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宁：股市已经企稳 对后市反弹力度不抱太大信心

上海高级金融学院副院长、金融学教授朱宁发言

9月9日-11日，夏季达沃斯论坛在大连举行，主题为“描绘增长新蓝图”，凤凰财经再次强势出击全面参与夏季达沃斯的报道。10日，凤凰财经与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共同举办早餐会，林毅夫、黄益平等嘉宾出席，主要探讨了中国经济现状、中国经济转型、东北经济困境、国有企业改革等议题。

上海交通大学上海高级金融学院朱宁表示，对整体经济层面比较乐观，但表面上有两个问题，地方债的激增和国有企业盈利水平的下降。

对于股市的巨震，他分析到，大家对投资为什么有这么大的热情？是因为有政策让大家认为四千点才是牛市的新起点，导致了投资者对基本面不是那么关注，而是把所有的风险转嫁给政府，转嫁给监管层。他表示担忧在高速增长的背后，代价在于我们扭曲了整个风险和收益的关系，大家会有非常强的兴趣推动经济非常快的增长，把很多中长期的风险推延到后面。

他对股市已经企稳的看法表示认同，认为市场会出现反弹，但是不会对反弹力度抱有特别大的信心。从收益率来讲，他认为中国股市在过去12个月里面，可能是全球表现最好的股市之一。

以下为文字实录：

主持人：请上海交通大学上海高级金融学院朱宁老师，从金融角度分析一下中国经济当前面临的现状以及转型的压力，尤其在过去这一段时间，中国资本市场大幅度下调，存在一系列的连锁反应，您能否从这个角度来分析一下中国经济现在的问题。

朱宁：非常高兴参加今天的活动，本身我是北大的毕业生，在学校的时候也听过林老师很多的教诲，从金融方面想讲三个方面的想法。我很支持的中国经济从基本面来讲，有很强的活力和弹性的韧性，短期经济放缓在美国量化宽松的情况下，中国经济转型国内的情况下是两者叠加的现实，是短期的，也是必须经历的经济转型期。从我个人角度来讲，我更加关注的是两个国内的问题，我最近有一本新书，叫做刚性泡沫，因为我是在耶鲁学习的时候，对行为金融和泡沫做了很多的研究，我对于国内其实整个经济层面问题我比较乐观的，一个是我们现在看到显性的国内债务问题，不仅在地方政府层面，13年的审计地方政府有17.9万亿，现在已经变成27.9万亿，不仅在体量，在过去增长的速度，无论国际还是国内都是让人关注的问题。中国在企业层面，尤其是国有企业层面有一个盈利水平的下滑，还有一个快速的攀升，这一点对任何一个大型的经济体都是一个挑战，这个是我们在表面上看到的问题。

我个人更关注的问题，就是刚性泡沫需要表达的意思，被担保的泡沫，我个人觉得说，我们过去在三十年，高速经济增长过程中，政府扮演了很多政策的推动，政府还在这个过程中扮演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提供一种或者显性或者隐性的担保，担保中国经济高速且稳定的发展。一个层面是在制度层面和思想层面，就是发展是硬道理，不管黑猫白猫能抓住老鼠的猫就是好猫，推动了当时中国经济改革开放从农村劳动力的开放。中国货币供应量从十万亿不到，增长到120万亿，这种增长速度，无论货币化进程，在人类的经济史里面是绝无仅有或者是非常罕见的。讲到股市，让我想到房地产市场，还有银行的市场，包括让我想到现在很多大家关注的P2P和众筹的投资，在很多的投资品里面，本来是有风险的投资，在国内的投资者、企业和政府的心目当中觉得是一种安全的投资，这种风险哪去了？风险被政府承担了。我经常跟海外的投资者交流的时候，用一个例子，在座各位用两万块钱一平米买了一个新公寓，这个房价下跌到15000平方米，大家会怎么办我们很多刚刚买房子的投资者首先会选择去房地产开发商讨一个说法。曾经过去两年有购房者打杂售楼处，他们认为这个房子肯定会涨，现在跌了，你要对我负责任。在这种压力之下，往往会有当地政府出面来干预，为了保证社会的稳定，政府会要求开发商向投资者本来应该承受的风险提供担保。

这一次的股市，我觉得当然要做很多的反思，尤其从五千点这么快的速度下跌下来，我们是怎么从2000点涨到5000点的，我们新股开户人数超过了以前，大家对投资为什么有这么大的热情？是因为有政策大家认为四千点才是牛市的新起点，这种想法其实很多时候导致了我们投资者对基本面不是那么关注，而是把所有的风险转嫁给政府，转嫁给监管层，我们经济增长可持续性，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金融体系是否能够为经济增长提供资本和配置资源，我个人担忧的在高速增长的背后，代价在于我们扭曲了整个风险和收益的关系，大家会有非常强的兴趣推动经济增长，非常快的增长，把很多中长期的风险推延到后面，这一系列的来自于前面大规模的经济推动性。我想我们现在的官员的考评体系，我们官员的考评题材都是在八项规定下，官员不像原来那么积极，那么作为，这个可能是新常态的一个必须要经历的过程，因为我们的官员是不会在一个岗位担任太长时间的领导岗位的，个人从一个完全理性的角度来讲，会关注自己任期内，自己管辖区域内经济速度，为达到短期的增长速度，会压制一些长期需要担忧或者需要来解决的问题，我们怎么能够帮助我们官员更有包容性这种考评，对于整个保证中国经济的长远可持续的发展，我觉得这个是非常重要的，谢谢大家。

主持人：谢谢，您刚才谈到几个关键的问题，知道经济学家不是算命的，我们还是想听听您对后世的预测和分析，对当前这一轮经济调整会进行多久，您也分析了房地产市场，在您的判断当中，房地产市场是否能够继续成为中国经济增长的动力。

朱宁：我们研究行为金融的学者会讲一个股市，八十年代的时候，华尔街日报做过一个实验，一边是分析来股市的走势，一方面让黑猩猩扔飞镖，然后这个比重还是黑猩猩占的高，所以，我争取当一个黑猩猩，我个人是这样一个看法，我认同证监会和人民银行的看法，股市的风险已经大体释放了，从整个层面来说，已经企稳，究竟股市是否会出现大规模的反弹？更多是一种释放性情绪的发挥，我们看我们股市的表现来讲，只是收益率来讲，中国股市在过去12个月里面，可能是全球表现最好的股市之一，这并不能否认，我们市场上大多数投资者的信心，在这次大的震荡里面受到了挫伤，在这次政府上不明确受到了很大的挫伤。国内A股市场大部分还是散户的市场，在这个前提下，市场会出现反弹，但是我个人不会对这个反弹力度抱有特别大的信心。我们在投资学里面，教我们的学生就是进行资产配置，而不是预测短期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