报》:什么是你人生的转折?

樊纲:上大学是我人生的转折。1975年转到河北省围场县插队,1978年考入河北大学经济系。回过头来看,如果当时大学考不上,后来一辈子就是另一条路了。

1982年从河北大学毕业后,我考到社科院上研究生,这也是我人生的重要事件。这意味着我可以到国家一流的学府从事研究了,接触一流的学者,视野更宽阔了,为以后的研究打下了更好的基础。

研究生是6年啊,硕士、博士,学西方经济学,逼着你读书。我当时的导师是朱绍文,日本东京大学毕业回国的,对我读书的要求比较高,所以在那个时候打下了比较扎实的基础,读了一大半这辈子该读的书吧,包括各类古典和经典著作、基础理论。

《中国经营报》:1985年,你到美国做访问学者,这对你有什么影响?

樊纲:当时我比较幸运,1985年读博士的时候,社科院把出国的一个名额给了我。我真正对现代经济理论有悟性,是那个时候达到的境界。这脱离不了在社科院和大学的基础,但最后一跳是在哈佛大学。在美国收获很大,当时完全用英文听课、做作业,时间很短,就20个月,但想到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系统的学习,确实花了功夫。

《中国经营报》:有没有什么遗憾?

樊纲:遗憾?最后没有拿一个美国一流大学的学位吧?当时回来了,拿了社科院的博士。反过来想,如果拿了美国的学位,也许就不想回国了。而且当时,我想回国做点事情。

我们这代人,中国情结很重,通过系统的学习有点悟性,希望用理论的方法加以阐述,分析中国的问题,当时正是做事情的时候,所以下决心要回来。回过头来,我并不后悔,用管理学的话说,我觉得人生并不需要走同样的路,要走差异化的道路。回国后,我个人在理论和实际相结合方面,作了点事情,不后悔,

就业是中国最大的问题

《中国经营报》:回国后,你在学术著作和政策研究建议上作了大量的工作,谈一谈你比较有心得的研究?

樊纲:理论和现实意义都很大的是几年前在社科院经济研究理论论文,关于改革的路径问题,是循序渐进还是平行推进?

我们通常所说的是循序渐进,就是说改完这个,再改那个。但是我们提出了现实各种制度之间互为条件,互为约束,你就不可能改完这个,再去改那个。各种制度要素是相互依存的,A没有改,B也不可能改好;反过来,B没有改好,A也不能完成。所以要同时推进ABC各方面的改革。但是不可能一步到位,都需要一个渐进的过程。

过去我们有个争论,改革先改价格?还是市场?还是企业?实际上都必须要搞,要同时推进,有的需要时间更长,有的要准备得更充分。同时要关注时间的变量,新制度需要时间,各种制度改革需要协调,否则会出现紊乱,就是经济学上的不协调成本,然后经济会出现乱象。

最近刚刚做了两项研究。一是中国储蓄和消费平衡的关系,是一个实证和对策的研究,基本的结论是财税体制要进行改革,而不是简单的刺激消费的问题,通过改革来提高居民可支配收入。

第二个是全球变暖、低碳经济的研究,各国怎么定义责任和义务问题。我们提出一个“人均历史消费排放”的概念,以前大家都认为生产排放,但是生产是为了消费,生产重心转移到了发展中国家,消费重心却在发达国家。从长期来讲,这个责任要归结于消费者,基于此我们提出了世界各国的合作框架。

《中国经营报》:你现在最关注的中国经济问题是什么?

樊纲:中国经济最大的问题是就业,这是根本性的问题。金融危机来了,农民工失业、返乡,这实际上是工业化进程倒退了。创造大量的就业才能发展中国,解决贫富分化的问题。所以我们要咬着牙往前走,走完发展的进程,所有的问题围绕这个问题。现在流行的词是“以人为本”,经济增长后,人们能有一个体面而且有收入的工作,这样社会才能稳定,而不是看能不能得到政府补贴。

[责任编辑:rob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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