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募人才危机报告:逃离基金业
理财周报记者 滕晓萌/文
“我觉得现在的基金业和这段时间的资本市场一样,波动越来越大了。”北京深夜11点,李全在电话那头说。
他刚来到这个城市不久,刚刚进入到一个截然不同的行业,每天都要开很多的会。他尽量避免去提到公募基金的任何具体的公司和人事,但是他也会突然说,“你们可能会觉得我太天真,但是我真的很喜欢博时。”
在过去的半年中,李全在副总经理任上离职,却获得了最高的关注度:在离职传闻缠身大半年后,他以新华资产总裁的身份,告别自己的公募基金生涯。
窃窃私语仍在行业中继续,所有人都相信,半年之内,基金业内首位“公转私”的总经理,可能就会出现。值得讨论的,无非是那是肖风,还是别的某位。
在传闻蔓延开前,肖风曾经公开说,现在的基金公司的机制,让从业人员无法将之视为一种事业。
对于如何设立一家公募基金公司,基金法对于股东的出资标准很简单:注册资本不低于一亿元人民币,且必须为实缴货币资本。
这是一条太容易达到的标准。事实上,现在管理着接近3000 亿资产的华夏基金,其注册资本至今只有2.38亿元。
难以达到的是其他门槛,比如要求第一大股东应当是依法设立的证券公司或者信托公司,最近三年连续盈利等等。这条几乎彻底封杀了民营资本堂堂正正进入基金行业的希望。
因此看似风光的基金公司有着难言的尴尬,不少基金公司多年来一直勤勤恳恳地充当着股东的现金牛,甚至有基金公司出现过由于股东抽取利润过多,而无法发出年终奖的故事。
而股权“被转让”则是基金公司最尴尬的话题。不少人佩服范勇宏,因为即使中信证券100%持股,华夏基金仍然能够拒绝中信派来的高层;因为现在股权转让,他仍然能够参与意见,给自己找股东。
范勇宏和肖风,是“老十家”成立以来,坚守到现在为数不多的两个总经理。如果细看其他“老十家”的兴衰史,转折点无一不是某一次管理层变动。
“公司里不断进来各路股东的人,有少数人不学无术,却占据高薪职位。”一位逃离某家“老十家”的中层回忆说,多年之后,她将“能够对抗股东压力”,列为基金公司总经理最重要的品质。
“我做了几年部门领导之后终于发现,我没有有关部门的关系,我永远也当不了副总或者别的什么职务,路已经被封死。”另一位出身“老十家”,已经转投私募数年的前中层说。
基金业对于股权激励的呼吁已经持续数年,据传,一些监管层的领导态度是:你们拿着那么高的工资,还想怎么样?
如果坚守如肖风者都将离开,那么显然股权激励已经超越了基金经理们应该赚多少钱的庸俗讨论。监管层和立法者应该思考的是,基金从业人员和公司的关系、和投资者的关系乃至和监管部门的关系,到底如何界定。
显而易见的是,短视的股东、不专业的管理层、恶劣的管理层与股东关系、频繁的人事变动,对于公募基金的投资者都是一场噩梦。今年一季度,博时业绩在大公司中垫底,是简单的投研方向失误,还是人事变动后的投研能力下滑,你可以自己判断。
这是一个最好的行业,业内很多人都相信,包括我们也深信,中国十年内,就有可能出现管理规模超过万亿的基金公司,资产管理的大时代即将来临。
这也是一个最坏的行业,目前公募基金的总规模只剩不到2.3万亿元,在A股的占比已经只剩10%。这个行业默默怀念2007年的唬煌,那一年公募基金规模一度逼近4万亿元,超过A股的40%。
一些据我们所知行业中最优秀的人,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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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nw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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