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均25万美元与伯南克共进晚餐得到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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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刘杨

上周二起，10年期美国国债收益率突然快速走低，四个交易日内累计下滑超过16基点，在跌破2.5%水平线的同时创下了半年新低。

对此，包括美联储前主席伯南克和太平洋投资管理公司（PIMCO）首席投资官（CFO）格罗斯在内的美国金融业“大佬”判断，美债受追捧主要反映了市场对于美联储将长期维持较低利率水平的政策预期。

PIMCO更表示，做出上述政策倾向的依据除了美联储自身的两大职责之外，更包括美国经济增长态势在金融危机前后的巨大反差。

或长期维持超低利率

说到通过债券市场动向“窥探”美联储政策倾向，有“债券天王”美誉的格罗斯自然最有发言权。他在接受美国媒体采访时指出，10年期美债收益率降至近7个月最低水平，“反映了美联储将把基准利率保持在极低水平的可能性”；其实并不只是在美国，“在经济增长速度不及金融危机以前的形势下，全球各大央行都很可能将其基准利率维持在较低水平”。

格罗斯的判断随后得到了美联储前主席伯南克的支持。年初刚刚卸任的伯南克近期与美国多家对冲基金巨头“掌门人”共进晚餐时明确表示，预计美联储的宽松货币政策与超低利率将长期维持，并认为美联储“只会非常缓慢地加息，很可能比当前许多人预计得更慢，因为就业市场仍有很大复苏空间”。

根据美国《华尔街日报》报道，为能参与晚餐，对冲基金巨头们付出了人均25万美元的代价。而他们对此心甘情愿的原因，一是认为伯南克是美联储未来数年决策的洞悉者；二是伯南克与现任美联储主席耶伦之间关系紧密。

晚餐显然没令他们失望。城堡投资集团主管诺沃格拉兹表示，如果能早一些与伯南克进行这种不受约束的单面交谈，很多对冲基金就不会忽视近来的美债投资良机。

更重要的是，伯南克还在晚餐上表示，美联储的目标是在长期达到2%的通胀目标，“而并非不能超过这一水平”——这与此前的市场预期截然不同。

“中性”政策模式难改

伯南克在晚餐上先后提及的就业状况和通胀水平，正是美联储“物价稳定”与“全民就业”两大职责的参考目标。但与伯南克认为二者均有继续改善空间不同，现任美国圣路易斯联储总裁布拉德却表示，美联储保持物价稳定性和低失业率的双重目标“已在视线之内”，并且比1960年以来的60%的时间里都更接近目标。他据此预计，美联储将在明年第一季度开始其加息进程。

美国媒体指出，布拉德看似与伯南克“唱反调”的言论，实际上却能够与伯南克的判断相“兼容”，因为相对于伯南克就美联储的整个货币政策正常化进程做出预测，布拉德更多是对其中一个重要时点进行分析。考虑到美联储目前退出债券购买计划的“步幅”稳定，市场对该机构货币政策正常化进程的争议更多集中于其未来提升基准利率的速度。

对此，格罗斯指出，全球经济正在从金融危机过后的复苏阶段转向稳定阶段，其特征是未来三到五年时间里的经济增长速度将保持温和，因此在增长态势上根本无法与金融危机之前相比。在此背景下，“零到0.25%”的现有超低利率将继续成为该阶段里的“新中性”政策利率；而如果美联储能在这一过程中实现2%的通胀目标，则10年期美债收益率应接近于2%。

相比之下，伯南克对美联储未来货币政策正常化进展态势的预期更为简单、干脆并令人印象深刻——现年60岁的伯南克认为，在他有生之年，美联储基准利率不会回到4%的长期平均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