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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其他赛车运动一样,卡雷拉杯是对保时捷车主们的一项“超级售后服务”,一项需要继续疯狂烧钱的服务
2004年,舒马赫拿下F1冠军的时候,他的对手酸溜溜地说:“我感觉他开的是一辆有法拉利速度的拖拉机。”如果此话当真,那它无疑也是世界上最贵的拖拉机。从赛车运动诞生的第一天起,它就和严密的商业赞助计划、电视收视统计报表和财务战略联系在一起,它的组织者们被称为“带天鹅绒手套的冷面杀手”,这使得赛车成功地成为世界上所有无需身体碰撞、无需公然展示肱二头肌的体育运动中最受欢迎的一个。
富豪车手
2006年2月18日下午两点半,吉隆坡市郊雪邦赛道。在引擎的咆哮声中,金达克宁超跑车队的工程师已经检测完跑车发动机的数据。他看了看表,然后拿着专业的测温仪器走上赛道。他蹲下来,在记录表格上写着:地表温度53摄氏度,空气温度32摄氏度。
试车就要开始了。1个月后,作为第八届马来西亚站F1车赛支持赛事的第四届保时捷卡雷拉杯亚洲赛事将在同一地点挥旗。
超跑车队理事长严路介绍说:“之所以在上赛道之前要精确测量温度,是因为必须根据温度来确定轮胎的气压,再根据气压数据决定轮胎的配方。”
汽车轮胎98%的成分都是橡胶,只有2%成分是可调的。对于专业赛车运动来说,这2%的成分就存在50多种配方。一个米其林专业轮胎的价钱是1500美金,正好折合一张北京到吉隆坡的往返机票。这样的轮胎,一场比赛下来要更换数套。在每一个车队的休息间里都堆着一摞摞报废的轮胎——赛车是一项精密的运动,一旦稍有磨损,它们就没用了。它们的有效生命不过就是几分钟而已。
这些报废轮胎还告诉我们,赛车是一个多么烧钱的游戏。这样的玩法,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玩得起的。卡雷拉杯赛和F1最大的一个不同就是它分为A、B两组,A组是专业车手,B组是业余车手。这些B组车手基本没有赞助,都是自费参赛。他们的实力和背景也允许他们玩下去。车手资料上注明了他们的身份:公司董事、国际商贸行政人员、财务总监、医生、船只买卖商人——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那些“有钱人”。
来自香港的地产商人马清扬是大生银行的后人,他和哥哥马清铿从2003年赛事组建以来,每年都会报名参赛。他告诉记者,自费参赛的B组选手基本上都是世界各地的保时捷车主,他们通过各地的保时捷俱乐部联络参加赛事。赛车是他在生意之外最大的爱好,他一个月要去两三次珠海,进行练车。他先得花13万澳元买下一辆保时捷GT跑车,并且对它进行专业改装。至于每年卡雷拉杯的参赛费用则是80万港币。这并不包括交通食宿和维修费用。“和法拉利、F1比起来,这一点也不贵。”马清扬笑着说。
商人玩车的门槛不止于此。除了一个赛季至少200万人民币的基本花销以外,他还要获得国际汽联的C级执照,有运动员的身体素质、大量的空闲时间和冒险精神。保时捷卡雷拉杯亚洲赛区总经理IANGEEKIE四年前开始组织这项赛事的时候发现,这样的人很少:“亚洲人即使很有钱,也主要把精力放在如何保养上面,让这些雇佣保镖的人去赛车,在他们看来简直就是找死。”
事实证明,参加卡雷拉杯的商人大多是有较长成功历史的家族成员,家族的财富背景和文化背景使他们有条件也有空间从小玩车、爱车、了解车。比如马清扬是大生银行家族的六公子,25岁的捷成车队车手欧阳若曦出生在加拿大,从小就由家里出钱资助他学习赛车。
在IANGEEKIE看来,卡雷拉杯是对保时捷车主们的一项“超级售后服务”,一项需要继续疯狂烧钱的服务。
亚洲的大生意
记者坐上一辆保时捷的副驾位置,在经过弯道的时候,车手突然减速,几乎是滑行过去。这就是传说中电影《头文字D》里的所谓“漂移”技术。但是香港车手欧阳若曦说:“要做一个好车手,别以为像拓海(电影《头文字D》的主角)那样整天练车就行了,他还必须懂得如何推销自己。”
卡雷拉杯亚洲赛事的主办方之一、亚洲赛车运动有限公司(MOTORSPORTASIA)首席执行官大卫·索伦切(DAVIDSONENSCHER)说:“车赛对我、对马来西亚、对车队来说都是一个大生意。”
三年前,保时捷希望把已有十多年历史的卡雷拉杯扩展到亚洲地区,它的亚太区执行董事克里斯·埃克博格(CHRISTEREKBERG)选中了马来西亚:“因为这个国家已经有最好的赛道,有F1的举办经验,最重要的是,当你想在人家的地方组织一个什么事儿,你得找对人。”
他找到了大卫。大卫是马来人,在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曾经是当地著名的赛车手,退役以后加入亚洲赛车运动有限公司,开始参与亚洲赛车节的组织统筹、电视发行工作。在大卫看来,埃克博格是一个出色的市场营销专家,而自己则是一个合格的赛场专家:“他负责经营保时捷的品牌形象和卖车,我负责搞比赛。这是品牌和体育的完美组合。”
现代体育产业的四大收入来源是门票收入、商业赞助、电视转播、周边商品。2005年夏天,大卫把卡雷拉杯赛带到了北京金港赛道,两天内吸引了一万多观众。有未经证实的消息说,卡雷拉杯的票房并不好,就这一点来说,它并不能算是一个成功的比赛。但是大卫认为,现代体育产业存在一个“后续效应”:“如果厂商花一万美金买了电视台30秒的广告时间,30秒过后,这钱就算花完了。但是赛车广告不一样,通过赛事做广告,你实际上等于免费获取了海外的广告时间。”
这个“后续效应”还意味着一些新的产业机会,比如体育旅游。雪邦国际赛车场主席拿督莫扎尼表示,赛车运动在当地举办7年来,吸引了50万人来吉隆坡旅游,其中35%是外国人。因此,在2006年新赛季12万张门票销售中,有3万5千张是预备销售给印尼、新加坡、泰国和欧洲的观众的。
另外一个收入核心是电视转播权。2005年,卡雷拉杯赛事通过中央五台、北京电视台、广东电视台、上海电视台等21个电视台向全中国播放。这个赛事的电视覆盖率达到全球七亿五千万家庭,赛事片断在中国播放504次、7500分钟。除此之外,赛事还通过STARSPORTS频道向泛亚地区播放。
但是大卫谈到赛车运动在中国推广的困难。一方面是没有自己国家的车手,缺乏商业体育必须的荣誉感,因此不可能成为五十年代的乒乓球、八十年代的女排。另一方面,中国电视转播的盈利模式单一:只有广告发行收入,没有收视费用收入。
到了傍晚,赛道上下起了两天来的第三场雨。经过赤道雨水的冲刷,赛道附近成片的热带植物更绿了,散发出在北京很少能够闻到的湿漉漉的叶子的味道。9年前,这里曾经是一个棕油园,那时候,马来西亚人靠种植棕榈树、收割棕油生活。9年后,这些定期到来的“有法拉利速度的拖拉机”让他们相信,自己可能因此获得更好的生活。
作者:
雷晓宇
编辑:
chen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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