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洲区域金融合作的创新思路论坛实录(2)
巴达维:在我们经历的亚洲金融危机之后,当时我们的想法就是要建立自己的基金,就是我们刚才一直谈的清迈倡议。这个倡议是非常积极的。我是从国家领导人角度看这个是非常积极的。但是这个当然也是花了很长时间,我当时还在政府里面,我后来又离开了政府,最近我们才刚刚决定了清迈倡议多边合作。
我们可以看到有一些国家他们可能遇到了收支平衡、流动性的问题,整个这创意也没有得到具体的测试、验证,我们也不知道它实施起来是不是很困难,我们也不知道现在的支持是不是够了还是不够。你刚才提到1200亿美元,这个量是不是够了还是说不够呢?经济危机发生后,我们到底应该怎么样,是需要更多的资金还是怎么样。这次的危机之后有些国家像马来西亚拒绝了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融资以及财务支持,但是有些国家没有要这些钱到现在仍然面对很大的问题,而且带来社会不稳定的问题,这当中不仅仅是钱的问题,还涉及社会政治问题、人的问题。到现在为止我们可以看到很多负面的因素还是存在的。但是有一点对我们有帮助的,也就是说这个创意并不仅仅只是说借钱,而是能够给我们提供全方位的帮助。东盟10+3这样的国家举行了一次峰会,这是我们第一次举行这样的峰会。到现在我还记得很清楚峰会做了这样一个决议,非常简单。江泽民书记和其他人探讨了当时的环境之后,当时我们就很担心如果中国让人民币贬值的话,我们会遇到很大问题,你们(中国)可能也会有问题。我们怎么办呢?当时如果人民币贬值,我们会遇到很大问题,但是江主席当时说为了帮助我们朋友,中国不会让人民币贬值的。所以当时大家觉得如释重负,而且这的确起了很好作用。中国并没有给我们财政上的资助,只是中国当时这个决定对我们起了非常大的作用,为此我们都非常感谢中国。
刚才你也提到清迈倡议变成清迈倡议加多边安排,如果我们这个想法把它作为一个临时的机制,就是说在出现经济危机的时候提供一些帮助的话,那你没有危机的时候这么多钱该怎么处置呢?这个钱真的是非常的大量,如果我们能够在CMIM框架基础上,从更长远的角度去想的话,我们是不是也能够用这笔钱把它作为一个基金,把它进一步拓展。比如说用这样一笔钱来支持亚洲的基础设施建设。我在日本在2004年的时候谈到这一点,是不是能够把它做成一个亚洲基础设施基金呢,我觉得这是一个好的想法。如果我们有经济问题的时候,一定要确保每人都能够有钱,我们要确保能够继续让消费发挥重要作用。因为很多人可能丢失了工作、没有收入,但是通过我们基金的钱能够支持基础设施建设的话就能够让这些人继续有工作,让他们能够有收入。
事实上,我们也可以通过以此作为一个激励的机制,然后通过基础设施的建设,比如我们也可以有高速公路的收费等等,但是基本思路就是我们要能够有钱做基础设施建设,这样就能够创造就业机会,能够让人们有收入。而这种事情不要等到危机发生的时候再做,这是一个常态的事情。我们其实这次会议的主题就是绿色、复苏,我们也可以把这些钱用于放在绿色、环保经济和技术方面。比如有绿色技术的基础设施。另外这些技术也是需要有钱的,在亚洲我们其实可以在这方面起一个领先作用,就是建立一个绿色科技的基金。这是我刚刚想到的想法。
伊斯顿:作为一个前国家元首,我很好奇的就是清迈倡议其实没有一个组织的结构,刚才山崎养世也谈到了他可以作为亚洲央行基本的雏形,你觉得基础设施分配怎么来分呢,以什么机制来确保它的公平性?我本来想让其他发言人再说两句,但是我想先问一下山崎先生。
山崎养世:这个想法是非常有意思的。有些国家有大量外汇储备,它可以建立国家主权基金。一般的央行它的外汇储备就是用美元或者也有可能用日元,但是它只是一个短期债务的工具。我们可以把它作为一个流动性和长期投资的工具。我们现在看到投资已经从华尔街走到了海南。
伊斯顿:我想问一下郑新立先生,我们刚才所谈的话题对于地区增长和创新会带来什么影响?怎么能让我们进一步推进地区的增长?
