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20峰会:理论与现实的分歧(2)
最后,过去的宏观经济政策是总需求管理,假定供给是市场自然产生的,把需求管住,经济自然就会发展。现在管理到头了,如果不能促进经济增长,总需求再提高也没有意义,于是演变为供给管理,现在全球都在谈的结构调整、技术进步就是供给政策。但技术进步是偶然事件,经济学无法把握其方向。过去我们力图控制危机,控制到极限以后,突然无能为力了,这是现在全世界、全人类所遇到的一个困境。
国际经济秩序:洗牌与重构
《21世纪》:G20峰会声明宣布,G20将取代G8成为永久性国际经济协作组织,与G8相比,G20存在哪些优点和缺陷?您如何看待这一变化对国际经济秩序的影响?
曹远征:全球经济发展不平衡,出现了南北问题,这是G20演变为正常机制的基础。尽管G20当年是一个反危机机构,但面对缓慢的全球经济复苏进程和如此多扑朔迷离的问题,大家必须坐下来共同商量,世界经济才能维持。20个成员国占全球GDP的85%,只有它们稳定住,全球经济才能稳定住。所以,G20代替G8成为各国领导人共同商议的治理平台。
G20也是发展中国家第一次参与国际事务。作为最大的发展中国家,中国开始走向前台,这意味着它不仅要搞好本国经济,还对世界经济承担了责任和义务。
其次,这也是对二战后形成的发达国家主导的经济秩序的改造,预示着新的国际经济秩序的形成,是全球治理结构的一个进步。把很多问题放在这个平台上讨论,并形成正常的机制,这是当年反危机时没想到的;去年伦敦峰会以后,大家意识到合作的重要性;现在危机过去了,但复苏前景并不光明,还有更多问题需要应对,因此,这次会议基本确定了G20成为全球治理的平台,成为新的机制。
《21世纪》:G20峰会闭幕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总裁卡恩表示支持提高中国在IMF的发言权。您如何看待中国的投票权问题?IMF改革的重点应当是什么?
曹远征:二战后的国际秩序形成了三个支柱:一是以《雅尔塔协定》为基础的联合国机制,包括五个常任理事国,这是政治机制;二是“关税贸易总协定”,现在的WTO,这是贸易投资机制;三是“布雷顿森林体系”,这是货币机制。在这三个机制之下形成了一系列国际机构,包括世界银行和IMF。世界银行的主要职能是经济发展问题,援助发展中国家;IMF则是维护宏观经济、货币政策和货币体系的稳定。
这一体系的基础,表现在政治上是美国霸权,经济上是美元霸权,这体现为当年布雷顿森林体系中的“双挂钩、一稳定”,从而凸显了特里芬难题。后来所有的事实演变,包括2008年金融危机都是其外化的过程。
IMF也是特里芬难题的产物,这也是它后来在金融危机中无所作为的重要原因。但世界经济仍需协调机制,我们不可能推翻重来,但可以改造IMF。所以在伦敦G20峰会上有一个改造决议,包括加强IMF的功能,将其与国际金融稳定论坛合并,共同研究全球经济问题。IMF反映的是当年布雷顿森林体系所确立的以美元为支撑的结构,这种结构是行不通的,必须增加发展中国家的发言权和代表权。既包括增加发展中国家的份额和发言权,也包括内部机制改革。IMF有一条规定,85%的投票同意,决议才能通过;但事实上,美国一国的投票权就占了17%,它不同意谁都别想干下去。所以,改革的重点不在于份额大小,而在于改变美元霸权和表决机制,不再是一票否决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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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曹理达
编辑:
liy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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