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交易员事件凸显瑞银内控缺陷 或推新一轮裁员

2011年09月20日 05:17
来源：21世纪经济报道 作者：秦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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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奇迹出现”——这是科维库·阿杜伯利(Kweku Adoboli)在社交网站上最后的留言，这个年仅31岁、野心勃勃的交易员，没想到自己创造的是一个亏损的“奇迹”。

9月18日，瑞银(UBS)将阿杜伯利未授权交易对其造成的损失由20亿美元上调至23亿美元，声明指出，该项损失是过去三个月以来自标普500指数、德国DAX指数和EuroStoxx指数期货交易造成的亏损。

上周五，一手酿成巨亏的交易员阿杜伯利在法庭上被控两项罪名——伪造账目(false accounting)及滥用职权构成欺诈。而就在1天前，阿杜伯利还是一个年收入总额高达60万英镑(人民币600万元)的“明星交易员”，是什么驱使他甘愿冒如此大的风险而沦为魔鬼交易员？

内控缺陷被利用

虽然交易员会有一定的自由度，但发生这样巨额的亏损，无疑反映出其内部控制存在缺陷。

“一般发生这样巨亏的交易员，事先肯定都不会预料到亏损额度会那么高。”9月19日，派杰亚洲一位人士告诉记者，交易员在业务上发生亏损并不少见，但由于系统会设定交易限额，因此亏损额一般不会特别高。

据报道，事发前，阿杜伯利在UBS的Delta One交易小组工作，该小组隶属于UBS的欧洲股市交易部门。Delta One是一种衍生品交易，是投行仅剩的几种可用自营资本进行大笔押注的交易之一，这类业务虽然发展迅速却处于灰色地带，主要是交易一些密切跟踪某类基础资产(如股票)的证券，往往牵涉到交易所交易基金和互换合约。

UBS在18日的声明中指出，阿杜伯利涉及在交易系统中，采取违法虚拟的现金 ETF (指数型基金)头寸，“欺骗”瑞银的交易限额机制，藉此“放大”实际交易限额。而根据欧洲市场惯例，一些主要的经纪商并没有发送ETF交易确认的义务。

“这并不是什么新鲜做法。”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业内人士表示，对于系统来说，不可能做到百分之百的零风险。

对于交易员来说，钻或者不钻交易限额机制的漏洞，似乎变成了一个自律问题。但面对丰厚的奖金，总有人愿意铤而走险。

“交易员的薪酬一般分为两部分，基本工资和奖金，具体金额则要看每个公司的规定。”派杰亚洲上述人士告诉记者，有时，奖金可以达到一年甚至两年的基本工资总额，“奖金高低主要看交易员的业绩，也就是

拿公司的钱去投资能赚回多少钱来。”

“赚了是自己的，亏了是公司的，最坏的结果也就是被炒鱿鱼。派杰亚洲上述人士表示，做投资总是有输有赢，一般交易员一单生意亏了，下一单赚回来就好。

高盛一位人士认为：“亏这么多，UBS的风控肯定有问题。”虽然交易员会有一定的自由度，但发生这样巨额的亏损，无疑反映出其内部控制存在缺陷。

2008和2009年，UBS在减记500亿美元证券交易损失之后，曾对风险控制系统进行大规模改进，但当时主要集中于杜绝银行在某一类证券交易中大量隐匿风险的现象，主要集中于固定收益方面的自营交易。而证券交易由于被视作风险相对较低的客户业务，面临的监察则相对较少。这次整改并没有考虑后台员工可能利用系统漏洞进行虚假交易的情况。

UBS声明表示，集团董事会已经成立了一个特殊委员会，对这项交易及相关风控环节进行独立调查。该委员会由高级独立董事David Sidwell牵头，直接向董事会汇报。

英国及瑞士监管机构已经指定德勤牵头，对UBS事件进行外部调查。

瑞银或推新一轮裁员

“UBS的人都在担心自己的饭碗。”一位业内人士表示，这笔未授权交易可以说让UBS前功尽弃，刚刚节省出来的20亿美元瞬间化为乌有。

违规交易曝光之后，UBS的风险管理体制受到普遍关注，三大国际评级机构穆迪、标准普尔和惠誉都将瑞银列入降级观察的名单。

上个月，UBS刚刚宣布成本削减计划，即通过裁减3500个岗位在内的多项措施实现节省20亿瑞郎(23亿美元)的目标。而现在，这项未授权交易可能迫使UBS进行新一轮裁员。

魔鬼交易员拖住瑞银 瑞银或推新一轮裁员

“UBS的人都在担心自己的饭碗。”一位业内人士表示，这笔未授权交易可以说让UBS前功尽弃，刚刚节省出来的20亿美元瞬间化为乌有。

财报显示，今年第二季度，UBS投行部门的税前利润为3.76亿瑞郎，同比下降了71.36%，而投资银行业务的大幅下滑也导致其第二季度纯利按年下降49%。有分析人士指，UBS目前的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高达16.1%，23亿美元损失似乎在可控的范围之内，然而，这一交易损失无疑让UBS的投行部门压力剧增。

“为了减少损失，UBS可能出售这块业务。”高盛一位人士表示。

而二级市场上，UBS的股票也遭遇“恐慌”。根据瑞士证券交易所的资料，9月15日，UBS的交易量急速放大，达8922万手，是前一日交易量的4倍多。9月16日，交易量仍然高达7234万手。UBS股价从年初至今跌幅已经达32.7%。

UBS高层也因此承受着重压。UBS荣誉主席Nikolaus Senn在接受瑞士电视台的访问时表示，首席执行官奥斯瓦尔德·格吕贝尔将无法保住自己的饭碗。

9月18日，格吕贝尔出面辟谣称，自己并不准备因为该事件引咎辞职，“我对银行发生的所有的事负责，但如果问我，我并没有负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