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前副总理：产权不清晰是国企效率低的最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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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以“混合所有制：国企改革再发力”的分论坛中，俄罗斯前副总理阿纳托利·丘拜斯（Anatoly Chubays）认为产权清晰是国有企业效率低的根本原因，而国家控股企业越少，就意味着国民经济的效率越高。要进一步推动国有资产的改革，要增加私人企业的份额。阿纳托利·丘拜斯曾主导了了罗斯的私有化改革，被称为“俄罗斯私有化之父”。

以下为发言实录：

主持人张力奋：下面我想听听阿纳托利·丘拜斯先生，当时俄国后来的私有化计划，改革计划跟中国被全球认为是一个做法上非常不一样的。阿纳托利·丘拜斯当时主导俄罗斯私有化的计划，我刚才在跟他聊天的时候，我就问他，俄罗斯的电力前苏联时期的电力100%国家控股，我说当时在你主导的私有化以后，现在目前俄罗斯的电力当中还有多少是国家持股，他说是零。他说完完全全都已经私有化了。所以我在想其实中国的国有企业的制度系统相当程度上是源自于苏联模式。50年代到60年代中国有差不多整整十年的时间把这个体系原封不动班到中国。为什么你能够在俄罗斯可以做的事情在中国做的那么难呢？

阿纳托利·丘拜斯：中国继承了苏联的这些基本的资产管理的原则，同时，我觉得你们在中国建设市场经济方面取得了很大的成功，而且你们的经济增长非常令人钦佩，这是跟苏联不一样的。这个对世界经济，对中国经济是非常重要的。也就是说，9%、10%、7%这样的经济增长是非常令人佩服的。

但是，再回到你的问题，就是混合经济这个事情，我的理解是，混合经济在一个最自由化的经济下，有些资产也是由国家控股的，这是正常的，至于控制多少百分比，这个要看情况。 我们知道国企效率和私企相比，效率比较低，私企的效率是比较高的。因为，国企的目标不光是要实现经济效率的最大化，有一些重要的原则，可能大家不见得能看到，就是1991年诺贝尔获奖人，他说到基本原则非常简单，他说归根到底不是把资产进行分配，最重要的是财产分配。讲到国有企业，这个是非常不清楚的，包括在苏联的经验中，苏联的资产到底属于谁，谁来拥有？肯定是财政部或者是地区政府，但是，财产是怎么分配的，非常不清楚。 现在俄罗斯在分析为什么我们的国企效率那么低下？我觉得也是分配方面的不清晰造成的。比如，我们看一下俄罗斯每个国企是由国资委控制的，也是由某一个部来控制的，或者是地方政府来控制的。这就是不清楚的。所以，产权的不清晰，我觉得可以说是严重降低了效率最根本的原因，所以，我觉得国企越少，国家控股的资产越少，就意味着国民经济的效率就越高。不过，我觉得这个逻辑后面还有一个问题，国有资本和私有资本应该保持一个平衡，但是问题是，如果政府只是想保持平衡，实际上一年一年过去了，你会看到在这个平衡背后就会出现越来越多的国有资产，而且私人资产越来越少，所以，光保持平衡是不够的，因为国有资产不断成长，国家政府，好的官僚主义，不好的官僚主义，他们的势力越来越大，国有资产的分量会越来越多。

所以，在理论上和实践上，如果我们要进一步推动国有资产的改革，要增加私人企业的份额。那么，政府要有强大的政治意志，否则，私有资产的比例会越来越少，这就是未来发展的情况，你要提高效率，你要扩大私人资本的份额，政府要花很大的力气特意提高私人资本的份额。这也是俄罗斯的经历和体验。你刚才介绍我是俄罗斯私有化之父，如果真的是这样，我想加上一句话，在我们的名义调查中，说谁是最遭人恨的政治家，在过去15年，我一直是头号的遭人憎恨的政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