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市之祸

2010年05月31日 08:30
来源：21世纪经济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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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败的救市直接导致各国债务危机

特约评论员邓新华

就在欧盟各国还在为希腊危机焦头烂额之时，美国又出现了地方债务危机。前洛杉矶市长理查德·赖尔登5月在《华尔街日报》的社论中声称，洛杉矶市很可能会在今年至2014年间宣布破产。纽约大学斯特恩商学院教授鲁比尼则认为，市政债券违约率将急剧飙升。

此前就有很多投资者和经济学家担心希腊债务危机引发主权债务危机连锁反应，这一担心很有道理，但准确地说，各国债务危机，并不是希腊债务危机引发的，而是各国自己早就埋下了祸根。无论是否有希腊债务危机，各国都难以逃过此劫。

2009年，全球救市高歌猛进。无论各国政府还是民间舆论，都认为政府应该救市，也能够成功救市。1930年代的大萧条，各国分别救市，而到了本轮金融危机，人类首次实现了全球同步大救市。各大国召开了G20、APEC等诸多会议，协调救市。2009年9月25日，美国总统奥巴马在G20匹兹堡金融峰会后发出豪言：各国的刺激经济政策已将全球经济从崩溃边缘挽救回来，并为未来的繁荣奠定了基础。

如果说，希腊债务危机刚爆发时，人们还只看到希腊没有严格遵守欧盟财政纪律咎由自取，那么，美国地方债务危机以及中国的地方债务问题爆发，应当能使人们意识到，各种财政问题其实是全球大救市失败的结果。在财政问题的背后，是政府一而再、再而三地主导经济，扭曲资源配置。资源配置的危机总要以某一种具体的形式表现出来。2008年，它表现为次贷危机；今天，它表现为政府债务危机。

但是如果人们把目光仅仅放在危机具体形式上，就会错误地判断经济形势。比如，2008年的次贷危机，很多人以为只是金融机构的危机，只要政府出手救助那些金融机构，防止连锁倒闭，就能度过危机。实际上，在金融机构危机的背后，是格林斯潘长期执行低利率政策，使得大量廉价资金竞逐资产和资源，最终导致资产泡沫无法维持。挽救几家大的金融机构，并不能改变这一深刻而广泛的资源错配局面。

2009年的大救市，就是针对表面症状而下的药。各国政府普遍寅吃卯粮、以债止债、借债投资。这种做法很容易暂时体现出“效果”，其实根本就没触动问题的内核，它还使得问题更加严重了。其实根这样的情况在历史上就出现过。1929年美国发生金融危机之后，胡弗总统也采取了大量救市措施，而且也给了人们暂时的信心。1929年9月，美国财长安德鲁·梅隆也如奥巴马一般乐观地宣布：“我们没有担忧的理由。繁荣的浪潮仍然会延续。”但是，美国迎来的却是漫长而痛苦的近10年萧条。

如果人们对这次的政府债务危机仍持如是观，那么，危机仍然不会得到解决。但是很遗憾的是，各国似乎又在犯过去的错误。由于害怕连锁危机，欧盟各国终于对希腊伸出了援手。正如援助金融机构无法真正解决次贷危机一样，援助希腊也不会解决本轮危机。更遗憾的是，希腊和德国的领导人再次把危机的责任推给金融投机者和评级机构，把政客手腕运用到经济问题上，而这种政客作风将耽误关系亿万人的生活的严肃的经济问题。

各国要想避免问题恶化，只有检讨救市错误，摆脱凯恩斯主义头疼医头、脚疼医脚的教条，真正信任市场，让市场来纠正资源错配。否则，上次救金融机构，这次救希腊，下次又将救什么？在中国， 5月26日召开的国务院常务会议部署妥善处理地方债务偿还和在建项目后续融资问题，并加强对银行业金融机构的放贷管理。中国没有金融投机者和评估机构可指责，中国的处理方法也好过欧美。不过，中国也不应仅停留在地方债务问题这一表面形式上。 5月26日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