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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部分的职业生涯都是从事宏观经济、国际金融与资本市场的研究,我也活跃在这个市场的第一线,这样的话就能够立竿见影,不只是坐在象牙塔里面,可以谈很多模型[详细]
第二点就是说,中国的崛起需要很多有实质性人才为国家的发展做出贡献,不一定你到政府当官就是要为国家做贡献,也不一定说你要国营企业就是为国家做贡献。[详细]
然后我们的全球化都有很多工作要做,所以现在我们的资本金充足,人力能力强,并不见得我们以后在未来继续能够保持这种局面,因为经济周期的逆转对我们有很大的挑战。[详细]
无论是亚洲金融危机也好,还是2008年的全球金融危机也好,中国都没有直接受到冲击和影响,但是应该说也让中国上了沉重的一课,只是免费的一课,我们没有付学费。 [详细]
经济规律适应于全球的每一个地方,中国也不例外,中国有自己的特殊性,但是资产的泡沫这个风险照样在中国存在,所以我们现在,特别是十二五规划要强调转型。 [详细]
市场是动态的环境,资本流动、通货膨胀、经济增长、贸易顺差都是不断动态变化的,所以要灵活性,应该随时调整,但不是说一步到位。 [详细]
先问您一个简单的问题,在学者、投资家、包括您现在做金融家的身份中,您最认可哪一个?
这都是相关相连的,我的背景里所进行的专业化训练,就是经济学家,我大部分的职业生涯都是从事宏观经济、国际金融与资本市场的研究,我也活跃在这个市场的第一线,这样的话就能够立竿见影,不只是坐在象牙塔里面,可以谈很多模型,很多公式,归根结底是能够到实践中体验,所以我觉得我很容幸能够有机会一方面可以做研究,同时又可以做很多实务,在全球资本市场第一线,直接参与决策,无论是跟大型企业、机构做顾问,还是自己去率领从事一种项目,这点我觉得是非常有意思的,非常有挑战意义的。 所以我觉得这样能够拥有之余,我感到非常的充实。事实上这也是跟我以前学理工,后来学经济金融,经济学顾名思义叫经世济民,这不只是说空谈,归根结底还是能够有所创造价值。
您觉得作为一个经济学家,是埋在书里做更多的研究还是理论研究更好?或者是更多的出来推动经济发展的进程?
这个很难一概而论,根据个人的兴趣,或者你的特点,有很多经济学家可以去大学教书、做研究,也有很多去像联储、像世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投资银行这些机构直接参与,实际的政策认证研究,所以也不同的要求,但基本上都互通的,一个好的思维很清晰、很严谨的经济做研究的学者,最后你往往在这个市场也能够做这个实际工作做的比较好。
我们知道您是湖南人,有句话叫“惟楚有材,于斯为盛”,您的老乡郭嵩焘据说对您的影响很大,包括您现在给很多媒体的感觉都是还是有很浓重的精英情结,您对这个国家家国情怀是比较重的,这是不是跟湖南人性格人秉性,还有您受过的那些熏陶有关?
可能会有,或多或少会有一点,这种无形的潜移默化的影响,因为湖南近代以来对中国的发展进程应该说受很多的影响,从王阳明的学术,到后来曾国藩、左宗棠洋务运动到近代新民主义革命,辛亥革命或新民主义革命,就是说一代一代的湖南人都是敢为天下先,这种天下兴亡,还有责任感和忧患意识。特别像曾国藩和左宗棠他们是洋务运动开创者,实际上也说要经世济民、学以致用、经学致用,忌讳这个空谈,因为你看中国几千年来儒家文化一个不好的地方都是在空谈,空谈误国。到鸦片战争以后,中华民族到了这种危机的关头,还有很多人在抱残守缺,只是空谈。 我想像中国发生这种空谈,他们就说,一方面有非常浓厚的民族主义、爱国主义情怀。但是也非常的开放、非常清醒,最早提到中国放开,引进西方的科技、军事、食物、实业来救国,这点我觉得对我的影响也很大,其实我是做艺术,艺术家的观点就是唯美主义,只要美的东西,而且是好的,我不管它实际的效应如何,但是你学科学、学工程、学医学、经济、金融这都是非常实用的学科,所以这种能够参与实际活动,能够讲究实效,我觉得对我来说非常关注的。
我之前跟一些外企的中国区高层,或者亚太区的高层,包括一些企业家都聊过,他们有的人可能会有一种觉得自己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您怎么看这个现象?
