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欧国际工商学院北京校园落成典礼上午实录(2)
许小年:
各位校友各位老师、各位来宾、上午好!
下面我们进行下一节的讨论,讨论的题目是全球经济变革的展望以及对中国的影响。我们非常容幸地请到了几位嘉宾,等一下我们请这几位嘉宾来上台,每个人做15分钟的讲演,然后我们和台下的各位校友一起进行讨论。
那么首先让我介绍一下今天参加讨论的几位嘉宾:郭理默、吴敬琏、吴晓灵、白思拓。
下面我们按照刚才上台的顺序,请每一位嘉宾讲10到15分钟。
郭理默:
谢谢许教授,在座的嘉宾、女士们、先生们,很荣幸今天有这个机会来参加中欧北京校园的典礼。之前我还想到了中欧的一些前辈们,而且我们今天也看到了我们早期的一些学员也都来到了今天的这个典礼,我对你们表示欢迎。
不久之前他们才通知我来参加今天的这个讨论,其实银行业、金融业并不是我的领域,我们知道现在的金融行业非常地复杂,产品也很复杂,我们知道现在有一些证券化的产品,有CDS这样的一些产品,这是很多人说因为他们造成了这个金融危机,但是我想危机是很难避免的。其实我觉得很多的时候避免危机靠的不仅仅是专业知识,还需要的是综合管理的能力,我们需要的不仅仅是专才,我们还需要通才。我们学校是培养MBA的,MBA就是一个综合管理的能力,组织一个企业的管理者必须是一个通才,是一个全才,而不仅仅是一个专才。现在我们面临的是经济的全球化,所以管理者也需要具备这种综合的能力,所以今天我选择了一个非常野心很大的一个题目,叫做十字路口的金融改革,面对新的通用理论。
那么我们看到在1936年的时候,凯恩斯颁布了这样的一本书,这里面也提到了类似的一个意思,这次的金融危机使得我们看到我们对全球金融的理解是有局限性的,所以在目前为止,应该说我们面临着两个任务。首先我们必须要把我们已知的这些知识给它利用起来避免危机。我们看到现在所面临的问题是新的问题,以及是一些未知的问题,危机已经发生了,我们到目前为止,使用原来的这套理论管理得还不错。
第二点我要提的也正是我的这个标题所提的意思,我们要不断地致力于去改善我们的商业教育,提高这个方面的理解,之前我已经提到了凯恩斯的前面我也提到了,他在这次,他在那个大危机当中所作出的反思。但是在英国发生的,以及其他的国家发生了这样一个大危机,他当时也做了一个反思,那么我想在这次的危机之后,我们需要的也是这样的一个反思,我们需要提出新的理论的框架,来帮助我们去理解、预测,以及去成功地管理,以后可能会出现的危机。
我想再联系一下中国,中国在这次危机当中所采取的行动,那么实际上对于我们做理论研究的人来说的话,也是一个新的刺激,也是一个新的启发。中国以前是被作为在这个管理理论方面的一个学生,但是现在我们看到出现了新的一种情况了,这是我们在这期的经济学家的封面上出现的一篇文章。在这篇文章里面提到了管理界的新大师们是谁呢?就是中国。那么在这篇文章里面尤其是谈到了中国的创新和创业精神,但是我想这个概念是非常清晰的。我想大概地来讲一下我们现在所观察到的几个事实,三个事实。
第一个事实就是新兴经济尤其是中国在这次金融和经济危机当中的权重上升了,而且也正在进一步减弱世界上长期存在的财富和权利的不平衡的现象。昨天晚上我从上海坐飞机过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中国日报上的一篇文章,斯坦博格是专门研究美国、中国印度的经济学方面的一位研究学者,他上当尘埃落定的时候,会有更多的发展中国家看起来会更像是发达国家,而更多的发达国家会变得更像发展中国家。所以我们看到现在发生的这一切是具有历史意义的。那么这是我观察到的第一点事实。
第二点事实就是西方,尤其是美国的商业和金融管理和领导模式,已经失去了他的可信度了,而中国的宏观经济管理已经得到了更多的可信度,这一点我觉得是毋庸置疑的。我们之前有过的这些金融危机,往往都是由美国的金融业所造成的。而在这次的危机当中,不管用哪一个指标来看,采取行动最果断、最有效、最成功的国家却是中国。那么中国的增长率仍达到了每年8%,所以现在很多人都把希望寄托在中国身上,当然不仅仅是中国,但是中国是其中主要的一个国家,大家都希望中国能够成为这次经济危机当中的一个主要的经济恢复的引擎,这是第二点事实。
第三点事实就是全世界的公众对私营企业和政府层面上的商业和金融管理的疑虑都增加了、容忍度降低了,银行业失去了他们在公众当中的这种可信度,尤其是他们的这种高奖金的行为,引起了轩然大波,这就很好地说明了这一点。
在1971年的时候,美国政府决定要增强美元和黄金之间的这种可通兑性,这个之后也发生了很多的一些变化,但是现在很多人对金融行业的一些行为的容忍度越来越低了,对他们的行为越来越可疑。我们也可以看到媒体上这个方面的负面报道也是非常多的,所以我觉得我们现在所需要做的就是需要去思考,这个思考的过程我想不会是一个非常快的一个过程,但是我觉得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我们要从中国的经验上学习,要学习、研究中国都是怎么做的。中国应该说是新的稳定增长理论的一个主要构建者。今天我们看到一些主要的问题,不管是恐怖主义还是说核武器扩散还是说其他的一个国际的重大问题,都是离不开中国的。那么同样,一个新的经济稳定增长理论的形成,也是离不开中国的。基于这些事实,我也想提出一些供我们可以去考虑的命题。那么其中有一些还是争议比较大,但是我还是想说一下。