郑新立:清迈协议是应对亚洲金融危机而形成的一种机制,清迈协议代表的是一种方向、一种精神。这种方向、精神就是我们亚洲各国要通过我们的金融的合作维护货币的稳定和经济的稳定。我非常赞成刚才巴达维讲的,在金融危机过去后,我们怎么能够利用这种机制来建立亚洲内生型的增长机制,扩大亚洲内部的需求,把我们亚洲富裕的资金特别是大量的外汇储备拿出来一部分,包括中国、包括日本、包括韩国,大量的外汇储备现在购买美国的国债,和预期承担美元贬值的风险。我们为什么不能拿出一部分跟清迈协议基金结合起来,建立一个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建立一个亚洲农业投资银行和现代的亚洲开发银行,三个银行互相竞争,投资于亚洲的基础设施和农业资源的开发。这样我觉得更有利于亚洲金融的稳定和经济的稳定。
因为清迈协议仅仅是一种防范措施,为稳定而设立的,我们只有在发展中间才能稳定,正像一个骑自行车的人一样,你在那里不走,肯定要摔倒的。自行车只有运行了,才能稳定。亚洲经济只有发展了,才能稳定。这是我的观点。
伊斯顿:我先问一下大家在场的,你们有没有什么问题?在接受听众提问之前,我想我们嘉宾相互之间有什么问题也可以问。
听众:我是Tom,我的问题是问郑先生,44年的时候我们有布雷顿斯体系会议,使得美元成为全球储备货币,然后替代了英镑。是不是在亚洲也会有类似的会议,人民币也可以发挥同样的作用。你们对于这样一个想法有什么反映?
郑晓松:我觉得人民币问题现在好像是一个热门的话题,中国政府的立场也是非常清楚,从长远来讲中国政府将会继续对人民币汇率机制进行改革。人民币的国际化从长远来讲,我个人认为也将会是我们的目标,但是这是要花点时间的。谢谢!
伊斯顿:一个不可自由兑换货币,现在很多人都认为它要成为一个区域货币稳定计划的基础,这简直是听上去非常的奇怪,因为和1944年的基本精神是相反的。
郑晓松:我认为首先要改善我们刚刚建立的CMIM外汇结合,因为10+3是要谈尽快建立一个10+3的货币市场的研究,也就是说我们要加强对这个区域的监控,没有这个监控单位的话,我们这个CMIM是没有办法发挥作用。
伊斯顿:金融危机发生了,欧洲救助希腊,你们认为CMIM是不是可以从中借鉴经验教训,然后做进一步发展方向?你刚才已经提出了想法,我们其他人是不是想谈谈这个问题。
穆汀托罗:讲到CMIM,我觉得它是会增加对银行业的信心,尽管目前还没有得到检验,但是至少我们这个区域的人会因此对银行更有信心,而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信任是非常重要的。而且根据欧洲发生的情况、希腊的情况。希腊出了问题,它的周边国家都很担心。只有CMIM进来开展拯救活动的时候,才会镇定下来。不管对还是错,至少这种行动会让大家安心。讲到CMIM,它也是同样的,如果是出了什么事情,然后我们知道有1200亿美元在那儿,就算你不用,也会给大家信心。就像巴达维总理刚才所讲的,当时中国政府讲会维持人民币不贬值,就足以让大家感到放心了,这是我补充的一个意见。
山崎养世:我觉得希腊的事件,它的很多情况是和他们自己财政次贷情况以及债务过高以及帐务的混乱是有关系的,CMIM作用是三重:第一,类似保险公司的作用。第二,中央银行的模式。第三,1978年IMF的模式,也就是作为一个资产清算者。央行借钱给金融机构,政府收回资产进行清算,这是一种强制性的行动,所谓的相互保险公司的模型就是一种相互的提款权,没有人担任所谓中央清算人的职责,而是说我有麻烦了,你借钱给我,到时候你有问题,我也借钱给你。尽管没有受到检验,它的机制更好像相互保险公司的模式,还不是一个资产清贷者体系。
伊斯顿:当时有几个强国在后面建立了基础,美国是东道国,IMF建立了,总部在华盛顿,世行也在华盛顿,我们从操作体系来讲,是不是有哪一个亚洲国家或者某一种共识需要建立这样一种机制。它是不是能够真的提供这种机制保障?
山崎养世:布雷特森林体系是因为当时货币储备从英镑转到美元,因此美国就有这种责任,也就是他们必须创造全球的流动性提供给其他国家,就是他们有货币的印刷权。我们现在所谈的清迈倡议是一个外汇的结合,并不是哪一国家的货币。我们所讲中央银行它的角色,就是关键它能印钞。说日元或者说新西兰什么货币,你要是真是想,你得要有印钞权。人民币做得到这一点吗。而且如果人民币更加强势的话,比如日元曾经在一年零四个月升值240%,如果人民币这样的话,会使美元、欧元、日币短期的利率都会上升,而且也会使CPI上升,因为中国是全球制造工厂,如果货币升值这么高的话,肯定会导致这种后果,这就会造成全球金融危机探底。因此我们整个世界要认识到如果我们要短期内让人民币升值的话,会给全球经济带来风险。
伊斯顿:我们在会议上一会儿想请两位中方的朋友讲讲话。因为很多人都在讲中国这方面的重要作用,我们也同意,但是关键问题不是作用是否重要,而是如何行使重要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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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ngk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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