不是,我曾经在高盛工作了很多年,现在我已经离开高盛,我退休了,所以已经不在外企工作了,这是第一点。第二点就是说,中国的崛起需要很多有实质性人才为国家的发展做出贡献,不一定你到政府当官就是要为国家做贡献,也不一定说你要国营企业就是为国家做贡献,你可以在一个国营企业,你可以在一个外资企业,你可以在一个媒体,你都是为中国做贡献,因为中国的发展需要各行各业的进步和成就。所以我们对为国服务这个词,一定要贯穿成,好像到政府当官就是为人民服务还是为国家服务,应该是构成方式,只要能够推动中国的现代化,推动中国经济的繁荣和效率提高,推动中国的进步,这都是可以说为国服务。 所以我觉得有很多因素,你说一些朋友他们在外企工作或者在外企中国的高管,我觉得也是为中国服务,他们作为一种桥梁、一种纽带,中国有这么大的进步也是对外开放所来的,这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这是通过引进外资,引进国际的先进经验和技术来使中国才有这么大的成就,我觉得未来中国的发展继续开放,继续引进外资,继续引进国际上一些先进的经验和技术,所以我觉得很多人,包括留学生都还要继续可以发挥很大的作用,继续做这么一个桥梁和纽带。
也就是说您认为他在社会创造价值了,什么岗位并不重要?
是的。
目前国内金融市场上一直有“阴谋论”的声音,您之前也批判过,包括您写过《子虚乌有的货币战争》,说事实并不是像《货币战争》说的那样,有哪个家族掌控金融命脉,一个家族会垄断整个市场,然后让整个市场变得不是那么开放,不是那么具有竞争性。现在国内有人延伸了这个说法,一些金融学者认为海外金融势力进入,担心这个不安全,那个不安全,总是战战兢兢, 您觉得是否有必要?
那就是杞人忧天,中国的金融能不能够稳定就是靠我们中国人自己的政策,是我们自己的事情。国际的制度只是个边际的影响,如果我们是泰国这样的小国家,外资的流入,这种大进大出,这种高的过度性,可能对我们金融体系很大的影响,但中国是一个超级航空母舰,一般这种热钱也好,这种融资的东西对我们的影响来说有,但不是根本的,不是低位的,所以只要我们能够继续坚持金融改革,加强深层监管,就像我们过去10年所做出的努力一样,我对中国的金融体系非常有信心。我们已经通过改革重组,我们金融体系越来越健康、越来越稳定。我相信我们能够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任何所谓的外国金融势力,或者说阴谋势力等等也不能够左右我们。这一点我觉得不用太担心。
您之前在高盛可能多次的言论都引起了市场的很大关注,比如说亚洲金融危机您对人民币汇率的判断,最后证实您是对的,我们知道现在中国已经入世今年第10周年,您作为一个金融家的角色,您怎么看中国这10年金融业的进展?
亚洲金融危机为中国敲响了警钟,提醒中国的决策者和投资者,金融风险、金融业的稳定是多么重要,因为那个时候中国的银行业全是国有银行,不良贷款高企,资本金不足,风险管理非常薄弱,人员能力很差,其实爆发银行危机的风险是非常之高的,但是亚洲金融危机以后,中国政府就下定决心要推进银行改革。特别是WTO以后,中国的各种行业也逐步开放,中国之所以成为制造业大国,也是因为开放引进了很多外国资本和技术。同样,中国的金融业要成为全球领先的行业,能够有国际竞争力,也不能够闭门造车一定的开放,与外国同行进行竞争,也相互学习、合作,这样我们才能够进步。 所以从那以后,这十年中我觉得中国金融的发展取得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中国的银行业现在已经成为从资本金充足率,从不良贷款资产的质量,从覆盖率,从人力人员来说都已经是在全球领先,问题是这个局面能不能可持续下去,这是我们一方面要为我们的成就所感到自豪,感到骄傲的同时,我们还得要很舒心、很清醒、很理性,我们还有很大的挑战,中国银行[3.37 -0.30% 股吧]业要继续做强做大,我们的业务模式需要调整,我们的公司治理在国有股权正主导的情况下怎么样去改进公司治理。 然后我们的全球化都有很多工作要做,所以现在我们的资本金充足,人力能力强,并不见得我们以后在未来继续能够保持这种局面,因为经济周期的逆转对我们有很大的挑战,比如房地产泡沫破灭,银行业冲击会有影响,我们能不能应对这种冲击,这都是很多挑战,所以基本上就是我们要总结这十年来我们的经验,我们的成就,也向国际特别参照金融危机的教训,我们可以吸取的教训,能够继续提高我们的金融的稳定性、健康程度,提高我们整个金融服务的效率,这一点我觉得还是要继续做很多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