第一个经验就是在新的这样一个系统当中,我们可能会看到一些这种融合的现象,也就是说在西方世界会有更多的监管,而在中国监管会进一步地放松,那么很多人都认为我们是非常怀念当初这种银行业的黄金时代,那么当然这个时代已经是一去不复返了,现在的这种负债是减少了。那么现在这种资金不是融入金融业,而是到实体经济当中去。我记得在过去这种美国银行之间,他们是相互地去借贷,去买金融资产,他们这种是占了,80年代当时是GDP的2%,现在是8.5%,那么这种时代已经是一去不复返了,中国当然现在还是有点儿监管过度,不管是汇率还是银行的业务还是企业的业务,所有的这些现在都是监管过度了,在未来这种监管会放松。我们如果说需要一个很强的信号的话,我想就是中国政府,他们是下定决心,要把上海建设成为一个全球的金融中心。在西方有些人就会说,等一下,你们现在货币都不能够自由兑换,这怎么可能呢?正是因为上海将把自己打造成一个国际金融中心,那么随着而来的就是一个监管的放松,所以说这是一个非常好的信号,非常强烈的信号。
第二个命题也就是说,美元作为世界性的储备货币的主导地位,将逐渐让位于一个三足鼎立的储备货币体系,其中将会包括人民币。我们已经看到了欧元的诞生。我从来不相信希腊的这种问题会让欧元出大问题,我觉得这个是不可能的。那么我觉得中国亚洲以及和欧洲,他们不会再继续接受美元的这种主导地位,我想奥巴马总统他也认识到了这一点,并且接受了这一点,而且甚至他是欢迎这一点的。
第三个命题,以西方为主导的全球治理将要让位于一个多级化的框架,那么这一点我就不想再详细介绍,因为我更加关注以下两个命题。我们看到了20国集团的变化,我们看到了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变化,要知道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现在的3.7%的投票权都在中国手里,而欧美大概是各占三分之一的投票权,如果说我们是看一下各个经济体占全球的GDP的比重来看的话,中国应该是占10%的投票权左右。我想我们很快会看到中国占6%,现在日本是有6.1%,所以我觉得中国很快会有6%。
再看第四个命题,作为教务长,我最后想来讲一下教育,讲一下研究,让我们看一下亚当斯密的书的时候十分明确,他一直是这样认为的,也就是说财富和稳定。当然我们现在可能把它称为可持续发展,财富和稳定取决于三大要素。第一大要素就是有效的生产系统,取决于个人的道德,同时也取决于集体,取决于整个集体的国家他的目标,他的这种互动。
我们现在在这种危机当中,以及在危机之前看到的问题并不是仅仅是由于商界、财务界或者是银行家他们这种能力不够造成的,事实恰恰相反,他们是受到过很好的培训和很好的教育,他们的工作可以说是做得非常地好。但是问题是个人道德以及是这个国家的这种角色,在这两个环节出了问题。那么尤其是谈到商校,谈到培养出这么多MBA人才,我们必须要向这种新的方向去转变,我们必须让教育变成一种通才的教育,要让它更加地务实,更加地具有创业精神,更加具有前瞻性、具有创造力,我们必须要让它能够更加以价值为驱动。
看我的第五个命题,在我刚刚开始的时候,我就觉得我们现在有一个新的综合理论,我们都知道学生他们是非常关注于经济,那么事实上像商学院的学生去教授经济是非常难的,因为这个应该说是国家的责任,我们现在关注的是营销、是财务,但事实上现在学生对经济是非常感兴趣的,那么当学生对这个话题非常感兴趣的时候,教经济其实并没有好象很多可教的内容给他们,如果看一下这个宏观经济模型的话,看一下教科书。其实在这个当中并没有这种金融体系、金融业,的确是有这种货币供应、货币需求这种因素。但是货币等于说就是用来去支持实体经济的发展,也没有泡沫,也没有证券化,也没有谈到这种系统风险等等。所有的这些其实都是应该在经济学当中教授的。但是看起来好象这都是一些外部的因素,而不是这种系统化的风险。我们是需要欧新的凯恩斯,需要有一种新的综合理论能够将经济学和金融学融合到一个单一的宏观经济发展当中,其中包括银行、包括政治体系,也包括不可持续的、不可更新的能源。我想在这方面还是有希望的,也就是这样一个新的综合理论,可能它会在中国诞生。
那么吴敬琏教授比我知识渊博多了,他几年前是发布了一本书,也就是如何去理解、去诠释中国的改革,这个读起来不是很好懂,但是如果说当你去读的话,其实他讲的并不是说政策,并不是讲什么是政策的汇率,而是从深层次去了解到底改革背后有哪些真正的一些价值,哪些真正的一些理论,以及关于我们经济体系的一些概念。
我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同事许小年教授今天也是我们这场会议的主持人,他在去年也发布了一篇文章,这本书的名字叫做自由以及市场经济,这个也不是讲经济政策,也不是讲自由的企业,是自由以及市场经济,那么这个答案也许并不全在其中,但是我想至少能够让我们知道中国现在所面临的这样一个问题。每天早晨向窗外望去,你会看见我们都有问题,问题可能是更多地来自那些从国外归来的一流学者,他们在世界上一流的大学接受过教育,他们回到中国来支持祖国的发展,那么我深信最衷心的综合理论将会在中国诞生。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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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ngh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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