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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企》:你有什么遗憾吗?
张五常:我搞经济是为了自己的兴趣,走自己的路,走了四五十年了,英文的文章有七八篇是可以传世的。40年前写的文章,现在还被人引用。中文的文章,我写了1200多篇了,而且写了三卷本的《经济解释》。衡量起来,我中文方面对经济的贡献,比英文方面要多。自己喜欢的理论与应用是走到了尽头了。
中文写散文方面,写了二十多年了,文体文风都固定了,我不能够写得更好了。你喜欢就喜欢,你不喜欢就不喜欢。我自己已经达到尽头了。
摄影方面,出了8本书,自己想出自己摄影的方法。是1965年想到的。早两年,我做了两年摄影,也差不多了。我再去拍,也只不过是多一点作品,不可能有什么进步。
上述三项都已经达到尽头了。
现在轮到书法,再下半年苦功应该可以达到自己的尽头。一生做成四件事情,都达到自己的尽头,没有什么遗憾吧。今年71岁,你再让我学新的玩意儿,没有时间了。我想,一生能做到这个样子差不多吧。
《东企》:那你会写回忆录吗?
张五常:不。念书时代的回忆录我已经写了,父母儿女也写过,写女人怕气死太太。(笑)
《东企》:你思想的形成经历了一个怎样的过程?
张五常:我有好老师,很多好老师。无论在摄影方面,还是在经济方面、书法方面,我有很多好老师,这是我一生最幸运的。
碰到好老师,是幸运,但选到适合的,要有我自己的本领。那些好老师喜欢教我,这就没话说了。
上海的书法老师周慧,选她教我。16年前,我说我要学书法的时候,要教我的不乏人。我选了周老师。不是我不佩服其他人,而是认为周老师最适合。她教了我十几年,没收学费,还送很多书法给我。
经济学的老师艾智仁,对我的启发非常大。他肯教我,我想尽办法成为他的入室弟子。这是际遇。好像科斯,很多人在芝加哥大学一整年,没见过他一面。当年在芝加哥,我一进他办公室讲两句话,他马上要跟我吃中饭。以后再找他,要求多少时间他都乐意,这是缘分。
我学老师与其它大师的思考方法,占为己有,然后融会在自己的思想中,想法终于自成一家。
编辑:
徐会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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