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网财经与张燕生桑百川对话《外贸变局》实录(4)
凤凰网:桑老师您是在教学研究的前沿,您有没有一些经典的案例可以跟我们分享一下?
桑百川:其实关于我们的外贸公司怎么去应对成本上升的压力,有两种类型一种是大型外贸公司,另一种是中小型的外贸企业。大型的外贸公司刚才如张教授所说的,它有两种做法。一种就是通过技术进步技术创新来提高产品的附加值,来提高生产的效率降低成本,从而应对成本上升所带来的压力。另一种做法就是因为它的规模较大,它在国际市场的占有率比较高,在成本上升的时候,它如果掌握了海外定价权可以提价。
我们也有些外贸公司已经在接定单的时候提出来涨价的要求,因为在短期之内在全球还没有找到可替代的产品,进口商也不得不去答应我们一些外贸公司涨价的要求。但是中小企业就做不到,因为它比较分散市场占有率又比较低,没有海外的定价权,成本上升的时候它要求涨价,进口商有可能在国内找到其他的替代者。所以这个时候,很多中小企业生存会更困难,他们往往会选择不能接长期定单,或者是要和大的外贸公司结合在一起,从中间作为大的外贸公司的一个分销商,一起来搭上这个大船来应对这个成本上升的压力。
凤凰网:您刚刚提到了价格,我就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就是近来像稀土出口还有光伏产品出口的问题,好像是引发了比较多的中外贸易纠纷。就拿稀土出口来说,有很多人认为,中国就应该争取到稀土的国际话语权,也有些人认为这样是价格层面的东西,就应该全部交给市场去决定。不知道对这个问题,二位是怎么看的?
张燕生:关于话语权我也写过一篇文章,不管你是一个大块头,像稀土那样,在全球基本上你是有话语权的;还是小块头,就是我们讲开放经济,开放经济它的定义是你对价格有没有决定权。这个价格的决定权我个人认为它是一个时间的函数,是一个经验的函数,它不完全取决于你的块头大小。
原因很简单,我们说话语权它是由三个部分构成的。第一,一个是你是不是真正有价格的决定权;第二,你是不是真正有国际上的游戏规则的决定权;第三,你是不是有调整的责任的担当权。就说这三个实际上讲会构成我们讲的定价权,或者定价的话语权。实际上来讲,比如说我们的钢铁,我们的钢铁我们是世界上最大的钢铁进口国,我们对铁矿石的需求是全球最大的。那么,你是不是有定价权呢?你没有。
为什么你没有呢?也就是说你是世界上最大的买单者,但是第一你的买单是分散的,第二你对游戏规则是不熟悉的。这里头实际上它是一个定价权可能是一个长期的在国际的市场中间去游戏然后慢慢慢慢取得定价权。并不是你是大块头你就有定价权,实际上最典型的一个故事就上世纪二十年代,美国早就在经济实力上已经是世界第一经济强国或者工业大国,但是在二十年代的时候,世界希望美国来充当领袖。英国人想当但是英国人没有实力,美国人有实力但是美国人还没有准备好担当。
所以说你会发现大萧条的时候实际上它会出现这么一种情况,从这个角度来讲,我觉得我们现在讲话语权太早了。原因很简单,一个你是不是真正有价格的决定权,而且你是不是有整个游戏规则的决定权,而且你有没有力争去调节这种责任的担当权。这三重能力如果不能匹配的话,实际上我们要是动不动因为我多,我的进口多,因为我的需求的数量大因此我说话要算数,恐怕这个是很难做到的。
因此,我认为我们还是要在相当长的时间,还是在国际的市场中间去游走,去学习去积累经验,然后慢慢地慢慢地去取得这种市场上的这种大国的决定权。否则的话,搞不好你就是一个捣乱的。就像我们铁矿石定价一样,搞不好它就会从年度定价变成季度定价,从季度定价变成月度定价,从月度定价变成现货价。我们成为一个大块头的需求者,但市场的不确定风险却加大了。所以这个问题我个人认为还是要慎重对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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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angsh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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